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卡奥、多特、沃契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居中间的小飞行器。
他们时刻关注着直播的内容，所以很清楚里面是人鱼王族幼崽。
人鱼王族幼崽，谁都想要。
“今天可真热闹啊。”沃契笑吟吟地开了口，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卡奥和多特默契地收回精神力。
卡奥冷淡道：“我来是为了救儿子，你们有什么立场？还是说你们想同凯撒帝国宣战？”
卡奥贵为凯撒帝国元帅，有权利可以直接宣布开战。
他的态度很强势，没有分毫退让的准备。
弹幕两亿多观众，纷纷表示被帅到了。
多特摆摆手，“我路过，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沃契笑笑：“我带孙子出来散散步。”
卡奥冷笑，都是一群老狐狸。
随着时间的拖延，更多势力赶到了，一时间，骚粉色的飞船，被各大势力包围得水泄不通。
人多胆大，有几个不怕死的挑衅卡奥，道：“卡奥，你没有基因检查结果，怎么能认定人鱼幼崽就是你儿子？我看为了公平起见，应该交由我们国家去鉴定他到底是不是你卡奥的血脉。”
【尼玛，这是奥利帝国的狗太子吧？刚吃屎了吧？说的话怎么这么臭？】
【人鱼幼崽那张和我们元帅复制粘贴的脸还能有假？】
【他们肯定知道崽崽是卡奥元帅的，但是都想趁着卡奥元帅还拿不出实际证据之前把崽崽抢了。】
【可恶，曹贼怎么这么多？】
姜朔看着这密不通风的包围圈，紧紧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姜朔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段熟悉的声音。
“我是系统019号，很抱歉因为传输的过程中出了差错，您现在被穿到了另外一本书里，为了弥补过错，我特意为您申请了一项金手指，时间有限就不能为您一一详细解说了，您后面会明白过来的，其它问题请等我度假结束后回访，再见，祝您生活愉快。”
系统019的语速比姜朔认识他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快，说完就马上下线，一秒不多待，似乎知道会挨骂，所以跑得比兔子还快。
？？？
这破系统，搞砸了他的退休生活，居然自己还敢快乐度假？
姜朔咬了咬牙，下一刻，他看见四周为首的几个人头上都出现了一段个人简介。
沃契：星际联邦首席，96岁，……
多特：最大星盗团w组织的团长，外号：笑面狐狸。
卡奥：凯撒帝国元帅，37岁，未婚，气运之子。
……
气运之子，也就是书中男主角。
根据主角都必须要伟光正设定的网文定律，跟着男主走，吃喝不用愁。
姜朔当下做了决定，让人类幼崽操控方向，往卡奥的方向飞去。
卡奥激动得手心冒汗。
儿子这是朝他飞来了？
他认得自己吗？
姜时睿有跟他说过自己是他爸爸吗？
儿子肯朝他飞过来，是不是意味着他心里也在想着他这个爸爸？
卡奥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当爸爸的这一天，他一直觉得自己早晚会死于精神海爆裂，在死之前，能护住帝国一天就是一一天。
但是当这一天突然到来的时候，卡奥没有任何的彷徨，他心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便是：这是自己的幼崽，他要护他周全，佑他一世无恙。
“砰！”僵持中，不知道谁先开了一枪，精准命中人鱼幼崽所在的小小飞行器。
飞行器被打破了一个洞，失去了动力后，直线往下坠落。
卡奥立即动用精神力藤蔓捞回小飞行器。
“砰砰！”远程攻击变得密集起来，有些打在卡奥的精神力上，断了一根又一根藤蔓。
鱼龙混杂间，有些组织想着既然自己抢不到人鱼王族幼崽，那也要杀了幼崽，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凯撒帝国得到这个机会。
卡奥有所察觉后，利用精神力牢牢缠住飞行器，然后一声令下反击。
诸多实力立即分成了两派，一派想保护幼崽，一派想毁掉。
两方打了起来。
卡奥利用精神力包裹，把飞行器推进毁灭号里，但他刚刚经历过一场精神力暴动，精神力现在还不稳，突然大量使用的结果就是精神海出现了剧烈的波荡。
“噗。”卡奥吐了一口血。
一场混战，持续了整整一天。
人鱼幼崽和人类幼崽被炮击波及，还没被卡奥送回毁灭号之前就晕了过去。
卡奥伤势重，沃契趁机提出要护送他回去。
这一次的混战里，沃契和卡奥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但事后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把五岁的孙子沃德里留在元帅府身边学习。
卡奥清楚沃契的目的，但出于局势等的考虑，还是点了头。
……
卡奥精神海的损伤，比表面看上去更要严重一些。
他的精神力很快就要突破sss级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
卡奥的精神力暴动间隔已经从原来的半年一次，频繁到一个月一次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精神力突然到达ssss级，那他的身体很可能承受不住，精神海也会很快崩坏。
最终会面临脑死亡或者死亡的结果。
卡奥不曾惧怕过死亡，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看着怀里稚嫩的人鱼幼崽，小小的身体，他一只手就能抱过来，这么小的生命才刚刚与他相逢。
卡奥有些粗粝的大手，轻轻磨蹭着幼崽的脸蛋，察觉到幼崽不舒服地皱眉的时候，他又赶紧缩回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怀里的幼崽。
抱轻了拍摔，抱重了怕不舒服。
卡奥来的时候，用的是军用的空间跃迁点，所以速度非常快。
但这种跃迁点正是因为速度过于快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无法承受，更别提幼崽了。
所以回去的途中，毁灭号走的是寻常的商路，时间会比较长。
卡奥全程抱着幼崽，不愿意撒手，他吩咐部下给人鱼幼崽准备更舒适的居住环境，之前那个鱼缸太小了，飞船上能找到最好的玻璃箱就是后厨里用来养鱼的大箱子。
高度达到15m，宽度有3m。
冲刷干净后，可以用来充当临时的鱼缸。
为了腾空玻璃水箱，飞船上的早中晚三餐准备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蒸鱼烤鱼炖鱼红烧鱼等。
连最喜欢吃鱼的黎恩都差点吃吐了。
卡奥一直在阅读一本书《人鱼王族的饲养手册》，这是一本电子书，卡奥仔仔细细地看，连标点符号都不错过，唯恐哪里没弄好，会让崽崽待着觉得不舒服。
书上说，人鱼王族幼崽的舒适水温是28度，偏差一点都会感觉不舒服。
卡奥立马吩咐部下安排恒温箱，把水箱里的温度固定在28度，一个小时起码要走三四次过去检查水温有没有变化。
他自己身上的伤都没愈好，走咳血了也浑然不在意。
卡奥还在玻璃箱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监控画面实时传送到他房间，每时每刻守着，一旦发现昏睡中的人鱼幼崽有哪里表现不舒服的地方，会立马跑过去一趟。
医务官平均一个小时被叫到书房一次。
卡奥冷脸，“他怎么还没醒？”
医务官想劝卡奥多加休息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憋回去，卡奥连进治疗舱都不愿意，说什么要等到幼崽醒过来。
医务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小少爷他是最娇贵难养的人鱼王族，这个种族在幼崽期的时候会很脆弱易折，所以向来繁衍艰难……”
医务官的话戛然而止。
卡奥冷睨着他，眼神几乎要杀人，“你说什么？”
医务官吞了吞口水，“繁衍艰难。”
卡奥身上的寒气渗漏：“上一句。”
医务官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澄清道：“小少爷自当鸿运当头，他一定会没事的，而且我说那个是因为书籍上就是这么记载的，不是为了诅咒，而是警醒世人一定要好好爱护人鱼王族。当年巫族还有血脉流传的时候曾经说过，人鱼王族是为了人类才会承受繁衍艰难，早夭易折的命运，他们是唯一能够帮助ss级精神力强者缓解精神力爆动的治愈系。”
卡奥表情并不见好转，可以的话，他宁愿崽崽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更深一层，他想到了那个人。
他一直隐瞒自己人鱼王族的身份到底是为什么？
三年前那天明明是他主动的，为何后来又跑得那么仓皇？
既然选择了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又为何没有保护好孩子？
他又还健康的活着吗？
最后这点是卡奥不愿意深想的地方。
卡奥打断自己的思绪，瞥向医务官，漠然道：“你还没正式回答我，崽崽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医务官被打断话，又被吓了几次，脑子一片空白，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道：“人鱼幼崽脑部受到了撞击，随时有醒来的可能，但也可能会昏睡多几日。”
医务官很头疼，医学科里面，人鱼因为和人类体质有所不同，医学上有专门的划分，他当年虽然出于好奇选修过一个学期，但后来因为存在的人鱼数量太少，人鱼专属医者的职位竞争太过激烈，他就放弃了。
早知道当初应该再认真一点学习的。
医务官看着快要压不住怒火的卡奥，赶紧补救道：“我在念医学博士的时候，认识过一个师兄，他主修的是人鱼医学，我这就是问问他。”
卡奥：“那你还不赶紧问？”
医务官想收拾东西离开，又被卡奥冷睨了一眼，吓得自己跌坐下来。
可怜又无助地在卡奥的盯视下，打开终端联络人，找到了师兄，发了一条询问的消息过去。
医务官缩着脖子解释道：“我师兄现在是自由医者，但是因为医术高超，挺多人鱼会选择找他治病，尤其是怀孕的人鱼，所以他一般时间都很忙，不一定能及时回复。”
卡奥黑脸，道：“你直接打电话。”
医务官哆嗦了几下，播出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医务官和那边聊了几句后，又对卡奥说：“师兄他推荐了一款有助于人鱼幼崽康复的疗伤药液，但是有一点贵。”
卡奥立即道：“价格不是问题，你问他有没有货源，我要质量最好那一批，多发点过来，钱你找罗梅支付。”
罗梅是卡奥现在的秘书。
罗梅也当了卡奥七八年秘书，姜时睿还是秘书的时候，罗梅是副秘书，姜时睿走了之后，升了职位。
医务官连忙跟师兄那边确认了疗伤药液，。
罗梅当天公账的账本上多了一笔支出：
支出八千万星际币，用于购买人鱼疗伤药液2吨。
罗梅看着医务官，震惊咂舌：“什么药液这么贵？”
医务官：“习惯就好，我学医的时候，看过以前大贵族饲养人鱼王族流传出来的账单，这点还只是皮毛，而且那还是一百多年前的物价。”
他还没说，这批药，他师兄看在人鱼王族幼崽的份上，还打了一个极其优惠的折扣。
最是娇贵难养的种族，一般家庭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