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琴声独行，颜九失落
楚凝笑道：“本宫也希望能如太后所说，太后请……”
鸢姝意味不明扫过申屠肆，颜九，上官涟，这才迈着闲适的步伐，跟着楚凝离开。
见人被楚凝弄走，申屠肆长出一口气道：“都别来烦本殿，有事明天再说。”
说完直接用上轻功，飞回自己寝殿，关上门睡觉了。
即便上官涟情绪低落，见此也玩笑一句：“看来殿下被磋磨的不轻，太后功力更胜从前。”
夜深，楚凝早已睡下。
鸢姝嘴角挂着笑意，在桌边坐下，耐心等着人上门。
没过多久，两道身影从故意没关好的窗户里闪进来。
鸢姝笑眯眯的：“玖儿，你这身手越来越利落了，身体恢复好了？”
颜九面上带着暖意，点头道：“母后，儿臣没事了，是申屠肆救了儿臣，我们互换了武功。”
“这么说……你确实把修出寒毒的武功给了申屠肆？他没要杀你？”
颜九懵逼……
上官涟面色古怪：“太后，你听说什么了，陛下可是先救申屠肆才给的武功，为此陛下武功全废了，申屠肆有什么理由要杀陛下？”
听完上官涟解说这中间种种，鸢姝眸色异彩连连，轻笑道：“好一个荛国太子，没说一句谎话，只是颠倒了顺序就让事情全部变了质。
银鸠甚至心怀愧疚，准备负荆请罪，呵呵，这脑子可以啊，难怪吾儿看上。”
颜九闻言，面色低沉道：“母后，儿臣……”
鸢姝了然：“你不想走哀家知道，但你必须回去，你离国太久，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凌王和丞相再有能力，有些事做起来终究名不言顺。
你有身为帝皇的责任，至于荛国太子……哀家了解你，知道你绝不会罢手，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不是你想握紧就能握住的。
听阿涟所言，申屠肆对你固然有好感，但你绝不是他生命里的重心，你只是占据了一个小小角落。
你若想要捏住他的全部身心，你就不能总以低微的男宠身份出现在他身边，那样他永远不会觉得你们可以并肩。
玖儿你要明白，地位不对等，感情纵然一时情浓，终究不会长久……”
颜九眸色起伏不定，片刻后道：“儿臣……回去。”
解决掉一个，鸢姝看向上官涟道：“阿涟，荛国太后信中所写，哀家觉得虽有夸张，但也不全是假话，你给哀家透个底，你可是也喜欢上申屠肆？”
上官涟沉默片刻道：“涟知晓不该和陛下相争，但……感情并不受意志所控，涟心悦申屠肆，无关身份，比起陛下，涟这自由之身更为占据优势不是吗？”
颜九抬眸，死死盯着上官涟，上官涟回眸直视，分毫不让。
鸢姝目色微闪：“哀家知晓了，你毕竟不是哀家孩子，哀家不便多说，但此次哀家答应凌王带你回去，你自己回国和你兄长解释，日后你想怎样都随你自己。”
上官涟施礼道：“涟知晓哥哥脾性，不会让太后为难，会跟太后一起回去的。”
鸢姝点头：“都回去睡吧，哀家还会停留几日，就让哀家看看…………荛国太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翌日，天刚亮。
鸢姝已经打理好自己，在楚凝古怪的目光下，拿着暖玉棋盘，施施然来到东苑……
申屠肆一脸不爽的被挖了起来，到底是一国太后，陇白为了殿下考虑，还是给面子的把人叫起来。
申屠肆臭着脸，看着那女人手里的棋盘脸色更难看了，直接道：“太后若是看本殿不顺眼直言就是，何必用这种手段？”
鸢姝一脸诧异：“太子何意？哀家是和太子一见如故，这才想着和你亲近，你……这是厌烦哀家？”
申屠肆：“…………自然不会，只是……本殿不擅长下棋，让颜九和上官涟陪你吧。”
被甩锅的俩人，站在一边低头不语，不……他们也不擅长…………
以为可以躲过一劫的申屠肆，没想到鸢姝笑眯眯的收起棋盘。
摆手让人端上一架古琴道：“原来太子不喜下棋，那弹琴你总不能拒绝了。
哀家听阿涟说了，太子琴声无双，这琴道哀家同样极为喜爱，太子可否弹奏一曲，哀家洗耳恭听。”
申屠肆冷飕飕扫了一眼上官涟。
面无表情道：“弹琴可以，弹完了太后可否让本殿安静一下？”
鸢姝面色温柔：“殿下在说什么，哀家怎么听不懂，莫非太子昨晚睡得不好，谁吵到太子了？”
申屠肆现在不怀疑了，颜九绝对是这女人亲生的，这语气，这表情，完全和颜九戏精发作一模一样。
叹了口气，拿过古琴随意坐在亭子里，看着四周尚未融化的茫茫雪色。
申屠肆拨弄琴弦……
“筝”
楚凝惊讶的瞪大眼睛，她重来不知太子的琴弹得如此好，这琴声……
是空灵安静的舒适，也是空寂荒芜的寂寥，是雪的孤冷，心的疲惫，也是申屠肆人生的踽踽独行。
琴声如心声，花魁出身深谙琴艺的鸢姝，就是想听听申屠肆心底到底是什么样的。
闻声颇感意外，同时意味深长的看向颜九……
颜九心里酸涩，他知晓母后什么意思，申屠肆的琴声只有自己独行，这说明……他始终未走进申屠肆心底，申屠肆对他固然有好感，但也仅此而已……
陇白听得既怀念又心疼，从前姐姐的琴音就是这样，永远这么空寂。
后来……那个人走进姐姐的生命里，他曾一度为姐姐开心，却想不到最后会是如此刺痛的结局……
这一世，姐姐魂魄归位，认为自己独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对他有所隔绝他并不生气，只是心疼这样独身承受所有的姐姐。
他很想说，陇白不会让您独行，甚至跨越千年，可他……不能说……
一曲结束，鸢姝识趣没有再打扰，申屠肆心情还不错，如常和颜九上官涟俩人在院子里谈笑，每个人都没有提及要分别之事。
晚间躺在床上熟睡的申屠肆，忽然蹙起眉头，身体某处的冰源结晶发出微光，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