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49
她应该是看错了吧？由于光线昏暗，姜蔻定睛一看，季疏南脸上明明带着淡淡的笑。
“怎么了？”
姜蔻摇摇头：“没。”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随即车子缓慢驶入车流，没入夜色。
顾祁的餐厅还没对外开放，而是邀请一些朋友来，所以人也不多。
偌大的餐厅内，流淌着古典音乐声，穿着黑白制度的服务生在座位之间穿梭着。
顾祁看到姜蔻和季疏南出现，特意为她们选了个隐秘的位置。
“照顾我们的大明星。”顾祁打趣道。
“谢谢小顾总。”姜蔻笑道。
顾祁看到季疏南，凑到他耳边：“我们季老板看起来有点疲惫啊，要节制，懂吗？”
季疏南掀起眼皮子，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惹得顾祁一直乐。
姜蔻有些好奇：“什么事这么开心？”
季疏南在顾祁开口前抢先：“别理他。”
“你们先点菜，我先去招呼别人。”顾祁这才敛了笑，离开。
姜蔻接过菜单，翻看了起来。她确实有些饿了，三两下便点好了交给季疏南：“你看看。”
季疏南接过菜单。
他修长，指骨分明的手在纸页中翻阅，淡淡的声音传来：“程郁微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姜蔻手撑着脸看着他：“程学海来找过我，希望我出一份声明，就说我和程郁微从小感情好的很，一切都是误会，以此来降低事情的影响……”
季疏南抬眼看她：“你拒绝了？”
姜蔻脸上的笑意扩大了：“没，我说我考虑看看。”
当然了，这种蠢事她肯定不会做，她就是要给他们希望，然后让他们绝望。
是她的风格，总是吊足人胃口。
季疏南想着，忽然又问道：“你们关系原来这么不好？”
姜蔻闻言笑了起来，明丽的脸上更加动人：“我们季总想知道？”
季疏南：“你如果想说的话。”
姜蔻顿了顿：“我和程家关系都不好。”
季疏南隐约知道，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我就是个没良心的。”姜蔻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靥盈盈，但是美眸中的笑意不曾达底，“供我吃穿，为我妈妈治病，送我留学，我还抢他们女婿，还落井下石？天啊，我真的好坏。”
季疏南的眼睫一颤。他自然知道她是在说反话，毕竟他亲眼看到姜慧想打
她，并且恶言相向。
“季疏南，你觉得……我够坏吗？”姜蔻直直地看着他。
季疏南顺着她的话说道，“正好和我一起。免得祸害别人。”
姜蔻眼里盛满了笑意，逐渐散开：“可惜了。”
季疏南抬了抬眉梢：“怎么？”
“女人爱坏男人啊。”姜蔻朝不远处的某个位置瞥了一眼，“你不招风，蝶自来。那个女人，已经看了你好几次了。”
季疏南没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有什么可惜的？”
姜蔻朝他眨了眨眼睛：“有我在，你不能祸害别人了。”
季疏南轻声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顿饭吃到一半，季疏南就收到了一通工作上的紧急电话，于是开车送姜蔻先回去，自己又赶回公司。
姜蔻不知道季疏南几时回来的，只知道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季疏南和她说要去外市出差几天。
“很严重吗？”姜蔻睡眼惺忪之际问道。
“你继续睡吧，我会处理的。”季疏南的声音就像一剂安抚，姜蔻也知道他有能力搞定，于是又躺了回去，再度陷入黑甜梦乡。
靓姐听了姜蔻的话，顿了顿，眼神中有些意外：“你说真的？”
姜蔻点点头：“真的。”
“可是……”靓姐不太赞同，“你刚有点名气就中断事业的话，对你未来的影响很大。”
虽然说姜蔻想要出国继续完成学业也是一件好事。
“不用多久。”姜蔻说着，“而且……”
看着姜蔻出神，靓姐只觉得奇怪：“而且什么？”
“我希望下次归来，是个崭新的自己。”
这像是姜蔻会说的话？？
靓姐震惊之余还是说道：“季先生知道吗？”
姜蔻垂下眼，不知道在看什么：“我会告诉他的。”
靓姐觉得姜蔻有些奇怪，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好像要发生一些什么事。
“靓姐，有我这样的艺人让你很累吧？”姜蔻蓦地抬眼，对上她的视线，“以后肯定好好赚钱，让你拿最高的奖金。”
靓姐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姜蔻你别这样，我怕。”
靓姐走后，姜蔻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她望着镜子里明眸善睐的自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想起那日是广告拍摄，她的化妆室闯进了一个男人，声称自己认识姜言。姜蔻慢慢地想起她似乎在很多场合都见过他，穿着一身黑，还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她还以为是狗仔或者私生之类的，现在想来却不是。
“你一直在跟踪我？”
他不否认：“是，只是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姜蔻转过身去：“难道你是我妈妈的朋友？”
男人顿了顿，摇摇头：“我是袁卫安。”
姜蔻顿了顿，压抑住自己眼眸中的情绪，黛眉紧锁：“所以……你来找我，是做什么？”
袁卫安对于她明显不想认他这个“父亲”的行为一点也不气愤，而是顾自说：“你放心，没人可以欺负你，欺负你的人我都会教训她。”
说完，没等姜蔻说完就离开了。
这个袁卫安，还不知道自己曾经的爱人被程学海霸占的事情，甚至女儿都是人家的。
姜蔻扯了扯嘴角。
她有些好奇，袁卫安知道事实的时候会怎么样。会不会很有趣？
姜蔻垂下眼，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的来电显示，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她放缓了动作，一副懒散的样子将电话接起。
手机的另一边仿佛也意外她会接起电话，顿了顿，但是随即便传来忍着怒气的声音：“姜蔻！袁卫安在哪里？！”
听着姜慧竭力忍住的声音，姜蔻并不意外：“袁卫安？阿姨不应该比我清楚么，问我做什么？”
姜慧态度忽然软了下来：“姜蔻，阿姨求求你了，快告诉我，郁微好歹是你妹妹！”
“我听不懂阿姨你在说什么啊……”姜蔻的视线落在自己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
“郁微不见了！”姜慧的声音听起来在颤抖，“一定是袁卫安……”
“阿姨，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
姜蔻的态度令姜慧急了：“袁卫安刚刑满出狱出来不久，他一定来找过你！你别想骗我！”
“看来阿姨见过他了……”姜蔻笑了一声。
“姜蔻不要转移话题！他很有可能因为你们的事对郁微下手了！”
“看来他虽然凶狠，但是对女儿还是……”
姜慧蓦地说道：“姜蔻，你别得意，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知道你不是他女儿，你以为你会好过？！”
“我建议阿姨还是报/警吧。”姜蔻冷声道。
“你……”姜慧气竭，却说不出话。
姜蔻又道：“我想，你应该是提前下手了没成功吧？所以这么心虚？”
姜慧不再说话，倏地断了线。
姜慧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姜蔻说得没错，她为了防止袁卫安伤害郁微，提前找人下手，但是却没成功，还被袁卫安发现了。然而，刚才家里保姆和保卫告诉她程郁微不见了，她打女儿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派出去找的人也没找到，但是她又不敢告诉程学海，程学海还以为程郁微只是耍脾气离家出走。
刚才一番交流，姜蔻根本软硬不吃，她是不报希望了，但是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办法呢？
姜慧一副颓然。
这几天，姜蔻和季疏南的交流只限于微信，她知道公司在外地的工程应该是出了不小的问题，足够他们伤脑了，要不是姜蔻还有一点收尾工作，要去拍摄一点宣传物料，她也跟过去陪他了。
姜蔻：如果思念可以自己说话，那么我就是哑巴
季疏南：……
那边的季疏南直接回了电话。
季疏南：“明天回来。”
姜蔻：“嗯，到时候我有些重要的话和你讲”
季疏南：“嗯。我也有些话要讲。”
姜蔻：“你学我？”
季疏南失笑：“认真的。”
姜蔻忽然不说话了，顿了顿：“季疏南，其实我要不是那么坏。”
季疏南怔了怔：“怎么了？”
“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坚定地相信我？”
这时候季疏南那边忽然插进来一个声音，季疏南留下一句话“迟点说”，然后挂了电话。
姜蔻看了眼手机屏幕，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下午，姜蔻要去拍摄物料，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下去。因为小月和司机已经在地下车库等她了。
姜蔻走到保姆车旁，打开车门，却没见小月。
司机在前面说道：“小助理说去买点东西，让我们去前面的便利店等她。”
姜蔻点头，上车。
车子开出去不久，姜蔻接到了小月的电话：“蔻蔻姐！你们人呢？！我上个厕所的功夫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