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沃契和沃德里虽然和卡奥一同下飞船，但他一下飞船就被帝国陛下的礼仪队接走了。
爷孙两要住在陛下专门安排的地方，不能跟进元帅府入住，这也是大国博弈的规定。
当天晚上，沃契被陛下邀请进宫。沃德里知道人鱼崽崽醒过来后，提出想去看望崽崽，沃契直接让陛下派来的亲卫分了一半过去，带着沃德里和他的一半亲卫，前往元帅府。
卡奥提前收到消息，冷哼一声，但还是命管家安排好接待。
即便他再不喜欢沃德里，接待上也不能怠慢，对方毕竟是联邦首席的长孙，也极有可能是未来的联邦首席。
大国规矩，该遵守的地方，即便是他也不能轻易打破。
这背后牵扯的不是他卡奥一个人的荣耀得失，而是数万亿凯撒帝国子民的安稳日子。
正好到了崽崽饭点时间，卡奥脚步轻快，走得飞快。
抵达房间的时候，崽崽正窝在贝壳床上咸鱼瘫，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海洋图案。
目不转睛。
卡奥见他看得这么认真，眉眼染上浅浅的温柔笑意，道：“喜欢看吗？爸爸正打算在你屋顶上弄一个海洋馆，那样你可以随时看到不同的海洋生物，也不会太无聊。”
姜朔目瞪口呆。
在屋□□一个海洋馆？
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吧？
听说他浸泡的这些疗伤药液都花了八千万星际币，奶粉也要两百万星际币一罐，一个月按照至少四罐来算的话，一个月就要花八百万星际币？可能还不止。
便宜爹开印钞厂了？
卡奥又开始给他泡奶粉。
姜朔挤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便宜爹连两百万一罐的奶粉都舍得给他泡，怎么就不舍得让他吃顿肉？
他两岁了，不是两个月，牙都长齐了。
姜朔想说自己想吃肉，但他又耻于开口，费劲巴拉只说了一句：“爸爸。”
卡奥立即响应，“怎么了？崽崽？”
姜朔肉嘟嘟的小胖手指着卡奥手上的奶瓶，道：“不要奶嘴。”
他宁愿拿碗喝，都不想再把那只奶嘴塞进嘴里。
卡奥泡奶的动作一顿，立即想到他在书里视频里都看过的知识点，猛地一拍脑门，“对，专家说了，娃娃大一点就要改成吸管的，鸭嘴式的吸管杯，爸爸有准备。”
卡奥说着立即换了一个吸管杯出来。
在这里摆放着的各种奶瓶，每天都有人提前消毒再放回来。
前面倒的水，水温低了一点点，被卡奥扔到一边，重新倒进45度恒温水。人鱼王族幼崽喝的水用的水泡的水，温度都要非常讲究，需要一个恒温数值，高了低了都不行。
卡奥自顾自话，很快泡好一瓶奶。
姜朔听不懂他说什么，他游到玻璃壁上，挺直圆滚滚的腰肢，拿到奶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只是一口气的功夫。
姜朔把空了的奶瓶递给卡奥。
卡奥刚转过身，看到奶瓶空了，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开始化身夸夸机器，“朔朔喝得好快，朔朔真棒。”
“……”姜朔耳根可耻的红了。
卡奥把奶瓶放一边，很快有家仆上来把东西拿下去清洗消毒。
卡奥挪了张椅子，陪在旁边坐着，道：“朔朔，爸爸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姜朔竖起耳朵，往卡奥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犹豫了片刻，往卡奥坐的地方靠近了一点点。
“沃契的孙子沃德里在赶来的路上，他听说你醒了，要来看看你。”卡奥道。
姜朔注意着便宜爹的表情，在提到沃德里的时候，表情里很明显写着不爽和嫌弃。
看来，这个沃德里在便宜爹这里不受待见。
姜朔看着便宜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爸爸，弟弟还没醒吗？”姜朔问。
“他吗？还没醒，不过烧已经退了，现在在府里更好的治疗舱里，应该也快醒了。”
姜朔狐疑地看了卡奥一眼，又转开视线。
怎么感觉便宜爹对弟弟一点也不友好？难道是因为弟弟只是个普通人类，身上没有人鱼王族基因的缘故？
不管怎么样，他不希望弟弟成为这个家被冷落的那个孩子。
身为父母，就算做不到一视同仁，也不该偏爱的太过明显。
也许等弟弟醒了，他可以努力帮忙，让便宜爹也喜欢上弟弟。
卡奥莫名觉得崽崽好像对自己突然有了意见？
他开始努力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
沃德里带了一份礼物。
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把礼物献给崽崽。
“这是我爸爸四处旅行的时候找到的奇珍异宝，我给它取名叫明月珠，全宇宙独此一颗，配你刚刚好，你也是全宇宙独一无二的漂亮崽崽。”沃德里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朔。
洋娃娃一样的人鱼崽崽，长得精致又美丽。
如果他能独属于自己就好了。
姜朔看着沃德里手里打开的木盒子，盒子里面铺了一块人工刺绣的上等绣帕，绣帕上面放着沃德里说的明月珠。
真会糟蹋好东西。
普普通通一颗夜明珠，又是拿古董檀木盒，又是用上等古代人工刺绣手帕，不管哪一个的价值都不是这颗夜明珠能比的。
姜朔的师父喜欢研究一些古玩意儿，他也在身旁耳濡目染地学了些皮毛。
姜朔不想接礼物，但他从小被师父影响，受不了好东西被糟践，他向元帅爸爸伸出手，摆出求抱抱的姿势。
卡奥立即把他抱了起来，顺势裹上薄薄的小黄鸭毛毯。
卡奥以为他对这颗莹润的珠子感兴趣，已经在心里计划让管家把宝库打开，把里面所有亮晶晶漂亮的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崽崽当玩具玩。
他的崽崽必须富养。
决不能被某些臭小子一颗破珠子就拐跑。
姜朔的手很小，伸过去的小爪爪在夜明珠的对比下显得更小了，像一颗小樱桃和青苹果的对比。
本意想拿起夜明珠的姜朔默默把除了食指之外的四根手指拢起来，食指在檀木盒子和人工绣帕上点了点，竖起大拇指表示好东西，然后又点了点那颗珠子，竖起尾指，表示和前者的差距。
他以为自己暗示得够明显了。
谁知道沃德里看上去更激动了，语气暗含期待，道：“你也觉得这颗明月珠是最好的？我第一眼看的时候就觉得这颗珠子非比寻常，我还特意把爷爷珍藏许久的古檀木盒子和母亲的嫁妆古代人工刺绣图拿来装它，就是为了衬托出明月珠的不凡。”
姜朔：？
这人的脑子是被狗啃过了吗？
卡奥给一旁的管家递了一个眼神，管家立即上前接过礼物。
卡奥顺势道：“崽崽很喜欢礼物，等你离开的时候，崽崽也有回礼送给你。”
卡奥私心不想收下礼物，但这背后牵扯太多利益链，他必须要代替崽崽把礼物收下，打算事后等沃德里离开的时候，再送上一份更丰厚的礼物抵消过去。
沃德里虽然聪慧，但到底还是个小孩，以为崽崽是真的喜欢，自己也即将能得到崽崽送的礼物，四舍五入的话不就是订娃娃亲的信物了？
沃德里迫不及待地道：“好啊。”
卡奥以崽崽需要午睡为由，让管家带沃德里在府里四处走走熟悉环境。
沃德里虽然不情愿那么早离开，他还想陪着崽崽说说话，但他全文背诵过《人鱼王族幼崽的饲养手册》，里面提到过崽崽期的人鱼王族，睡眠时间会比较长，一定要给崽崽足够的睡眠时间和质量，这样的崽崽才能健康长大。
沃德里一拱手，“卡奥叔叔，那我晚点等崽崽醒了再过来。”
卡奥看着沃德里被管家带走，给崽崽解释了一句，道：“联邦那边的人大拇指和尾指表达的意思，跟我们凯撒帝国刚好相反。”
姜朔：？
相反？
好吧。
难怪那个金毛崽这么激动。
还以为是个傻子。
姜朔想去看看人类幼崽，央求卡奥抱他过去。
卡奥被沃德里弄起来的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又堵在了嗓子眼。
“你要去看他？他现在在治疗舱，还没醒。”卡奥觉得崽崽不该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他想劝一劝，直觉也认为自己此时不劝，再往后就迟了。
姜朔点点头，道：“去，看看。”
元帅爸爸果然不喜欢弟弟，这可不行。
他要给他们制作更多的机会。
做父母的就不该有偏心的想法。
元帅爸爸不是不讲理的人，兴许只是没接触弟弟，等接触多了就喜欢了。
姜朔目光深沉地看向门口，觉得自己肩膀上的任务忽然变得很重。
他要改变元帅爸爸对弟弟的看法。
卡奥内心无比复杂，他觉得自己儿子对那只人类幼崽的关注太多了。
老父亲的心被泡在了醋缸里。
连带着看人类幼崽就更不顺眼了。
父子俩各怀心思，想法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人类幼崽待的房间和人鱼崽崽在同一层，只是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走过去花了一点时间。
府内每一处院子都太大，结合了未来科幻风格的建筑，独栋设计，分院居住。
治疗舱的仪器，不断响起嘀嘀的声音。
卡奥抱着崽崽进去，隔着治疗舱敷衍地扫了一眼躺在里面沉睡的人类崽崽，道：“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姜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