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精怪和精灵都是自然的宠儿,天生在吸收和掌握魔力的方面有优势。
这些天来德安给阿守喂了不少好东西,填饱了它体内的土系魔法,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始终没产生变化。
摆脱从前的一切,似乎已经成了阿守的执念。
它心里卸下了担子,一直被压抑的魔法元素像是瞬间觉醒,强到让它的身形产生了变化。
原本光滑的背甲看上去防御力更强了,德安不用仔细去感受,光是凭借花纹就能看出大地对阿守的喜爱。
变化过后的龟甲漂亮又威武。
只不过……
“阿守,你的龟甲看起来好硌得慌。”
德安语气中有些嫌弃,阿守一下子慌了神,扭头想去看自己的背变成什么样子。
乌龟扭过头去只能看到靠近颈侧的半边,同最上方的龟甲一样,那里同样充满着裂纹。
“阿守,阿守会、会努力变回去的。”
慌乱之下,小龟恨不得自己的力量没有增强,变回主人能舒适乘坐的模样。
一直跟在后头的胡圆三颗头互相看看,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长腿一迈,蹭到了德安边上。
“巫师大人可以坐到我的背上,我可以帮帮阿守,带您回去。”
阿守再一次感受到了蜘蛛的心机,它明明没要蜘蛛帮忙,蜘蛛竟然打着它的旗号要抢走阿守跟主人亲密的机会!
德安听不懂蜘蛛的话,但也通过动作理解了胡圆的意思。
蜘蛛低下了头,半边身子塌着,呈现出一种臣服的姿态,看样子是想让他坐上去。
蜘蛛的后半截身体生长着一层短短的绒毛,腹部也是能晃动的柔软,肉眼一看,就知道坐上去应该软乎乎的。
“阿守,胡圆是要我坐上去吗?”
德安确认了一句。
蜘蛛这才想起巫师大人是听不懂它的话的,有些懊恼的眨了眨眼。
巫师身边有许多精灵精怪,平时也跟胡圆偶尔有交流,加上它平时说话乌龟都会帮忙翻译,胡圆没感受过什么沟通的障碍,猛地将这件事忘记了。
它的心里有些别扭,甚至有一瞬间也有了想签订契约让男巫先生能听懂它说话的念头。
但很快,想到始终要离开回到悬崖边去,胡圆又将心思压了下去。
可能是巫师大人对乌龟的宠爱让它产生了向往,才让它做出了这么不符合冷血动物规范的动作。
胡圆半趴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忽然又站了起来。
亡羊补牢的补了句,“要不巫师大人还是坐乌龟吧,阿守要稳当些。”
一听这话,阿守瞬间放心了,主动帮它翻译。
“主人,胡圆说它不稳当,让您坐阿守背上呢。”
德安看见胡圆确实已经起来了,也没多想,将地上的龟腿收进了大口袋,找了块布铺到了龟背上,坐了上去。
阿守的背甲确实坚硬了许多,这是好事,没道理让它变回去。
也只能找人做一张椅子了,就像是骑马的马鞍,可以固定在龟甲上,坐起来能舒服不少。
“阿守的壳现在很漂亮,没必要变回去。”
德安安慰了它一句,调整到一个舒服些的坐姿,“等之后找人做垫子就舒服了。”
这句话才真的安慰到阿守,让小龟知道以后主人还会坐在它背上到处走,瞬间高兴了不少。
来的时候是阿守开路,回去的时候颠倒了顺序,变成胡圆在前面带路,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了胡圆,回到小木屋,蜘蛛就开始辛勤的工作。
德安早就画好了盖房子的位置,砖石也在附近,只是嘴上说着要等待人类女人来盖,才缓了缓开始的工作。
蜘蛛跟他们去湖边晃了一圈,忽然努力了起来,用长腿在德安划定的范围内走了一圈又一圈,挖出了要放房柱的几个洞。
做好这些,它又开始垒墙壁,用腹部吐出的蛛丝将砖粘合在一起。
德安本来也没有真的想叫那个人类女人来盖房子,看到胡圆的行动,还暗暗有些欣慰。
没想到他的手下也有这么懂眼色的,不用他特意说,也知道盖房子的工作要继续。
房子需要的建筑材料既然已经运来了,原本一直没有舍得用的防御魔法,现在也可以安排上了。
德安将装着姑妈遗体的大口袋暂时放到屋里,取出防御魔法需要的材料,走到了院子的中心。
取出一根羽毛笔,用魔力在空中写出安字的字符,将大地之精、熔岩石髓、和镇海宝珠同时摆在西南北三个方位。
最后拿出隐身蛛的蛛网混合进沼泽之心中,防御法阵便布置的差不多了。
德安在院子外的东方选了合适的位置,将手中的沼泽之心埋了进去。
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形成一片充满浓雾的沼泽,将他的住所隐藏在大雾之后。
雾气会逐渐蔓延,将房子的三面围住,只留下临近湖水的那边。
德安要养魔植,许多魔植又十分喜欢阳光,因此他放下沼泽的时候,跟房子隔了一定的距离。
这样的沼泽成片养出浓雾,也不会遮盖掉房屋上方射下来的阳光。
布置防御魔法阵并不算麻烦,只是用下了这几样东西很珍贵,想要搜寻齐,当初花了不少财力物力。
现在落魄了,德安用起来总归有些舍不得。
确定要在森林里常住,才狠狠心将东西全用了。
另一侧,在村子里,德安正频繁被村民们提及。
这个村子离所谓的鬼林不远,居民少,出现的陌生人更少。
每年只有少数冲着鬼林中各种奇怪野兽而来的挑战者会途经这个村落,而德安明显不一样。
他浑身漆黑,又有人瞧着他乘坐巨型的乌龟从鬼林的方向而来,像是能差使这种野兽。
对于未知,人们总是恐惧而敬畏的。
德安离开之后,有不少人都去了张家打听,想知道些他的情况。
“那位客人是订货的,7天后会再来,确实是个不能招惹的人,他有比镇子上的剑士还厉害的本事…”
不管是谁来问,掌店的张夫人都是这套说词。
既表明了黑衣男人的危险性,又强调了他只是来买东西的,对村里的没有影响。
村里王夫人的说辞,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描述。
“见到他一定要避开走,我儿子不过跟他搭了两句话,就差点被捏碎脑袋,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
王夫人边说边抹泪,来询问的人下意识相信了,对黑衣人心生畏惧,关心了两句这家的小孩。
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见孩子淘气被骂的声音。
“孩子既然受伤了,就别骂了吧。”
同村的人劝了一句,王夫人还没来得及回答,门便被撞开了,莽撞的小男孩哭着跑了进来。
“阿妈,水桶坏了,阿爸要打我!”
孩子哭的厉害,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同村人听了刚才小孩被黑衣人抓住的传闻,下意识多看了他几眼。
这年纪的小男孩野的很,成日里在田间玩,皮肤晒的黝黑,加上哭的狠,眼泪在脸上流,冲净了沾上的灰。
这看起来也没有伤啊。
同村人心里嘀咕了几句,想着伤也许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没开口。
王夫人宠惯了儿子,下意识顺着他哄,愤怒的男人却冲了进来,揪着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衣服因为这个动作锵起,露出来小孩大半的肚皮。
同村人这时已经有些怀疑了,等小男孩被临走,才犹豫的问了王夫人一句。
“孩子伤在哪儿了,重不重,我那还有外伤药,要不帮小王涂一涂。”
王夫人面色有些不好,“不用了,也没伤多严重,就不麻烦你了。”
来打听消息的人一听,便知道她刚才的言语多有夸大,瞬间变了心思,心中更偏向张夫人的说辞。
只是这话就不能跟王夫人说了,谈也只能谈别的事情
“老张也快回来了吧,张夫人也能歇歇了,不用撑着病照看生意。”
“钱都被他们家挣去了,她那点小病肯定能瞧得好,不像咱们,家里没钱,生了病只能等死。”
王夫人已经看不惯张家许久了,同村人知道她爱拈酸吃醋的个性,也不把她的话当真。
“听说是跟那个镇上搬来的黄猎人合伙的,是个大生意,没准张家这回要彻底发达了,搬到镇子去了呢。”
“谁知道那个黄猎人是什么货色,我听老王说他赌博呢,这生意赚不赚可不好说。”
……
天色已晚,村子里没人注意的,黄余只身一人回到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