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彻底凉凉
当韦小然再次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
这味道有些刺鼻，让韦小然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就是皱眉这样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却让她感觉整张脸都有些火辣辣的疼。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简洁的房间。
周围的布置和一系列的医疗用具告诉她，这里是病房。
“我怎么会在病房？”
韦小然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昨晚的一幕幕接连浮现于脑海之中，最后定格在自己和狗哥虎哥被警察带走的画面。
当时的她因为被虎哥掐的太用力，再加上羞愤过度，以至于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在这病房里了……
“对了，我的脸！”
韦小然突然惊觉，她记得昨天虎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当时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整好的精致网红脸被都被打烂了一样。
她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脸，可最终摸到的却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一层粗糙的纱布。
恰在这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
见韦小然已经醒了，他先是一愣，随后用微妙的目光打量了韦小然一番，眼神中蕴含着深深的戏谑和玩味。
韦小然见到医生，就好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连滚带爬的走到医生面前抓着医生的手问道：“医生，我的脸怎么了？为什么要裹着纱布？我的脸怎么了？”
医生略带嫌弃的将她的手拨开，接着又后退两步和她拉开距离，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的脸之前应该是整容过吧？这种整容过的脸非常脆弱，轻易不能受到重击，而你却是被打得不轻，以至于整张脸都歪了。”
“昨天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很不妙了，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你就有毁容的可能，再加上我们这边是正规医院而不是整容医院，所以只好给你做了手术。”
“你放心，手术很成功，虽然会在脸上留几道疤痕，但……总归比彻底毁容好点儿，是吧？”
听着医生的一番话，韦小然已经彻底懵逼。
她像是如坠深渊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当中。
毁容、疤痕……这对视美如命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滔天噩耗，根本难以接受！
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用略带厌恶的目光看了韦小然一眼，其中一个冷声道：“韦小然，因你涉嫌聚众x乱、传播x秽、故意伤人，现在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拘捕。”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看在你现在刚刚手术结束还在住院的份上，暂时就不把你带去派出所了，不过你也不要因此而抱有什么侥幸心理，当你踏出这医院之后，等待你的一定不会是你自己的家，而是牢房！”
警察这冰冷的言语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将韦小然浇了个通透。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如坠冰窟，浑身上下都冷得想要发抖。
她颤抖着想要去抓警察的手，但两个警察却是齐齐后退一步，很默契的和韦小然拉开了距离。
韦小然有些崩溃的喊道：“不是这样的啊！那都是意外，我根本不是故意的啊！你们这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我根本没有干过那些事啊！”
一个警察冷笑一声：“你昨晚伤的是脸，不是头，难道这么快就把昨晚的事忘了？”
韦小然当然没忘记昨晚的事，但她依然不肯认头，咬着牙辩解道：“我们那是你情我愿，只不过期间出了点意外而已，而且故意伤人什么的，那也是那个男的先想要掐死我，我没办法才反击的！”
“还有！还有你们说的什么传播x秽，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你们这是污蔑！我要去告你们！”
“告我们？”两个警察微微一愣，随后都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笑什么！”韦小然咬着牙瞪着他们，被纱布包裹着脑袋的她只露出一双眼睛，而那双眼睛里面现在满是愤怒。
一旁的医生也不知道是心软了还是想要加一把火，见状便提醒了一句：“昨晚你们干的事儿，可不是就你们三个当事人知道。”
韦小然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你自己上网看看就知道咯，”医生耸了耸肩，随后和两位警察交代了一句，说韦小然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晚上就能出院，然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你别走！告诉我到底什么意思！”
韦小然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但被两个警察挡了回来。
其中一个冷声说道：“我警告你韦小然，你现在是犯人的身份，已经失去了自主的权利，在我们把你带去警察局之前，你最好在这间病房里老老实实待着，哪儿都别去！”
“你们……你们……”
韦小然的两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但面对警察她终究也不敢放什么狠话，只好说道：“那把我的手机给我看一下总可以吧？我总要通知我的家人来保我啊！”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倒也没有太迟疑，拿出她的手机递了过去。
虽说对一个犯人不该这样仁慈，但本着人道主义的想法，他们觉得韦小然也是有知情权的……瞧她现在那一脸懵逼的样，显然是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让她自己看看也好。
韦小然接过手机后便缩回了床上。
发现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后，他连忙开机想要联系家人和朋友来帮忙。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手机刚一开机，便是铺天盖地的未接电话和消息提示。
韦小然只是看了一眼，差点儿就要当场猝死过去。
“韦小然你个畜生！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啊！我们老韦加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孽种啊！”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以后死外边也不许回来！”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么个人，亏我以前还喜欢过你呢，现在想想真是恶心！”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和你这样的垃圾做闺蜜！”
以上是来自她的家人和朋友。
“昨晚的直播真的是太精彩了，小然啥时候再来一次啊？”
“我也想当一次男主角，记得给我打马赛克就行！”
“直说吧，多少钱一次啊？”
“我就好奇那摄像头到底是故意没关还是真的忘关了啊？”
“昨晚那情节也太特么精彩了，尤其是最后那一烟灰缸子，简直神来之笔，牛逼！”
“看直播还得是得看你的啊，看别的我咳嗽！就是可惜以后可能看不到你了……啧啧，遗憾啊。”
以上是来自她直播之后加的一些“朋友”，其中还有人很贴心的附带了一些视频连接和新闻推送。
韦小然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某女主播在直播镜头前大胆作秀】一行字深深地刺痛了双眼。
一时间，韦小然只感觉自己如坠深渊一般，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脱壳而出了。
偏偏，事情还没完。
正当韦小然一个人缩在床上发愣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先是和两位警察打了声招呼，随后拿出一张诉讼状，对着韦小然呵斥道：“韦小然，我是斗鲨直播的法务部律师，现在特别来通知你！”
“因你的直播内容严重违规，严重毁坏了我公司的形象和声誉，我公司已经正式对你发起诉讼，你将面临至少两千万的赔偿！”
“我希望你能正视你所犯下的错误，不要妄想逃避，负起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两……千……万……
简单的一个数字，似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韦小然仿佛灵魂彻底脱离了躯壳一般，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随后便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