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旧时光里的遇见
宁月晨拿到节目单的时候,他呆住了。
节目单上写着:“xx商业银行 表演节目:《琵琶语》古筝弹奏 表演嘉宾:夜子衿。”
宁月晨不敢相信,他在和夜子衿分开4年之久后居然还能以这样的方式重新遇见,在演出即将到来的日子里,宁月晨努力找回曾经那个阳光自信的自己,他拾捡起扔掉了多年的主持,只为华丽地绽放在舞台上。
夜子衿是在演出前一天拿到节目单的,当她看到节目单上写着:“主持人 人民银行xx省分行 宁月晨”的时候,夜子衿同样是原地呆住。
缘分这东西太过奇妙,你越是想要逮住越有可能逃离自己的预期,当你以无心插柳的心态去面对的时候,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晚会前一天,夜子衿本想着从组建的大群里加上宁月晨的微信,但权衡再三后她放弃了。
她不确信宁月晨是否还像过去一样喜欢她、呵护她、爱着她。
4年!
人生又有多少个4年?
又有谁能经得起4年的等待?
晚会当天,夜子衿节目是最后一个,所以她一直待在台下观众席看其他人表演,宁月晨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大方得体,本已暗淡的杏眸里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与活力,他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在联欢晚会的舞台上。
那个少年。
夜子衿看着台上的宁月晨,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她曾经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这个带着她体尝所有人世欢愉的男人,这个占据她整个青春的男人,就在她面前,夜子衿的心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她想要冲上台去紧紧抱住他,但女子的矜持和廉耻又让她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她只能静静看着宁月晨,她害怕宁月晨有了新欢。
毕竟,4年的时间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更何况新欢总归是新的,而旧爱,毕竟是旧了!
和宁月晨一块主持节目的,是来自北大的寒千叶。
舞台上的宁月晨和寒千叶,在观众眼中是那么的登对,像两个从旧时岁月里迎面走来的贵人,又像两个被岁月遗忘的娇子,他们只要往台上一站就是赏心悦目的风景。
夜子衿不确定宁月晨有没有注意到她,她还是化着淡淡的妆容,天然的质感让她不需要过多的粉饰也能出尘脱俗。
节目到最后,终于轮到夜子衿上场。
“下面有请xx商业银行带来节目 《琵琶语》古筝独奏。”
场上掌声响起,夜子衿入场。
当她抬头往舞台中央走去的时候,宁月晨正在对面温柔而有些陌生地看着入场的夜子衿。
夜子衿对视上了宁月晨的双眼,还是温情还是含情脉脉。
她眼里突然有些酸涩,内心细微波动。
那个少年和当初遇见时一样,像是停留在了旧时光里,不染世俗烟火,只有岁月洗掉的铅华和愈加成熟的身影。
眼神碰撞,他们的身体几乎同时颤栗,那是触电般的感觉,也像是身体找寻到了某种情投意合的生理记忆,然后开始尝试重温旧时的味道。
往昔的画面徐徐展开,记忆的闸门被洪水猛兽攻破,他们相视一笑,然后又快速收回坚定而淡然的眼神。
4年的时空距离让他们既熟悉又陌生,他们都不敢表露出过多的情意,因为他们都秉持着最朴素的信仰:“只要你好,我就好!”
并且他们都不确信对方是否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所以在未知的前提下,不过多打扰就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
夜子衿被伴奏响起的声音拉回到舞台,她才发现自己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热乎乎的,耳朵尖上滚烫如火。
她又抬头看了眼舞台边缘的宁月晨,少年高大挺拔的身姿还是如记忆中迷人,饱满的唇间跳动着欲望的火苗,夜子衿咽了咽口水,投入到古筝弹奏中。
舒缓的音符随着指尖来回跳动,那是心灵的呼唤,那是岁月熔铸下不变的誓言。
她情绪饱满,节律听从内心的声音。
舞台上的夜子衿,只要拨弄起熟悉的旋律就能忘我地投入其中,完全忘却舞台之外的一切东西。
她和宁月晨因《琵琶语》结缘,所以她投注了所有的深情和厚爱,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和汗水,只为那曲音能唤回懂她心语的少年。
弹奏着,夜子衿的眼泪顺着腮帮子悄悄滑落,然后滴答着落在弦上,曲音里多了秋水的味道。
台下的观众都注意到台上弹奏的小姑娘落泪了,纷纷赞叹她是一个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女子,把曲子演奏得美轮美奂。
宁月晨眼中不觉湿润起来,杂乱的记忆被自行梳理然后被建设成城堡的模样,清晰而充斥着岁月筛选后的痕迹。
宁月晨仿佛画中之人入了夜子衿的画,一个弹奏着高山流水,一个侧耳倾听那累世的诺言。
两颗干涸太久的灵魂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那一汪清泉,注定只有宁月晨懂夜子衿,也注定只有夜子衿懂宁月晨。
音乐停下的时候,夜子衿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开始大颗大颗滚落,她坐在位置上并没有离开,一个劲抽泣,台下的观众纷纷落泪,太感人的曲子遇见敏感的内心,注定是一场心灵的浩劫。
宁月晨缓步走上前去。
“子衿。”
夜子衿没有回答,还是哭泣,场面虽然感人但有些尴尬。
“子衿,我是月晨。”
宁月晨重复了第二遍夜子衿才猛然抬头,她眼中没有舞台只有少年,宁月晨就是她的活水,既然可以浇灌她的整个青春,那也只有他可以浇灌整个岁月。
“这些年你去了哪儿?”
夜子衿想要搂抱住宁月晨,台下明晃晃的千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她缩回微微抬起的手,准备离开。
宁月晨拉住夜子衿的手抱住她,她把头埋在宁月晨的颈窝处,抽噎着。
“结束后我在大厅门口等你。”
宁月晨轻轻拍打着夜子衿的后背,这是舞台所以由不得他们躁动的野马自由驰骋。
“好。”
夜子衿怪怨地应道,然后松开宁月晨的手走下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