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算计
值守山门的兄弟咂摸咂摸嘴,不舍得一点点咽了下去,很是陶醉的样子。
不一会儿,这位兄弟便瘫倒在地。
那良赶紧将他挪到不显眼的地方,拓跋燕与呼兰措立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山门。
两人都重新作了装扮,穿得跟无涯剑派里的子弟相仿的衣衫。
那良则心神不定地回到主殿。他脚步沉重,怀里揣着拓跋燕给他的一包药粉,她说只是普通的蒙汗药。
他能相信她吗?她是掌门抚养大的,她不会真的害掌门吧?
可是若不按他们说的做,自己的把柄可在他们手上,万一自己的佩剑和衣衫被交到掌门手上,自己又如何辩得清楚?
那良一路上愁思百结,可是,不管怎样,自己已经放两人进来了,一步错,步步错,自己只能继续错下去。
拓跋燕和呼兰措挑着隐秘小道偷偷向九脊岭密室方向窜去。
呼兰措跃到屋顶,找到顶上细密的出气口,将毒烟吹进里头。
而拓跋燕则来到密室门口,摸索着寻找机关。
当年师母带她来时,她没有在意,隐约觉得师母当初是按动了什么机关。
她想,今日无论如何得亲眼见到里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否则,自己怎么能够甘心!
她悄无声息地在门边的石壁上触摸着。
里面的两人此时正全神贯注,做最后一日的闭关修炼,明日就可以大功告成,出关了。
室内一片安静,丝丝缕缕的阳光自顶上如星光一般洒落下来,两人闭目凝视,平心静气,气流涌动。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有一处星光忽然被遮住了,有飘飘渺渺的烟气悠悠飘散下来,无色无味,悄无声息。
两人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只是过了会儿,两人身体都感到了一丝不适。尤其是穆青然头有些眩晕,眼睛迷离,身体有些发软。
两人先后睁开了眼睛,符昭抬眼便看到了屋顶那微不可察的烟气。
符昭镇定道:“青儿,不理它,再坚持半刻,慢慢收气,不可急躁。”
穆青然道忍着不适道:“嗯。药包里有解毒丸。”
于是两人继续稳住心神,收敛注意力。并开始慢慢吐纳运气,然后收气、放气,最后彻底放松。
门外的拓跋燕此时摸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开关按钮,急出了一身汗。
正当她想放弃时,双手在墙上乱砸一通,突然她的手不知触碰到哪一块不起眼的石块,那石块处的声音有些空洞。
她立马兴奋起来,将那里一旋转,石门缓缓打开了。
她定定地站在门口,看向里头,紧张、不安,又带着恼怒和不甘。
符昭将起身,将药包里的两粒药丸,给穆青然嘴里塞了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正在缓神调息,此时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他们只知道外面有人试图开门进来,但想不到是谁?
前几日师父刚刚赶走了拓跋燕,还能有谁要乘虚而入,蓄意破坏。
符昭安坐着,没有动,穆青然与他相对,正对着密室门的方向。
随着石门缓缓打开,拓跋燕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手里握着从那良手里抢来的剑。
霎时,拓跋燕瞪大双眼,先是疑惑后是惊骇。自己看到了谁,那么熟悉,那么张扬的一张绝美面孔!
她长发披肩,黑眸如星,肤色如雪。
那好像好像是不不不,就是沐白青,那个榕王府的洒扫。
那日,自己在王府的观澜殿被师兄拒绝,一时羞愤之下,割腕自杀。
师兄连夜叫来穿着男装的沐白青给自己包扎上药。
那夜的沐白青仓促而来,许是顾不上掩藏,真实的容颜暴露出来,就是这般美。
可第二日,自己去问他时,他竟然说自己的脸昨夜是敷了药粉。
原来他来来回回骗了自己。他不仅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大美人。怪不得师兄不要自己,原来一切的一切,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对了,还有拓跋燕突然想起,上次和亲不成,自己到百草堂行刺的那个郎中,莫非也是这个沐白青?
拓跋燕彻底傻眼了,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心中想的是,自己结结实实地成了一个笑话,被这两人耍得团团转。
穆青然看到门口站着的拓跋燕,有些疑惑。
这女子难道是拓跋燕?有点像,但为何瘦成这样?而且看起来一脸阴郁,凶巴巴的。
她试着喊了一声,“拓跋燕,是你吗?”
这一声疑问,让拓跋燕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她举起手中的剑,恶狠狠地喊道:“本公主今日就杀了你们两个。”说着,就冲了进来。
谁知,她的脚步迈进门坎没两步,符昭头都没回,反手一掌击出,一阵掌风凌厉地朝拓跋燕席卷而来。
拓跋燕连人带剑一下子被甩出了密室外。
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拓跋燕重重被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屋顶上的呼兰措听到声音,飞身而下,抱起拓跋燕,他回头看向石门里的两人,心中一惊。
两人都好好的,正盯着自己和怀里的拓跋燕,哪有中毒的迹像,合着自己下了半天的毒,都白瞎了。
碍于拓跋燕曾是师父养女的身份,符昭并不想置她于死地,可是突然冒出的这个人,肯定是她的同伙,符昭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出手。
呼兰措哪里敢应战,抱起拓跋燕就跑。
主殿这边,公孙侨向来有喝茶的习惯,这几日符昭与穆青然在这里修行,他时不时要到九脊岭去巡视一番。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同门和徒儿,而是符昭的身份比较特殊,除了武林中人,还有世俗纷争,他担心有人会乘虚而入。
那良端了杯茶过来,放在他面前。公孙侨自然地喝了,谁知,没一会儿,便觉得浑身酸软,脸色发青,他运功试图压下,但收效甚微。
他突然心中一懔,自己莫不是中毒了?
他怒喝一声,“那良,过来。”
那良本来就做贼心虚,此时一直胆战心惊地站在外面候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师父会不会出问题。
听到师父一声怒喝,赶紧走了进来,一看掌门痛苦的样子,大惊失色,拓跋燕不说是蒙汗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