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夜探相府
既然等不到符昭，穆青然也不能无所事事，她将自己最近的盘算提上了日程。
笙姨按照穆青然的要求，给她梳了一个她娘夏婉兮常梳的发型。
笙姨看着镜中那与大小姐酷似的面容，眼眶里噙上了泪意。“小姐与你娘有八成的相像。”
穆青然似乎也有点心塞，若不是今晚想去相府探究一二，她也不想这么做，勾起笙姨的伤心事。
她找了件宽敞的深色风衣穿在外面，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为了不让陌影发现她的行踪，她一连两日，让他教她轻功。
教完轻功，她又与笙娘做好一锅热腾腾的火锅，给陌影备上酒，穆青然在酒里放了那么一点点私货，无它，就是让他能快速入睡的那种。
其实，陌影喝酒不多，但只要那么一点点，就能让他比平日多酣睡一两个时辰。
子夜时，穆青然潜入相府。相府的护卫正在打盹。
她进入乔绿的院子，偷偷摸了进去，发现乔绿正好独自在睡。
穆灼华因为要上朝，平日起得早，多半一个人睡。休沐的时候，才过来与乔绿共榻。
但两人房间相隔很近，这边有什么动静，容易听到，穆青然不敢弄出声响。
她取下帷帽，站在乔绿床前，盯盯地看着她。
乔绿向来睡得浅，不多久，便不知怎的倏然睁了眼。
当她突然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嘴里不自觉就要大喊，穆青然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把匕首顶在了她的脖颈上。
穆青然冷冷地低声道：“不准喊，否则我一刀捅死你！”
乔绿惊恐地脸色煞白，全身发抖，“你是鬼还是人？夏婉兮，你没死？”
穆青然冷哼一声，“乔绿，我自然没死，我是借尺还魂，索你命来了。你害死我，还能睡得如此安生？”
乔绿一听，竟突然头一歪，吓晕过去了。
穆青然没想到，这人竟如此胆小！
她拍拍乔绿，半天也没醒。
无奈，她只得用银针在她手腕上一戳，又把她弄醒。
乔绿醒来，又是一阵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你为何杀我，谁指使你的？”穆青然照样用刀顶着她的脖颈。
乔绿还是嘴硬，“夏婉兮，你胡说！我没杀你。”
穆青然手一使力，乔绿的脖颈处瞬时滑出一道血印。
乔绿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又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想嫁于老爷，但老爷以已婚配拒我。我不甘心，我对老爷说，愿作妾，老爷仍不许。我只好使手段，才嫁于老爷。”
乔绿说到这，已经涕泗横流。
穆青然恨恨道：“你真是无耻又歹毒，老爷不要你，你就杀人？”
乔绿眼里含泪，片刻中又似乎回到过去，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我我出身相府嫡女，高贵如此，如何甘心俯低作小，就想杀了你，老爷就会扶我为正妻，可是可是”
乔绿也是满腹委屈，自己使了那么大的劲，到现在也没成为穆灼华的正妻。
一想到此，满心的恨意让乔绿突然有了力量，她突然拿起枕头甩了过来。
穆青然身子一歪，匕首顺势戳入了乔绿的左肩，她疼得大叫了一声。这时，门口听到一道沉沉的声音：“住手！”
穆青然身子一顿，不好，老爹被吵醒了。
紧接着，只听到乔绿撕心裂肺的哭喊：“老爷，救我！”
穆灼华走了过来，穆青然的手还握着匕首没动，乔绿也不敢挣扎，就这么僵持着。
穆灼华其实已经过来有一会儿了，当她听到乔绿的自供，心中大骇。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竟然过成了这样！不由得多听了一会儿两人的对话。
当他看到两人就要起冲突，怕出人命，这才出声。
他缓缓走过来，站在穆青然的身后，颤抖问道：“是婉兮吗？”
此时，穆青然眼中竟然涌上了湿意。
乔绿颤巍巍地道：“老爷，这人是谁，是夏婉兮吗？”
听到乔绿问话，穆灼华不由得愤怒地看向乔绿，“是你雇人杀了婉兮？”
乔绿痛哭起来，“老爷，我方才吓坏了，是胡说的。都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吓唬我！呜呜呜。”
穆青然收起匕首，转过身来。
穆灼华看到与故妻如此想像的一张脸，脸色大变。瞪大眼睛，吃惊道：“婉兮，果然是你。你怎么，你没死？”
说着，就要过来抱她，她一个转身错过，对着穆灼华道：
“我已经死了。今日是来讨帐的。穆灼华，如果你不能为你故去的妻子还个公道，那我还会回来，到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快速出门，消失在黑暗中。
穆灼华跟到门口，几个护卫也听到动静出来了，但看到主人并未要求抓捕，也没行动。即使行动，看那人的身手，也未必能捉住。
穆灼华眼里闪着疑惑，使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亡妻已死了多年，如何今日又出现，肯定不是她，那是谁呢？
乔绿此时，已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都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看到穆灼华回来，两眼瞪着自己，吓得直往床里头钻。
穆灼华看着她，目龇欲裂，咬着牙道：“你把你如何杀夏婉兮的经过给我细细说一遍。”
乔绿此时浑身颤抖，上下牙齿不停地打着架，哪敢承认？
此时乔绿的贴身嬷嬷已经听到动静，站在外面偷听，穆灼华大喝一声，“赵嬷嬷进来！”
赵嬷嬷一听叫自己，吓得磨磨叽叽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穆灼华不耐烦地怒吼，“还不快滚进来！”
穆灼华鲜少发脾气，一般在府上生气时点到为止，这突然的一嗓子，把赵嬷嬷吓个半死。
她赶紧走过来，跪在地上。“老爷饶命，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穆灼华道：“你只说婉兮是怎么死的，我饶你不死，否则，别怪我不念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