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姜朔回到水族箱的时候，还伸手摸了摸被元帅爸爸呼呼过的地方。
然后把自己沉进水里，直直地往下掉。
快要触底的时候，又摆动尾巴游出水面。
这就是父爱的感觉吗？姜朔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蛋。
他在水族箱里游来游去，直到筋疲力尽，倒在贝壳床上继续咸鱼瘫。
他捂着滚烫滚烫的耳朵，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事情。
要不上网吧。
姜朔又打开了元帅爸爸给他的平板。
他的身份信息还没注册好，今天用的还是元帅爸爸的账户。
一点开就看到了热门第一的话题人鱼王族幼崽直播了吗
【崽崽什么时候直播啊？我思念崽崽都快熬成心疾了。】
【崽崽妈妈好想你。】
【我的崽啊，你再不直播，爸爸就要冲进元帅府了。】
【我妈一天问八百遍，崽崽什么时候直播。】
【我曾曾爷爷245岁了，他见到崽崽第一天就让我给他注册了上网账号，旧的那些视频都看八百遍了，现在天天问我崽崽什么时候更新新的视频。】
【我奶奶也是啊，一天问十几遍，比吃饭问得还勤快。】
【看到人鱼王族幼崽出现的时候，我家中一百多岁的老父亲抱着我的平板哭了一宿。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见一见活着的人鱼幼崽，没想人到中年，梦想突然实现了。】
【见不到崽崽的第一天，我上班都没劲了。】
【我现在活着的念想就是等崽崽直播。】
【崽崽一定要参加见证人鱼成长这个活动啊，我没有太高的要求，一周两次一次十分钟也可以。】
【呜呜呜，想念崽崽。】
【崽崽现在已经是我的网络精神寄托了。】
【崽崽的周边什么时候能出？各大玩具公司你们还不赶紧搞？这么大的流量密码没看到吗？】
【应该不是没看到，是没人能见到卡奥元帅吧。】
【呜呜呜，为什么是卡奥元帅？我恨我打不过这个男人。】
【组团抢可以吗？一个月能轮到我吸崽一个小时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十分钟也可以。】
【洗洗睡吧，那是卡奥元帅，精神力sss级，帝国最强战士。】
【我睡觉都不敢做梦到自己打得赢卡奥元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把我笑死后，记得拿我的遗产给崽崽买点好吃的。】
姜朔一开始不太能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对人鱼王族的执念。
但透过这些人真情实感敲打下来的评论，他能感受到这些人说的话都是出于真心。
真心喜欢他。
真心想念他。
因为他是人鱼王族幼崽。
姜朔关了网，在贝壳床上重新躺好，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出现了幻觉。
恍惚间看见一个小孩，抱着人鱼王族的童话本，兴奋地问爸爸妈妈，“爸妈，我什么时候可以看见活着的人鱼王族幼崽啊？他们的尾巴是真的金黄色的吗？我好想见见他们哦。”
“宝宝，人鱼王族已经绝迹了，只存在画本里了。”
“呜呜不要，妈妈骗人。”
……
姜朔再睁眼的时候，又到了午饭的时间。
元帅爸爸刚泡好牛奶，看到他睁眼，立即递给他，“崽崽醒了？刚好牛奶泡好了。”
姜朔看着卡奥，犹豫了一下，道：“爸爸，人鱼幼崽都要直播吗？”
卡奥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上网看到的吗？不用担心，有爸爸在，只要崽崽不想，就没人能逼崽崽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幼崽的身体容易犯困。
姜朔喝完奶，上网玩了两个小时，又困了。
等他呼呼再睡醒的时候，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好啊。”对方穿着白大褂，隔着玻璃对他笑着挥挥手。
姜朔对声音比较敏感，对方一开口他就知道了身份。
那个被便宜爹高价请来的专属医生。
姜朔想到昨天的对话，尾巴一甩，水珠飞了白大褂一脸。
白大褂不但不生气，反倒惊喜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的眼神有种对实验体的疯狂在里面，“哇喔，你真的很聪明，比我遇到过所有人鱼都聪明。”
白大褂推了一下眼镜，笑眯眯伸出手搭在玻璃上，“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维安，以后就是你的专属医生了。”
姜朔只是气他“算计”了便宜爹，但不是真的讨厌他，泼了他一脸水后，这事就当揭过了。他犹豫了一下，游过去，也把小小的爪爪贴到玻璃上，算是握了个手。
“我叫姜朔。”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朔朔吗？你的名字真好听，是你小爸爸给你取的吗？”
姜朔没有接话。
他突然想起，这个名字爸妈好像都没说过是他们起的，只是他从有记忆起都是叫这个名字。
维安从背后拿出一个超大的医疗箱，道：“我现在要给你做一下全身检查哦，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
维安刚想伸手把崽崽抱起来。
一双大手，先他一步抱住了崽崽。
维安下一秒撞上卡奥冷漠的目光，笑容变成焊在脸上的职业假笑，“元帅不忙了吗？不忙的话正好可以帮忙一下。”
卡奥抱起崽崽，拿过一旁新的小熊猫薄毯子裹在崽崽身上。
维安做的检查很详细，连身高体重尺寸等等都量了个遍。
一边测量一边在本子上记录，工作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嬉笑的表情，全程都很认真，一丝不苟，不出一点差错。
一个小时后。
“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啦，有些设备还在采购阶段，等到了再做进一步检查吧。对了，像刚才的数据，我需要每天都记录一下哦，希望崽崽不要生气呢。”
姜朔：“……”
不生气生你。
狗崽子。
姜朔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被像刚才那样翻来覆去做检查记录数据，他就想往维安那张假笑脸上甩尾巴。
姜朔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靠山是谁，他用小手扒拉着卡奥的衣襟，用尽毕生所学，努力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然后摇摇头：“爸爸。”
卡奥一看他这样子，心都跟着化了。
但是他把崽崽的健康看得更为重要。
卡奥握住崽崽放在他衣服上的小手手，温柔道：“崽崽别怕，只是例行检查记录数据，每一个人鱼幼崽在成长期的时候，都需要记录每天的数据，是为了健康着想。爸爸以后每天都会陪着崽崽做检查，不会让崽崽难受的。”
姜朔一听就知道这事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他有些气恼。
当个吉祥物也太累了。
……
第二天一早，亲子鉴定结果出来。
卡奥带着崽崽又去了一次户籍信息管理中心。
接待他们的还是昨天那个新人，新人办事效率很快，十几分钟就把东西弄好，“好啦，感谢你们的配合，崽崽以后也是有身份的人啦，期待崽崽早日开直播哦，我一定会去支持你的。”
最后的话，新人工作人员是对着姜朔说的。
卡奥冷漠脸，“他不会……”
“爸爸，回家吗？”姜朔打断了卡奥的话。
卡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以为崽崽觉得这里无聊，想要早点回去。
“好，爸爸带你回家。”卡奥粗粝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崽崽肉嘟嘟的脸蛋。
父子俩回府的时候，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沃契刚从练武馆捡回脏兮兮的沃德里，爷孙两人站在门口等。
卡奥看了一眼沃德里，没有丝毫的歉意地对沃契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用回去没事吗？”
沃契笑笑，说：“联邦现在发展好，国强民富，一时半会没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卡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爷孙叙旧了，崽崽刚从外面回来，需要休息。”
沃契紧跟其后，“我听沃德里说，你把他安排到练武馆和你那些得力部下们一起训练了？”
卡奥加快脚步，“有什么问题吗？不是你想把他留在我府上学习的？还是你后悔了？后悔了更好，你可以现在就把他带回家。”
沃契还没说话，沃德里先大声道：“我不要离开，我要和崽崽在一起。”
卡奥郁闷。
这臭崽子一点也不可爱。
沃契笑了，“看来崽崽魅力太大，我这孙子都舍不得走了。”
卡奥毫不客气地道：“我儿子的魅力全宇宙都知道。”
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倒是小鱼缸里的崽崽忍不住把脑袋也埋进水里。
他的社牛老父亲的字典里是不是没有羞耻这个词？
沃契：“我不是来带走沃德里，我是来见一见崽崽，说起来我和崽崽还没正式见面。”
卡奥走得更快了，“崽崽是我儿子，不是你的，你们没有正式见面的必要。”
沃契也加快了脚步，两个大人的脚程迈得飞快，沃德里只能在后面小跑追赶。
沃契：“现在没关系，以后可说不定。”
卡奥：“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一路到了崽崽的卧室。
卡奥要不是担心崽崽在小鱼缸里待久了不舒服，根本不想把他放下来，面对沃契这只不安好心的豺狼。
“崽崽这水族箱看起来真漂亮，只是里面东西还是少了点，我们联邦有很漂亮的七彩石，可以用来打造多彩变幻的水族箱，崽崽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回头定制好了，让人给你送过来。”
姜朔：“……”
七彩石水族箱？
他又不需要在水族箱里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