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拿了荷包还不承认是小贼
拿了荷包还不承认是小贼
太阳将余晖洒落在那人身上,衬得他金光熠熠,将小麦色的皮肤映得充满珠光。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借着落日的余光,细细在研读。
离着还远,苏秋雅莫名对这人产生几分好感。
就着夕阳看书,有点味道,略显矫情,好歹算是个文艺青年,在这个愚昧落后的古代,可以打个高分。
她脚下的落叶,发出哗啦声,看书人被惊扰,抬起头,与苏秋雅眼对眼看了半晌。
苏秋雅被那双黝黑,映着落日余晖的曜石眼电了一下,这小子不就是在集市上看到的小贼。
她左右看了看,见他身边没有同伙,胆子大了些。
“嘿,小贼,躲在这里装文明人,骨子里也脱不了贼腥味。”
詹翊伯刚想张口将荷包的事,和小女孩儿讲明白,却被她刀子般的话刺中心脉,神色冷了下来:“小骗子,清溪河里根本没有鱼,你骗得我好苦。”
两个人鸡同鸭讲,大眼瞪小眼,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未注意天渐渐黑了下来。
“骗个鬼,我哥天天能打到鱼,你打不到说明你水平不行,拉不出屎还怨地球是方的,很没有道理。”苏秋雅准备教训一下这个高傲的孩子。
詹翊伯一时被她骂得词穷,什么地球?什么方的什么又是水平?
“明天还约在里,我们一起去清溪河看看,若是有鱼,我服你。”
“小贼,那就打个赌,1文钱,你若敢来,我们就去看看到底是谁骗人。”苏秋雅明白自己人小力薄,明儿他若是敢来,叫上哥哥们,将他抓住,逼他交出荷包。
“不许叫我小贼。”詹翊伯气得脸都歪了:“我从未做过那等无耻之事。”
苏秋雅不甘示弱,两人越吵越凶,拉拉扯扯。
最后詹翊伯觉得欺负个小女孩,实在没意思,一甩袖子,下了山。
“你敢走。”
男孩冷笑了一声:“小爷我说走就走,你能拦着我。”他人高腿长,几步便脱离了苏秋雅的视线。
苏秋雅拍了拍胸口,该认怂时就认怂,被这男孩子打一顿,得不偿失。
四周已经响起了野兽的叫声,苏秋雅转身想离开这里,却想起刚才与男孩拉扯间似乎掉落了什么东西。
或许是本书,在这个贫穷的家里,书也是奢侈品,若是能拾一本回去,足够自己打发时光。
这样想着,她向男孩子刚才坐的地方挪了几步,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东西,正是苏鸿那天带在身上的蓝色荷包。
她将荷包拾起,拿在手里分量还不轻,打开一看,正是前些天丢的那几十文钱,一分不少。
“小贼,这不还是物归原主。”她念叨完,掂了掂荷包,姐就是锦鲤体,自信放光芒,丢了的东西绕个圈还能回来。
詹翊伯走了几十步,还在生闷气,本想将荷包还给女孩,谁知她出口伤人,按理他应该解释一下,却不知为什么,气得紧了,搞不好这女孩更要误会。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胸口的贴身袋,却是一愣,那个荷包不见了。这下可糟糕,解释不清,真成了女孩口中的小贼了。
詹翊伯迈动长腿,转向来路寻去,天色还有一丝微亮,他凭借着这一线光,在路上东找西翻,回到了山头,还是一无所获。
却听到有人直着嗓子在叫:“救命!”
清脆婉转,不就是刚才那女孩。
他忙奔了过去,只见那个穿着粉衣的小骗子,正抱着树干狂喊,树下几只迷路的野鸡在咕咕叫着,最后一丝余光也隐去了山后,那些黑影加上凄凉的叫声,构成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
急忙搭弓射箭,詹翊伯轻松地将几只野鸡解决,送上门的猎物都不知道抓,这女孩真是暴殄天物。
“快下来吧!都被我解决了。”他在树下叫了一嗓子。知道女孩害怕,立即弄出人声。
过了半晌过后,苏秋雅辨出是他,才慢慢从树干上爬下。
看见男孩威风凛凛,手中拿着两只野鸡,方知道自己闹了乌龙,不是什么鬼怪。
突然觉得有点丢脸,她在田间地头也见过野鸡,只不过太阳下山,影影绰绰,害她仓惶失措。
苏秋雅讪讪的:“谢谢你,不过我依然不能原谅你偷了荷包的事,你别不承认。”她见詹翊伯正想发话,立即接着说:“刚才就是从你身上掉下来,人赃并获,你不想承认也难。”
詹翊伯额头青筋暴起,见她不识好歹,再次懒得开口解释,扭头便走,边走边说:“小女孩,你卖货的能力虽然很强,但多少有点辨识力吧,若是我偷了荷包,里面的钱早就花光了,岂能还是原样。”说完,他便潇洒的下了山。
反正荷包还回去了,对得起良心,嘴长在她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小贼这锅,他是不背的。
苏秋雅也感觉有些不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顾拿着荷包,欢天喜地回了家。
次日赶集的时候,旁边卖水果的老伯伯闲谈时,说起那个背弓的小伙子,真是勇猛,追小贼追了三条街,将荷包抢了回来,又在集市里找了父女两、三天,想那小伙子也只是个猎户,有时打得到猎物,有时两手空空,几天不见来集市,这样的品德,这样的心性,真是难得。
苏秋雅这才明白,错怪了人家。她细心向老伯打听了那男孩子的姓名,得知他叫詹翊伯,准备日后见到,好好向人家赔礼道歉。
不过小骗子这个名头,她可不接受,昨天苏三鸿又在清溪河里捞到许多小虾,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他打不到鱼,只能说他是笨喽。
苏秋雅正自想这事,便听到不远处吵吵嚷嚷:“你这人好没道理,将我的花瓶碰碎,就要离开,还有王法吗?快快赔来,一两银子,一个子儿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