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奇怪的歌谣

    沈照也是真的能拖延时间，明明不爱说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吴家夫妇聊下去的。为了再不耽误，叶音直接飞快地从屋顶跑了过去。

    吴涵月院子里没亮灯，估计已经睡了。她按照之前的手段，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掀瓦片。当完砸墙工，现在又是瓦匠。

    在梦境里总是干苦力活，叶音叹口气，为了不惊动吴涵月，她放慢了手里的动作。

    叶音看到瓦片掀完后，又是一层白色。差点忘了，吴涵月的房间里边装修是西式风格。叶音摩挲着下巴，思考该怎么进去。

    要是这会段子悦在就好了，可以利用香水偷偷潜进去。屋顶进去的计划失败，叶音只能从窗户外偷偷观察。

    意外的是，原以为吴涵月在睡觉，结果床铺是空的。叶音偷偷从窗户翻进去，幸好这是一扇没上锁的百叶窗。

    屋子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和白嘉雯的房间有些像。她觉得点蜡烛不太稳妥，就摸黑四周找找。

    或许这个梦境可以叫做“叶音做贼记”。

    这两三个晚上她已经不知道摸进几个人的房间了。叶音心里吐槽着，手里的动作还是没停。她发现吴涵月的房间好像也没有镜子。

    叶音眉心微动，吴府应该也是在镜子闹鬼之后，所有人都不敢用镜子了。而白府是什么时候多出了镜子里的那个女鬼呢？

    大太太收到吴涵月的东西之后！她忽然联想到那个木盒里不翼而飞的东西，大太太不愿意给女儿说的另一样礼物。

    所以这会不会是梦源？但是它又和大小姐有什么关系呢？叶音脑袋里冒出无数猜测，但是被门上的响动打断了。

    环视了一圈，房间里没什么可以躲藏的，叶音看向床边的那个大衣柜。在门把手按下的一瞬间，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钻进了衣柜。

    这衣柜里怎么也有股香料味儿，叶音皱着眉扇了扇空气。

    房门被打开，吴涵月穿着垂到脚踝的睡裙，光着脚走进来。从衣柜缝隙里，叶音看到她披散着头发，坐到床边。

    吴涵月呆楞着，状态和大太太很像。房间没有灯，但是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正好映在她脚边。叶音瞟到她的脚上血迹斑斑。

    以及白色的睡裙上也有深色的印迹。汉堡嗅出来了，这是新鲜的血液味道。

    吴涵月突然桀桀桀笑了，手抬在半空中，手心向下，虚空抚摸着什么东西。

    这笑声听得叶音头皮发麻，她缩在衣柜角落，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的吴涵月。吴涵月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明媚和大方。

    这会儿的她就像一个疯子，笑完之后，嘴里就开始哼着奇怪的调子。时不时冒出一两个词语。

    “姐姐—救人—嫁人—”

    叶音重复着她嘴里说的这几个词，好几次下来，她只说了这几个字。然后继续哼唱着她的歌，像是歌谣又像是顺口溜。

    我梳长发、你戴红花

    涂上红脂、送我出嫁

    你盖红布、我穿红鞋

    坐上花桥、送你出嫁

    叶音离得很近，就在她对面。把这些歌词听得一清二楚，说是歌词又像是哑谜。一会儿是你出嫁，一会儿又是我出嫁。

    还没来得及细想，对面的吴涵月又开始桀桀桀笑了。她慢慢歪了歪脖子，脸前的头发散开。

    看到她眼睛瞪得非常圆，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叶音心里直发毛，注意到吴涵月时不时抖动一下肩膀。她脸上笑意更深了，就像是有人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而她注意到吴涵月的那对白眼仁居多的眼珠子，缓缓地转到衣柜这里，正好和缝隙里她的视线对视上了。

    叶音浑身一阵恶寒，背上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层冷汗。吴涵月发现她了。

    她把手掌按在衣柜门上，随时准备应对吴涵月的贴脸杀。房间里气氛都凝固了，吴涵月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

    这到底要不要打一架，叶音被这样盯着，心里有些烦躁。渐渐地，她发觉不太对劲儿。吴涵月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恶意以及戏弄。

    这样的笑像是猫逗老鼠，志在必得。糟了，叶音暗自懊恼。在钻进衣柜之前，她好像没有检查过这里。

    她慢慢挪动了一下身子，头顶是一堆衣服，从四面八方把她包裹起来。摸了一圈周围，没什么不对劲儿。叶音深吸一口气，仰头看了一眼。

    缝隙里透进来一些光线，竟然是一个头颅状的东西垂在她眼前。

    头颅上好像还有很多头发，都散落在衣服之间。甚至有些落在叶音的脖子后面，而她一直当这些是衣服。

    那个头面朝下，叶音甚至能看清她被遮住只剩的半张嘴巴。这么大半天，她竟然一直都和这东西待在一起！

    叶音受不了了，一把推开衣柜门。正面对上了吴涵月。她一见到叶音就扑上去开始撕咬起来。嘴里低吼着，已经不像一个正常人。

    指甲直直抓向叶音的眼睛，嘴巴长得老大。像头捕食的野兽。叶音闪身躲开，很灵活的用白丝缠住了她的手脚。

    最后束缚住吴涵月，随便撕下衣角塞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发出什么动静引来吴府的人。顺带遮住了她那双瘆人的眼睛。

    做完这些，叶音才转向敞开的衣柜门。刚刚这里面的东西差点吓得她背过气，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才重新点燃了那半截蜡烛。

    衣柜里挂衣服的木杆上，挂着一个垂下去的头颅。叶音忍着恶心，用一件衣服垫手把头颅的面容翻过来。原来那股香味是这个头颅上散发出来的。

    这张脸的眼睛紧闭着，细细看来，竟然和吴涵月长得一模一样。叶音想到沈照之前说过的话，吴家姐妹是双胞胎。

    那这个头颅应该就是吴涵雁的。叶音半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儿。头颅被保存的很好，加上那股浓郁的气味。可能这种香料有防腐的功效。

    吴涵雁的眉毛似乎是精心描绘过的，口脂也还是湿润的。只是这张面皮已经完全僵硬了，那些粉脂只能浮于表面。和青白的脸形成强烈对比。

    这在一个单独的头颅上面显得极其诡异。叶音心里膈应，赶紧缩回了手。然后重新关上了衣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