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纸人点睛
眼前突然一黑，需要慢慢适应。叶音揉完眼睛，看向沈照。“不打手电了？”
“你昨天没光看清的东西，有光反而看不清。”
沈照把手电揣进身后的背包，朝幕布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黑暗中，幕布身后慢慢显现出一道黑影。像是被泼到幕布上的水渍，慢慢显出形状。叶音撸撸袖子，一步步接近幕布。
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沈照负责缓解恐惧就行。那个人影就和自己一道幕布之隔，她伸出手捏到幕布的边，是那种粗糙的棉麻布料。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白丝。
三、二、一！叶音在心里数着数。猛地掀开幕布，原本在心里做好建设。面对的可能是什么狰狞的鬼脸，恶心的怪物。
但是在看清这个东西的时候，叶音还是条件反射往后退了几步。沈照重新打开了手电筒，才看清面前的东西不是什么怪物也不是人。
是一个用纸扎出来的纸人，穿着红色短褂绿裤。白纸做的脸颊两边红彤彤的，嘴巴咧开，脸上挂着诡异恐怖的笑容。
手电筒一打开正照着纸人的脸，它竟然还有一双用朱砂点出来的眼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一样。
丧事白纸人，纸人不画眼。这个纸人不仅画了眼，还是用血红的朱砂点出来的。相当于给纸人赋灵，有些犯忌讳。
“纸人开眼，有意思。”
沈照轻笑，走到这东西面前。伸手抹了抹它用朱砂点出的眼。
叶音咽了咽口水，凑上去。看到沈照手指上残留着一点红色。她踮起脚仔细一看，朱砂还是湿润的。
“这朱砂没干，是最近才抹上去的。”
看这纸人身上其他的颜色都已经暗沉了，至少放了半个月。唯独朱砂还没有完全干。说明有人来这里刻意给纸人点了眼睛。
“里面还有”
沈照把手电打过去。幕布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堆纸人，还有扎着辫子的纸人，都被点了眼睛，一个个面朝着这边。
远远看过去感觉很不好，总觉得他们被这些东西盯着。叶音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大概数了数这些东西的数量。
“这么多纸人，给谁准备的。”
这间屋子里至少有二十个纸人，分成男女两种。除了他们面前的这个，剩下的都在墙角那边靠着，离他们比较远。
沈照打着光，扫视了一圈。淡淡道：“这些纸人都是照奴仆的样子扎出来的。”
“有身份的人死了，才有资格弄这么多纸人吧。白府最近没死人吧？”
叶音嘟囔着，话音刚落她就和沈照的眼神对视上。双方眼神微微闪动，不约而同想到一件事。
“白嘉鹤死了！”叶音眼眸一亮。
白府里的人一直以为大少爷出省了，没有回来。其实人早就没了。怪不得提到自己的儿子，大太太就一副黯然的神情。
就连祭奠都要偷摸摸的来，还要挑一处白府其余人忌讳的院子，不让别人发现。但又是谁故意给纸人点上眼睛。
这处院子别的地方都是正常的，里面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们查看了一圈后又回到原本上锁的房间。叶音还以为之前的那个木箱会放在这里，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
“我当时看到他们就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叶音又看向放下来的幕布，现在只有一个地方没有看。
那些纸人堆里，可能也会藏东西。叶音重新掀开幕布，里面乌压压一片，往前的脚步生生顿住了。
她看向身后的沈照。一本正经的朝他招手。
“沈照，你拿着手电，你先进。”
沈照把手电扔给叶音，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你打头阵。”
他知道叶音胆子小，但是实力很强。对于遇到的不正常事物，一直会殴打到它正常为止。再加上心里有别的打算，他就让叶音先去试试。
叶音接过手电，安全感上升了不少。她把相机递给沈照，卷起了幕布，这样出入方便一些。越往里面走，寒气越重，渗到了骨子里。
她走到后面一群纸人堆，四周都围着这些东西。借着手电的光查看空隙里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可惜地面除了积了一些灰，还有些凌乱的脚印，没有他们想找的那个木箱子。
“沈照，这里没有。”叶音回过头去看沈照。
他站在身后，没有回应叶音的话。眼神望向不远处，思考着什么。叶音顺着他视线打手电，没发现什么东西。
渐渐地，她感受到有许多道强烈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随着她移动，弯腰都躲不掉。这些视线牢牢锁定了他们。
而这些的来源就是那些摆放整齐的纸人。它们明明一动不动，但是朱砂眼睛就像是活的一样。配上它们诡异的微笑，恶意满满。
平面图可能会造成这种现象，就像是蒙娜丽莎的微笑，那就成了艺术界的一大瑰宝。如果是在梦境里遇到这种事，那一定是闹鬼了。
该来的总会来，叶音反而松了一口气。恐惧来源于未知，只要正面对抗，她从不畏惧。
纸人的朱砂眼睛融化，挂在惨白的纸脸上像是流出了两行血泪。叶音攥了攥拳头，准备应对这些东西的攻击。
“等等”
沈照挡住她的动作，拿起手里的相机，对准这些纸人拍了几张照片。
相机屏幕上显现出，一排排的纸人上面附身着模糊的人影，这些人影浑身发白肿胀，头发和衣服都紧贴在身上。显然是被水浸泡久了。
纸人身上附有水鬼魂魄，怪不得这间房子那么冷。叶音转头看向纸人堆，感觉不太对。她碰了碰身边的沈照，提醒他。
这些纸人好像在往前走。
刚开始的时候，最后一排纸人是靠着墙的。现在它们至少离墙半米远。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所有纸人都在缓慢往前移动。
他们回头看幕布边缘，那里立着的纸人不翼而飞。
叶音追了出去，外面的院子黑漆漆的。原本关上的院门打开了一道门缝，那个纸人应该是跑出去了。说不定现在就在白府乱窜。
她打算先进屋去喊沈照，没想到他人已经从屋里出来了。
“我看了那些纸人，它们背上隐蔽的地方写着不一样的生辰八字。”
沈照重新关上门，风轻云淡的和叶音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