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过年
第一次养的灵鸭还没成熟，林绍华就已经放寒假回来了。
他今年是高二，高中的最后一年，到明年六月就高中毕业了。
随着他的归来，过年的气息就越来越浓厚了。
先是生产队年末分猪肉，林家三房只有林母一个劳动力，再加上林小弟时而打猪草、捡粪，总工分和别人家一比还是少的可怜。
林母唉声叹气的拿了一块偏瘦的肉回来，赵婉清安慰道：“咱家想吃肉就去城里买，靠生产队这点儿都不够塞牙缝的。”
第二天，赵婉清早早起了床，林绍华看着她背着背篓，也起来换衣服，“我陪你进县里。”
赵婉清连连拒绝，“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别跟着我。”
林绍华还要说话，就看见赵婉清快步逃离家里。
赵婉清一路上一直让系统注意着，确定了林绍华没有跟过来，这才放心。
她可是要去卖东西的，怎么能让他跟着？
进了城，赵婉清先去家属楼。
“你可算来了”老太太打开门看见赵婉清，忍不住感叹。
架不住她的盛情要求，赵婉清被她迎进了屋。
现在的家属楼面积也就四五十平方，有些面积更小的家属楼连厨房都是公共的。
“我姓陈，你叫我陈婶儿就行”老太太给她搬了个凳子，又倒了杯水。
赵婉清歇了一刻，从篓子里掏出一只灵鸡，“专门给你留的，最大的一只。”
陈老太看了看那肥鸡，顿时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
赵婉清打量着他们家条件似乎还不错，试着推荐起了她的鸭子，“我这儿新来了一批鸭子，品质也很好，你要不要看看？”
这时候的鸭子并没有鸡常见，尤其是在她这个地区。
“那我看看……”陈老太果然是不缺钱的主，立马就应了。
赵婉清从篓子里掏出一只灵鸭，这次特意嘱咐了系统，收上来的鸭子都是活的。
“这鸭子放了血还能做个鸭血粉丝汤，这鸭脖、鸭头、鸭掌、鸭锁骨还能卤着吃，鸭肉烤着炖着都行！”
陈老太当即拍板买了一只。
离开前，赵婉清还正碰到陈老太的儿子回来，听陈老太介绍是国营饭店里的掌勺。
两人随便打了招呼，赵婉清就离开了。
关上门，陈老太的儿子问道：“这就是那鸡贩子？”
陈老太笑眯眯的举着手里的鸭子，“现在不止了，人家还卖鸭！”
儿子眼睛一亮，搓了搓手道：“那我可得好好施展一番，难得来只鸭子啊！”
因为这次还要卖鸭，赵婉清的工作量陡然增多，一直卖到半下午才卖光。
但数了数收到的钱，她脸上的疲惫就全部消散了。
挣钱使人开心！
快过年了，她去供销社转了转，发现没啥好买的。
肉蛋奶，她空间里多得是；糖果饼干，她也有，还比供销社的好吃多了。
揣着巨款，赵婉清无趣的回了家。
临近年关，村里每家每户都开始飘起了香味儿。劳累了一年的人们终于松散了下来，置年货的置年货，串门子的串门子，村里的气氛也热闹了不少。
赵婉清和林母在家也忙着置办过年的东西，她拿出五斤肥瘦相间的猪肉做成腊肉挂在房梁上，林小弟每天路过时都要望着流一流口水。
家里的瓜子和花生都用她调好的配料炒好，装在小麻袋里密封。赵婉清还特意做了几样糕点，留作家里人过年时当零嘴。
万事俱备，只待过年了。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一家人一起吃了红糖鸡蛋和黄面馍，然后就拿着早已备好的食材全家去往老屋。
林家两位老人还在，所以过年都要聚在一起。
他们去时，林二爸一家已经到了，林二爸和林三弟正坐在堂屋和老爷子等人说话。
“绍华，过来了”老爷子冲林绍华招手。
林绍华带着林小弟在堂屋陪着林老爷子和伯伯们，林母和赵婉清则拿着东西去厨房。
相比之下，厨房就是女人的天下了。
两人一进来，林二妈就冷嘲热讽道：“老三家的过的真体面，带这么多肉来了。”
林母拉着赵婉清，说：“都是婉清孝顺，说带来给她爷奶吃。”
赵婉清心道，她哪里说这话，婆婆真会往她脸上贴金。
林二妈一噎，便不再多嘴了。
她家只带了一块瘦肉过来，比不上林大妈家的腊肉好，更比不上赵婉清拿来的肥猪蹄和整只鸡。
搞得好像他们家不够孝顺一样？林二妈暗自咬牙。
厨房里女人多，做起饭来也快，一到中午，年饭便整齐的摆到了桌上。
林家老屋是一张大圆桌，三家人坐上去虽然挤了些，但勉强还能坐下。
赵婉清挨着林母和林小弟坐，林绍华这个宝贝大孙子则挨着林老爷子坐。林老爷子动了筷，其他人立马抢起来。
第一波下去，就把赵婉清做的炸鸡抢完了。
这些小辈们刚才在厨房做饭时就闻到了炸鸡的香味，上了桌更是不离眼的看着，就等着开饭时能夹到一块。
“真香啊！”林四妹对林二弟说。
林二弟狼吞虎咽，根本没时间理她。
“太好吃了……”林五妹已经吃了一块，还想再吃却发现桌上的炸鸡盘已经空了。
林二妈悠悠的来了句：“又是裹面粉又是加鸡蛋……能不好吃吗？”
一时间，大家都低着头啃炸鸡，饭桌上安静了一刻，然后又开始抢饭大作战。
这顿年饭下来，没有一个剩菜。
林家三房走后，林老爷子还坐在炕上回味，“我以前最爱吃腊肉，今天吃了绍华他媳妇做的红烧猪蹄，竟然觉得腊肉差点儿意思……”
刚才那盘猪蹄，是继炸鸡之后第二个被抢光的菜。
其实这个年代的人最爱吃肥肉，现代人爱吃的猪蹄、鸭掌、鸭脖、鸡爪……在他们看来都是边角料，没肥肉带劲！
但赵婉清手艺好啊，林家人坚信她的厨艺，所以连平常不爱吃的猪蹄也给抢光了，抢来一尝，嘿，还真好吃！
吃完年饭，林绍华便把之前写好的春联拿出来张贴，林小弟在一旁端着浆糊帮忙。
水屯村这边有风俗，只能男人贴门联，女人不能沾手。
赵婉清这个过年屡屡自己贴门联的人，虽然并不苟同这种风俗，但也不打算挑战。
她和林母便叉着腰在一旁观看，时不时指点一下。
林绍华的字实在是不错，写在红色的对联纸上，宛如艺术品。赵婉清看着它们被贴在门上，感觉整个家的档次都被拉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