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丫头 是你吗
穆青然从简老道的问话里,总算明白了,赖绝为何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待在符昭身边,她是想借此窥探到自己的医术啊!
而且这份好奇心正是师承其师父!
穆青然对这师徒一模一样的心思和对医毒之术的痴迷也是醉了,也懒得跟简老道周旋,随口一诌:
“说了你也不认识。地上无天上有,告诉你,你也够不着呀!”
简愚一怔,脸上掠过一抹阴狠,他与这年轻的沐太医打过一次交道,知道此人甚是狡猾。
没想到,此次已经落到自己手上,还如此嘴硬。
他一声冷笑,威胁道:“沐太医若想活命,就老实交代!”
穆青然眉毛抬了抬,面露不屑,讥讽道:“想学也可,拜我为师!”
简愚脸色一僵,怒道:“你竟如此不识抬举。休怪贫道手下无情!”
“你想怎样,杀了我?”穆青然一脸的挑衅。
“你如今在贫道手里,杀你易如反掌。贫道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日你若还不交代,那就为绝儿陪葬!”
说完,也不管穆青然啥反应,一甩拂尘,走了出去。
身后跟着的人将一块布条硬塞到穆青然嘴里,这才离开。
穆青然方才嘴硬,现在一个人待着,还是有点气馁。这一日过的,生气、争吵、被绑架,流年不利呀!
心里不住地想:也不知那小乞丐能不能将话带给霍逸。
即使话带到了,霍逸也来寻她了,能发现那些药丸吗?这深更半夜的,除非长了火眼金睛!
这地方那么偏,若没有印记,真是难寻到地方!
此时的霍逸骑马出了城后,一路狂追,可是约走了二十来里路后,霍逸的速度降了下来。
因为按照他的速度,他怎么也能追上那劫持沐丫头的马车。怎么越追越没影儿了呢?
前方正好有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走过来,霍逸上前打问:一路上是否看到有一辆快速奔跑的马车?
架车的老伯摆摆手,直摇头,“慢跑的也没看到一辆,这黑灯瞎火的,谁还跑夜路?”
霍逸一听,赶忙驾马回头。他打起火把,一路查看。
走着走着,他看到官道斜刺过去,有条小路。像这样的岔口,一路上不止这一处。
但这条岔路,跟别处比,并不像条路,可能偶尔有车马经过,甚是空旷。
霍逸本想直接无视过去,但是他余光多扫了眼那斜刺出去的光秃秃的地面一眼。
在火把的照射下,他看到地面上有一只小瓶子。这小瓶子有点眼熟,他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他翻身下马,捡起来一看,心下大喜。果然与当时他与顾念芙在南溪东山找沐丫头时,捡到的那个瓶子一模一样。
霍逸嘴角不觉咧了咧,这丫头千年不变的手法啊!
他立刻上马,手持火把,沿着岔路继续追去。
一路上,他举着火把仔细观察车辙印,隔一段便会发现药丸的痕迹。
一路追随,七拐八拐,越走越荒凉。也不知过了多久,后来药丸便消失了,进入了一片山地,这里有一大片杏林。
霍逸不敢再向前走了,他下了马,将马拴在一个隐蔽处,便悄无声息地在四周探看。
这里没什么人家,但有如此多的杏树,此时已是果实累累,肯定就有人在这里居住。
终于,他在一片山坳里发现有一片宅院。
但还未等他细看,便有几只恶犬汪汪地向他恶狠狠地跑来,霍逸吓得赶紧往回跑,一溜烟便跑回了原地。
他奶奶的,霍逸心中不住地暗骂。打死几只恶犬不是什么事,可是不能打草惊蛇。
他心思一动,开始满山遍野抓野鸡野兔。
乌七麻黑的,虽有淡淡的月色,但到哪去找活物?
于是他打起了坏心思。他溜跶来溜跶去,终于发现有一个破草棚子,似乎住着人家,草棚外有个小小的鸡棚。
霍逸蹑手蹑脚地当了回偷鸡贼,抓了只鸡,又在鸡窝里自觉地扔了一锭银子,飞一样跑了。
那鸡被惊吓的咯咯直叫,是否吵醒了主人,他也管不着了。
霍逸躲到暗处,将这只笨头笨脑,长得花红柳艳的大公鸡,撕了撕毛,就给烤上了。
大公鸡的香味馋得他直流口水,真想一口吞下一块香喷喷的肉来,霍逸不住地咽着口水,告诫自己:
忍住,忍住。等救出沐丫头,让她做大餐犒劳自己。
公鸡烤好了,他切成几块,一面洒了一层药粉。装在一个袋子里,拎在手上。又在身上,取出一小瓶酒,往身上洒了点。
此时应该已到后半夜了,万籁俱寂。
霍逸吸吸鼻子,自嘲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他提着恶犬的美食,偷偷溜到那处宅子周围。
观察好地形后,他使出全身的内力,以极快的速度,飞掠到离狗不远的地方,将鸡肉块掷下,便迅速隐身。
那几只猛犬刚叫了几声,便被美食诱惑,扑向那几块香喷喷的鸡块。
霍逸悄无声息地来到院中。
有两个护卫在院子周围巡视。
霍逸乘一人上毛厕之际,一跃而起,从后面给那人在后脖颈处一个手劈刀,那人便闷哼一声,悄无声息倒下了。
然后,又一记飞刀戳向那人后背。
然后他扒在窗外,一间一间房子寻找。
此时,穆青然正被关在一处阁楼里,嘴巴里被塞了布条,四肢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简老道白日里对她下了狠话,第二日若再不交代,将是她的死期。她哪敢睡觉,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
方才听到狗叫了几声,便没声响了,她心里还侥幸想,会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她想,自己也不能傻傻地什么都不做,否则,没人知道她被关在这小小的阁楼里。
于是她坐在地上,举着双腿,使劲跺着地面。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若是俯墙细听,还是能听到隐隐的声响。
此时,正趴在窗户上寻人的霍逸听到了这奇怪的声音,寻声来到阁楼的楼顶。
他轻轻从上面揭下几片瓦片,悄声呼唤,“丫头,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