第八十一章 永不收徒，脾气古怪的由来
前脚刚刚赶走柯淑华，后脚却又要将莫白扫地出门，这位五长老还真是怪人一个。
“虽然您不欢迎弟子，但是弟子也希望长老您多担待。只要能学点基础炼器技术，弟子就自行离开。”莫白没有傲气地转身走人。
这类脾气古怪的高人，一般都是有真本事的。
别的不说，就这位长老那身炼体的本身，他就非常眼热。
魔天策越是修炼，莫白便明白炼体对于他有多大的作用。
就算学不到这门本事，把自己想学的炼器基础学到，也不算亏。
反正就算是找其他长老学，也不会得到多么好的待遇。
“行，一会儿正好我要给下次招新的新人打点武器，你不肯走就在一旁打下手。”五长老听莫白说不想离开，也不恼。
反倒是去到一个仓库一样的地方，取了很多材料。
这些材料多为一些铁矿，用来锻造普通武器，正好。
一筐一筐的铁矿石，被这一老一少运到五长老的锻造处。
而后这位长老竟然直接将那些生铁矿，扔进了一处小型岩浆池。
还真是从头开始，不过算算时间，新人入门至少还有半年多。
以他老人家的手段，个把月就能打造千儿八百的普通武器。
不过，堂堂五长老，怎么一个弟子都没有？
就连伺候他的杂役弟子，竟然都没有一个。
一连七天，莫白跟着五长老学怎么熔炼生铁，如果定型，锤炼，普通制式武器，这位长老一天六七个时辰，就能打造二十多把。
几乎每个时辰便是三把刀剑。
当然了，莫白每天都只是看，五长老并不让他上手。
……
这天一早，莫白按时来到炼器堂，却被炼器堂的弟子告知，五长老每个月只有初五到十五这十天，才带弟子。
而今天，正好十六！
每个月十天？可是这位长老大人，也并不收弟子啊？
他在的这七天，可以说除了他，没见过其他任何年轻弟子上门。
……
从炼器堂慢慢往回走，莫白心中有些疑惑，这几天从旁边不断观摩，整个流程差不多都熟悉了，就是没有机会上手。
刚刚回到外门，莫白便遇到了老熟人柯淑华。
“莫师弟。”柯淑华见到莫白有些嗔怪道，“你怎么还天天往炼器堂跑啊，这么多天了，你还没去七长老那边报到呢。”
“啊？那我没注意，最近忙着跟五长老学习炼器。”莫白摇摇头，七长老那边他不着急去。
虽然这位长老对他帮助挺大，但是对他隐藏那位内门前十之人的信息，他还是有点不爽的。
所以也故意拖着没去。
“跟五长老学习？”柯淑华一脸震惊，那天她从炼器堂出来，可是打听过那位的情况。
“怎么不可以吗？”莫白皱眉，怎么自己跟人学习，你还不乐意了？
莫白心态是不错，可是这七天里，老家伙天天自顾自地炼器，不使唤他搬东西，就绝对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再好的心态，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小脾气的。
“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位五长老，可是号称永不收徒，也永不带弟子的存在，你是怎么在他那里学了七天的？”柯淑华一脸无辜。
自己这是咋惹到这位爷了，在他还没同意入丙字队之前，自己多少还得哄着点他。
“永不收徒？”莫白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五长老脾气会那么奇怪，除了自己也没有其他半个年轻人出现在那边。
“我跟你说啊，这位长老其实之前是有三个弟子的，门下杂役弟子、外门听课的弟子，也有不少。”柯淑华的声音小了下来。
“那为什么现在一个人都……只有我一个人在他那边学习了？”莫白的好奇心突然就起来了。
“原因据说是因为他的三个弟子，全都死了！”柯淑华并没有张嘴，但是声音却在莫白耳中响起。
传音入密！炼气六重以上才能施展的手段，之前莫白就见几个队长用过。
“还请师姐详细说来。”莫白皱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
“这位长老，原本也算是一位风云人物，是很有希望晋级金丹后期以上的大高手。
但是据说百年前，他刚刚晋级金丹没多久，就接连收了几个徒弟。
而且这些弟子的天赋都不错……”柯淑华开始娓娓道来。
这三个弟子不仅炼器天赋不错，修炼天赋那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反正在那个年代，五长老自己威风八面，三个弟子个个也都是杨永鑫、于海龙这样的天才。
炼器堂的一支新势力，正要冉冉升起的时候。
突然有一次，三个弟子一起出去为这位五长老寻找宝物庆生！
结果这一去，回来的却是三具残缺不全的尸骨！
三名刚刚踏足筑基境的天才徒弟，一朝全部身死。
五长老当时的怒火可想而知。
经过他的一番探查，却发现原来三个弟子都是被魔修所害。
五长老单枪匹马，扫荡了一个又一个魔修窝点。
可是他再怎么怒，三个弟子也活不过来了。
不仅如此，他这样一位金丹高手，肆意屠戮低阶魔修，也引来了高阶魔修的怒火。
于是一场大战直接爆发，最后甚至引得铁石门高手齐出，五长老才捡回一条老命。
可也因此，五长老的修为从金丹中期跌落到金丹初期，百年来再无寸进！
心态低落的五长老，驱逐了所有记名弟子与杂役弟子，就连宗门发下的任务，也懒得去做。
堂堂一尊前途无量的金丹强者，一下变成了脾气古怪的臭老头。
世事无常这四个字，还真的是在他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原来一切的起因在于此，莫白瞬间了然于心。
“他真的让你跟着学习炼器了？”柯淑华有些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道。
“当然了。”莫白的语气有些发虚，不过既然知道了原因，他就有办法对付这老头子。
这些年无论是老许头，还是老黄老李，他都能哄得开开心心的。
不就是死了几个徒弟吗？那还不好办？
“你去哪？”柯淑华见莫白刚刚下了炼器堂所在的山峰，又开始跑了回去，“七长老还等着你去报到呢。”
“宗门好像没有规定，炼气六重之后必须立马去选择堂口吧？”莫白一边跑一边道，“我肯定会去找他老人家的，不过不是现在。”
柯淑华看着莫白一溜烟，向着炼器堂跑去，也只能无奈摇头。
难道莫白已经妖孽到，连那位早就不收徒的五长老都动了心思？
看来自己最近得多蹲守一下这家伙，别等到时候，到嘴的鸭子飞了！
……
百锻阁。
一道身影悄咪咪从侧面翻入其中，此人也没有干别的，而是一路奔向那位长老平时炼器的地方。
今天，这位长老并没有继续打造普通兵器。
而是一屁股坐在锻造台旁的一把躺椅上，怔怔发呆。
“小东西，若是不想赔到倾家荡产，就赶紧怎么进来，怎么出去。”那道身影刚刚靠近炼器台，便被五长老直接点破。
“长老，我这不是来跟您学炼器的么？”莫白的声音响起，没有一点的尴尬与惊慌。
“老夫不收徒。”五长老冷哼一声，“自己滚吧，别让老夫亲自动手扔你出去。”
“长老，小子莫白，此前可是整个铁石门炼气六重以下第一人！”莫白一脸自来熟地在五长老面前的地上坐下，“之前忘记自我介绍，您老多担待。”
“什么第一第二，我这里是炼器堂，又不是除魔队。”五长老皱眉。
“除魔队，弟子也进过，得了个什么史上最强新人的称号。”莫白又道。
“那又怎么样，我这里是炼器堂，从来都不看重什么修为高低，天赋高低。”五长老眉头皱得更深。
这臭小子，连这都敢乱说。
“可是之前炼器堂的师兄们，拉拢了我很多次啊。”莫白这般道。
五长老瞬间老脸一红，这些家伙，还真是不要脸。
“行了，我现在知道了。”五长老挥挥手，“自己滚，还是我来帮你滚？”
“长老，您先听我把话说完。”莫白一屁股赖在地上，那是一点都不担心。
“您之所以不收徒，是怕这些不成器的小子们，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在外面！”莫白见五长老脸色变幻，马上道，“可我不会！”
“我命硬啊，从小克死爹娘。
后来克死了收留我，带我长大的老许头。
凡人间战乱十八年，小子在战乱中流浪十五年，征战三年！
而后好不容易战事平息，本想老老实实回家取个媳妇，结果遇到黄鼠狼精进村。
最后好不容易被人救了，留下一条小命，挚友亲朋也都死光了。
可是我依旧没有死，我来到了修仙界，入了问仙城。
身边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我不仅没死，在杂役营的时候，我就是整个宗门低阶弟子中最强的那一个！
日后在外门之中，也会是最强的那个！
晋级内门，也依旧会是最强的那一个！”莫白的声音自信，却又不让人感觉到突兀与张扬。
“您就算不收我为徒，也别把一身本事都带进地下啊！”莫白突然笑了起来，“老李当年还把一身酿酒的本事，传给小子了呢。”
“臭小子，你在咒老夫死！？”五长老没好气地踹出一脚，可最终却没落在莫白身上。
“小子不敢。”莫白摇摇头道，“凡人中所谓的天煞孤星命格，到了炼气六重之后就不管用了，小子只是纯粹地不希望您的一身本事没个人传下去。”
“您就算不我收为徒，我也没意见的，待日后小子遇到好苗子，也可替长老您隔代传下！”莫白又道。
“说来说去，您就是盼着老夫死。”五长老脸色如常，却叹息道，“老夫也确实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多则百八十年，短则三五十年，必死无疑！”
“今日你这个大逆不道，油腔滑调的小子，倒是让老夫产生了一点好奇之心。
老夫发过誓永不收徒，所以今天不会收你为徒，但是老夫可以教你炼器，甚至可以传你老夫独门绝技——百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