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速之客
再看地上躺着小小的一摊，梦境和现实的相对。那种悲凉的情绪遍布在场所有人。就连口袋里的汉堡都沮丧地呜咽了两声。
叶音蹲到女人身边，偏过头 “或许你的女儿从来没怪过你”
她伸出手，掌心里静静躺着一条玉坠。这就是这个梦境的梦源，准确来说应该是部分梦源。因为另一部分梦源已经完全襄入小女孩的体内。
再看地上躺着小小的一摊，梦境和现实的相对。那种悲凉的情绪遍布在场所有人。就连口袋里的汉堡都沮丧地呜咽了两声。
叶音蹲到女人身边，偏过头 “或许你的女儿从来没怪过你”
“梦源就是这对玉坠，这是你送天天的那条。还有一条是真真的，她在你离开后一直随身佩戴”
她将玉坠反转，背面刻着“天天开心”的字样。真真那条刻的是“真真平安”。
面前的人手都在颤抖。但是叶音是不会把玉坠交给她的。毕竟这是梦境，事情发生在现实。无法改变的留成念想只会徒增伤感。
见识梦境多的人还好，耿川这种新人无法接受这么悲伤的真相。他盯着玉坠，心底还是怜悯这个构建者的遭遇。
梦源的形成不单是构建者一人的作用。还要依靠梦境本身，所以构建者一般也不会知道梦源是什么。所以当毕曼青看到叶音给她看的玉坠，她心里一角就坍塌了。
这是出事不久前，她买来送给两个孩子的礼物。本来很平常的一天，等丈夫下班回家，带着天天去接真真下舞蹈班。她买来玉坠，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能够平安快乐，茁壮成长。
“不要自毁了，回去看看真真吧，至少直面她的离开。说一声你没抛弃她” 叶音声音柔和，轻轻拍拍女人的肩膀。
毕曼青抬起头，看向地上的小女孩。其余人都盼望着她能答应，毕竟梦源就算毁了，也会因为构建者自毁的行为，影响他们回去的路。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擦擦眼泪。对叶音微笑。
“我很喜欢你，你和真真一样。眼睛都很好看。不过回去我也没有家人和亲人了，一家人要整整齐齐。我就不走了，你们回去吧”
看得出她的坚定，所以除了自毁能留在这儿。还有什么不影响毁灭者离开又能留下的办法嘛？
黄毛看到耿川投来的眼神。叹口气，这还是胖哥之前说的。
“除非构建者选择带着梦源以身祭梦境，就可以和梦境融为一体。然后他可以选择放我们走。不过这是传闻，我也不知道真假。”
耿川点点头，没再说话。反而是缠着绷带的男人，一脸怀疑。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万一把梦源给你，然后你借机恢复力量对付我们呢？”
他的怀疑也是其他人的怀疑，剪刀女和金链男都不约而同站到他身边。眼底满是不赞同。构建者有时候会为了积分，不择手段的。
毕曼青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梦源就在叶音手里，最终决定权在她手中。
她将玉坠捏着在手里反转了几下。眼神微微眯着，思考了一会。
“先给你这个小女孩，她身上有一半玉坠的力量。然后你控制梦境放其余人出去。他们走后，我再将这个玉坠给你，” 叶音晃晃手中的玉坠。
毕曼青点点头。其余人觉得这也就是最合适的办法。大门打开，外面仍然有血雾。毕曼青艰难的重新汲取梦源的力量，驱赶这些血雾。
一条清晰的街道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像是耿川刚来的时候，清冷熟悉。他拿出自己的车，回头看向叶音，毫不犹豫道。
“我和你后面一起走，我有车子跑得快”
叶音摆摆手，随后掏出汉堡。汉堡不断变大，竟然有一层楼那么高。叶音在它旁边显得只有一点点。
“你跟着他们走，我有汉堡”
耿川闻言，只能开车跟上。络腮胡在走的时候，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过头看向叶音。
“谢了，以后应该还会遇到的” 一旦在梦境说出这句话，就在冥冥中有了联系。不管是仇恨还是感恩，都会在以后遇到。
看到他们几个狂奔向那条街道，梦境的出口就在街道散发白光的地方。
叶音身边站着毕曼青，俩人站在大门口，沉默着看他们跑远。她伸出手，慢慢触碰空气中残存的血雾。
“你留下来，是想问这些血雾吗” 毕曼青看穿了她的意图。不过也确实是这样。这些血雾太古怪了。不然也不会在一楼出现的时候，作为梦境boss的小女孩着急跑下去。
门外的幽灵车想不断的进来，其实转念一想它们好像在忌惮血雾。叶音伸出手，将另一个玉坠递给她。
“我觉得你应该也不清楚，但是我就想求证一下，它们是不是属于你构建的”
毕曼青严肃地摇摇头，看向街道黑暗的那一头。“不是，它们是从黑暗里来的”
叶音转身骑上汉堡，没有对这个答案多意外。反正多少猜到了，而且血雾虽然难缠。但是总比鬼好对付。
汉堡熟练地抖抖毛发，正准备撒开腿跑路。台阶上的毕曼青叫住了她，脸上是犹豫，又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小心它们”
叶音点头，应该说的就是血雾。不过也有可能是现在注视着她们的什么东西。成为梦境一部分的毕曼青一瞬间就感受到了。
街道尽头的白光开始慢慢消散。毕曼青站在曾经最熟悉的门边，目送叶音的离开。
属于自己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一切都从她收到那个白色恐怖风车开始，就无法选择成为构建者。
到了现在，她终于能卸下一切了。心里慢慢平静下来。房门里面，传来小心翼翼的试探。
“妈妈”
毕曼青面色温柔，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进去
——
从白光尽头跑过来就像是在深海中溺水了一般，口鼻都被倒灌了水。浑身力气找不到支点。尤其是在他开着车跑到第一个的时候。
金链男顶着一只黑咚咚的眼眶，邪笑着用金链将他拉了出去。还转过来朝他做了一个口型：报仇。
耿川忍着怒火使出全身力气，才重新爬进去。他醒来的时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身冷汗打湿了衬衫。
再抬头一看，车子还在公路上平稳行驶。车内传来令人安心的导航声。拿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多。
驾驶座上，司机老张注意到后座老板的动静。只当是他担心老婆，做噩梦了。
“老板放心，夫人现在在医院了，我们天亮之前能赶回去的。”
耿川点点头，靠在座椅上。之前经历的一切不是他做的噩梦。因为他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注意到自己左手大拇指多了一个银质扳指。摩挲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一阵熟悉。
那条充斥着血腥和恐怖的街道，倒立的小女孩，还有无头人。还有救了自己好几次的对了，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皱着眉，清晰的感觉到脑海里关于她的容貌和媒介正在慢慢消失。不仅是她，还有暗中报复自己的那个男的。所有人的样子都变成了空白。
只记得梦境中大致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女生救了他。耿川虽然表明上平静下来了，但是垂在两侧的手还在不住颤抖。他正式成为毁灭者了，所以噩梦才刚刚开始。
涟江市城区的一家宠物店。
穿着风衣的女生正趴在门边艰难的找钥匙开门。
“我记得就是这把啊，怎么打不开，换钥匙了？” 店里面的猫猫狗狗听到声音，就开始出于本能的狂叫。
“汪汪汪” 里面又传来几声熟悉的狗叫。曾爱爱把脑袋凑到玻璃上，里面漆黑一片，她只能瞪着眼睛往里面张望。
“嗨！汉堡堡，快叫你主人给我开门”
柜台发出声响，一点细碎的光打在墙上。戴着耳机的叶音从柜台前抬起头来。耳机两边发出炫彩的光，正好组成一对猫耳的形状。
她揉揉眼睛，起身走了过来。
“大姐，天都还没亮，你跑来干嘛？” 说着给曾爱爱打开了门。又随手打开了灯。
曾爱爱一进门就脱了风衣，躺倒旁边的一个小沙发上。摸了摸凑过来的汉堡。这一晚上不仅是叶音进了梦境，她也进了梦境。
“我今晚构建梦境，结果里面有个毁灭者。真他妈让我开眼了！长得非常帅，就算忘了什么样子，也记得很帅！我本来想假意抱他大腿，但是一晚上把我坑惨了！”
曾爱爱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又继续说。
“你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能清楚的记得在梦境里，我那种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受。具体事情忘了都能气得我鼻子冒烟！你想想他有多恶心！”
“最后还他妈逼得我自爆身份！开眼了真的。要不是我拼死逃回来，你就见不到我了。我最后跑出来的时候，一条胳膊都没了！真是的，忙活一晚上就捞了一点积分”
曾爱爱可怜兮兮地抚摸手腕上的古镯，这是她的伪装媒介。而左胳膊现在都因为心理作用在隐隐作痛。
叶音打着哈欠，一把拆掉丸子头。又递给她一瓶水。曾爱爱经常这样，遇到恶心的毁灭者就来跟自己抱怨。但是每次还要加上一句，没有自己恶心。
因为叶音第一个梦境，古宅惊魂就是曾爱爱构建的。当时曾爱爱不在意她一个新人。结果她手撕那个鬼偶娃娃，还把曾爱爱送进洞房，充当鬼新娘。
要不是曾爱爱是构建者，急急忙忙操控住鬼新娘。她就被留在那个梦境了。所以走的时候，她就咬牙要和叶音建立联系。打算现实生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