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祥和”的大年夜
年夜饭在两位“聪明能干”美丽大方的女人手下，终于一样一样摆上了桌，桌上摆着四瓶猫台，我感觉这不是年夜饭，这是鸿门宴的架势啊。这酒显然不是针对我的，难道她们两个今晚打算在酒桌上分高下？
菜很丰盛，酒很辣喉，窗外一片宁静，听不到爆竹声声；屋内火气正旺，只听到斗酒吆喝。
第一杯酒我举的杯，祝愿大家新年身体健康，和顺吉祥！
第二杯就姚荔黄素共同举杯，祝愿大家财源滚滚，四季发财！
然后，第三杯，姚荔敬黄素；
第四杯，黄素回敬姚荔；
第五杯，姚荔再敬黄素；
我彻底沦为局外人，就看到她们两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酒是一杯接一杯，又是双眼皮，又是三阳开泰。开始阶段，我是“哥哥”我是“师兄”；一瓶猫台见底后，我是“我男人”；两瓶猫台见底后，我是“你男人”；三瓶猫台见底后，我是“臭男人”。四瓶猫台喝了一半，两个人不再谈论我，而且我还插不上嘴，我要插嘴就是一个字：“滚！”第四瓶猫台大概还剩了个瓶底，两支“母老虎”终于消停了，一个在厕所里狂吐，一个歪在沙发上，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醉态尽显。
我看着桌上杯盘狼藉，又看看这两个女人，叹了口气，默默的开始收拾，等我把一切都收拾好，听到外面传来新年的钟声，依稀听到一点点爆竹的声音，我把黄素和姚荔都扶上主卧的床，替她们脱下鞋，盖好被子，一个人走到书房，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了会书，就这样睡了过去。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屋子里静悄悄的，我知道她俩还没醒，于是又靠在椅子上接着睡。
大年初一别人家都是热闹非凡，而我家却跟往常一样，甚至比往常更加安静，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觉得我就像没有“亲”一样，想给“龙乔木”的母亲打个电话拜拜年，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考虑再三还是打了个电话，告诉家里工作忙，初四初五再回去看望他们。给小芸发了个短信，订了张明天下午的飞机票，然后百无聊赖的坐在茶室发呆。
卧室的门开了，姚荔伸着懒腰走出来，嘴里嘟噜着：“敢跟老娘抢男人，吃了豹子胆了。”然后蹭到茶室门口，看着我：“师兄，我饿了，你弄吃的了吗？”
我看着她这大大咧咧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站起来说：“昨晚的饭还没吃，要不我回个锅，一起吃？”
姚荔木木的点点头，然后揉揉眼睛，转身去洗手间洗漱，我去厨房弄饭菜，弄了三个蛋炒饭，热了热昨晚的菜，我想起民间有句俗语：初一不吃剩菜。笑着摇摇头，这种情况不吃剩菜，又吃什么呢？
我和姚荔饭吃到一半，黄素摇摇晃晃的走出卧室，看到我们在吃饭，瞪着我说：“我也饿了，有我的没？”
“来吧，一人一份，早给你备好了。”我不想初一就惹她，逗她的心思都没有。
她满意的打了个哈欠，说了声：“等我洗漱一下。”
三个人头碰头的吃了个饱，都不太说话，我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怕初一她们两个又呛呛起来，于是忍住。
“哥哥，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黄素问我。
“明天下午3点。”
“我中午送你去机场。”黄素抢着说。
“要你送吗？我去送。”姚荔不服气。
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说：“都不要送，大过年的安安静静过个年吧，咱们再不在乎传统，也尊重一下传统习俗，好吗？”
然后我对她俩说：“素素，师妹，你们这样吵有意思么？这以后大家还怎么见面，能不能和平相处？就当我是以前的老财，家里三妻四妾，也不能接受天天活在吵架声中吧？”
“四妾？你想得美？”黄素不让步。
“我不想初一就吵架，你们再吵就都走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我终于有点发火了，黄素也不再说话。姚荔一直不吭声，猛拿脚在桌下踩我，我知道她的意思，“芸”不计较其他的“芸”，但计较外面的任何女人。
黄素吃完饭站起身，笑着说：“看在过年的份上，今天到此为止，祝你新年快乐！”然后转身往外走，在我送她出门的时候，低声对我说：“不准有四妾，三妻暂时可以！这种事情我不会用手段，我只会争取你！你给我记住！”然后狠狠的在我身上掐了一把，痛得我一抽。
黄素走后，姚荔心情变好，主动去厨房收拾，我也觉得浑身轻松，细细思考了一番，感觉黄素出现的有些不合逻辑，我记得我在年终晚宴的时候说过我第二天就回东昌，我也确实买了去东昌的机票，是小芸让我初三回，才推迟了行程，她怎么会第三天出现在我家呢？难道她一直在监视我？然后又想起大年二八去拜访程夫人，程夫人把姚荔硬塞给我的情形，难道黄素是命运那边的人？
姚荔收拾完厨房，就进卧室洗澡去了，我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她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对我说：“黄素这女人不简单。”
“哦？”
“这女人太老道了，随机应变能力很强，分不清真假。”姚荔笑着说：“她可以适应任何环境变化，师兄你要格外小心。”
“是啊，她的父亲家里就是妻妾成群的，她跟母亲颠沛流离，饱经苦难长大，她对于世俗的东西很不屑。”
“你认为她是不屑吗？”姚荔瞪了我一眼，“她是只为了达成目标而不择手段的人。”
“有可能！”我和姚荔隐晦的谈话，我明白她说的意思，她认为黄素的目的就是把我“人”化，让我陷入到各种人类都可能遇到的纠缠里，简单的说就是把我“世俗”化，然后消磨“轩”的斗志，最终进入命运的轮回。或许命运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也或许还不能肯定，他只是派出各种“黄素”去拆散有可能存在的“轩和芸”，阻止他们合体，阻止他们壮大，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我被世俗化后，是不是也会失去当下的身份，进入下一个轮回变成另一个身份，轩和芸不是一直在转世重生。
这一夜，我和姚荔都已经习惯了彼此，我们本就是一个人的两个化身，我们只是在命运的安排里，为了掩饰我们的存在，而按命运规定的方式在命运的面前演绎。比如今晚，我们相爱；也或许，在命运看来只是一场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