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
绿篱和银杏的脑里同时出现了三个问号。
“可是小姐，之前你不是一直觉得三小姐只是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智慧吗？”绿篱问。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绿篱，人是会成长的，你不能用过去的目光看待现在的我。”陆小清严肃的道。
“可小姐你才睡了一觉啊。”绿篱又问。
“好了绿篱，如今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银杏道，“不知小姐是如何发现，三小姐设下了圈套？”
如今是纠结怎么发现的时候吗！
“我刚才在睡梦之中，得菩萨托梦，说我明日有大劫，还会累及无辜性命。”陆小清耐着性子说。
“可小姐不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吗，就算礼佛也只是在外人面前装个样子的呀。”绿篱一脸的狐疑，“小姐还经常和夫人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说孔夫子都不信这些的。”
“那是我以前对孔圣人一知半解。”
陆小清皱着眉，没想到居然还有隐藏设定，不过想想陆青清那不怕恶报的行为，感觉好像也很符合逻辑。
“首先‘子不语怪力乱神’并非不信而是‘不语’，不语可能是远离，又或者是不愿谈及。其次，孔圣人谈及鬼神的言论还有‘精气为物，游魂为变’等。我们不能因圣人在某处说的一句话，就断定这是他对待鬼神的全部。再者圣人之思，也非我等凡人能琢磨透的。”
绿篱听了她这番话，觉得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该如何将此事捂住。”陆小清将话题转回正轨上，“银杏绿篱，你们出去寻个时机，和他们两个说一声，就说事情有变，原定计划取消。”
“如果他们问及缘由，我该如何告知？”银杏问。
“你便说你也不太清楚，是听从我的吩咐。”陆小清道。
“是！”绿篱和银杏异口同声道。
陆小清嗯了一声：“小心些，别被让人发现。”
“小姐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行事。”银杏道。
“可是小姐，那这药可怎么办？”绿篱试探性地问，“莫非真要毁了？”
“当然。”
按照剧情，此时陆思言应当知道绿篱出去的事，正打算今晚潜入陆青清的碧梧轩探查一番，最终当然会找到那药并掉包，从而拿到关键性的证据。
所以说无色无味固然方便，但也容易被人以假乱真，尤其是水状的。这也是陆小清一开始千叮万嘱让她们别把药带回来的原因。
“可这玩意咱们花了一百两银子啊！”绿篱尝试着反抗，“小姐，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如今你的私房钱只剩十几两了！”
一开始陆小清对一百两还没有太大的概念，毕竟她记得陆永虽严禁铺张浪费，但陆青清的生活一直很奢侈，直至绿篱把后半句说出来时，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何时变得这么穷？”
她记得陆青清有一幕是在陆思言院子里炫富的，按时间线大概就是一年前，说她的私房钱有七八千两，怎么突然就只剩十几两了？
“小姐，你是忘了这两个月来你都买了什么吗！”绿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先是为了寿宴新订了四套衣裳，旁的不说，光料子用的不是南京织造的妆花缎，就是苏州的天华锦，虽然夫人替你出了大半的银子，可光这一项支出就有八百两了！”
绿篱重重的叹了一声，又道：“还有小姐为了这四套衣裳新置办的首饰头面，林林总总也差不多七八百两，收买阿忠和燕薇也花了两百两。小姐每日还到太白楼买点心吃食，偶尔还要请林小姐她们吃席面或是送些小玩意，这匀下来一个月也要六七十两。”
陆小清快速心算了一下：“这统共加起来最多也不过二千七百多两银子啊。”
“可是小姐，你每个月只有三两月例银子啊，虽说有夫人的补贴，但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的。”
“你别告诉我，就因为一年八百两的银子，我的私库一年就见底了？”
“当然，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说到这绿篱顿了顿，神情明显谨慎起来，“还有小姐为了探听景王殿下的爱好行踪，收买殿下身边的人替你美言等等，前后一共也打点了近千两，还有给殿下买的几样物件，也花了二千多两，还有……”
“好了，不用说这些细的。”陆小清抬手打断绿篱的话，“你就告诉我，我给景王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算上打点的，买礼物的，还有殿下时不时手头紧的情况，就我知道的，至少有四千三百两。”
说完绿篱看了一眼银杏，银杏犹豫了一会，才小声开口道：“银杏知道的，是至少五千两。”
闻言，陆小清没有说话，而绿篱和银杏也不敢再说，生怕会触动她的神经。
毕竟小姐最厌恶别人说她给景王殿下花钱了，因为殿下会以此拒绝她送的礼塞的钱，虽然每次到最后都会收下，还说这是最后一次。
陆小清之前只知道齐长景是个渣男，却没想到竟还是个软饭男，而且还特喵的软饭硬吃？陆青清这个傻婆娘居然在他身上花了五千两，还至少？？？
骗感情就算了，居然还敢骗钱，真是叔叔忍得了婶婶也忍不了！
陆小清本来只想远离这渣男，只要对方不惹自己也不想搞什么复仇的戏码，但看样子她得先把钱连本带利拿回来再说，要是她连这口气都忍下去，她估计自己能升仙。
见自家小姐的脸色不对，银杏生怕是绿篱太过放肆激到她，便连忙道：“小姐莫要担心，其实有不少家境一般的官家小姐和夫人都会拿针线到绣行卖，以帮补家计，他们也不问出自谁的手，只看绣品，看中了便立刻买下。”
说到这银杏笑了笑，“小姐是知道的，我和春桃的女红还可以。春桃已经打听过了，若是拿我们的绣品去卖，一方帕子能值一两银子呢！近来绿篱的女红也很有长进，想来只要再多加练习，也能绣帕子换钱！”
“是啊小姐，银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还有我们几个的月例银子呢，虽然不多，但总能帮补一些。”绿篱顿了顿，“其实奴婢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觉着就这样毁了也怪可惜的。哪怕小姐不用在三小姐身上，也可以留着用在殿下的身上啊！”
绿篱的话刚说出口，银杏就立刻剜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以小姐的绝色天资，怎会需要用得上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小姐说把它毁了就毁了，就你瞎操心，还不赶紧去！”
绿篱也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了，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奴婢多嘴了，我现在就去拿出去毁了！”
“等等，你说的没错，就这么扔了是怪可惜的，先留下来吧。”
此刻陆小清的情绪已渐渐平复下来，好歹也值一百两银子呢，或者瓶子单独卖也能卖个一两银子？
再说了，看到绿篱和银杏这样战战兢兢的样子，她也实在于心不忍。
反正这药今晚也要被陆思言拿走，与其贸然毁掉，倒不如放在她那里，也许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反正计划已经暂停了，哪怕给陆思言拿到药，问题也不大。
而且她忽然想到一个点子，也许把药留着，也未尝不是一个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