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
被商言带回家的镜子厉鬼仍然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得救的,难道是因为跟他待了三天,待出感情了?
它钻出镜子,躺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是人类已经睡觉了,不然我定去找他问个明白。”
“砰!”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商言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他盯着缩回镜子里的厉鬼说道:“你想问什么。”
“想问我为什么要带你离开而不带那两个人类吗,还是想问我是怎么强迫所有人玩游戏的。”
“前者。”
厉鬼壮起了胆子,从镜子里走出,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商言的回答,因为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上次因为好奇而被硬币驱逐,以前因为好奇而被杀死成了鬼怪。
商言嗤笑一声,答道:“因为你那把伞,还有你的身份,你真觉得我能够带你离开是因为我足够强才能打破窗户吗。”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更不可能无缘无故救一只鬼离开,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的身份啊。”商言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回房了。
厉鬼瘫在沙发上,那番话它理解不了,而商言说了两次身份,难道自己是
“我的身份吗,身份。”厉鬼望着自己的双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身份。
第二天一早,镜子厉鬼躺在沙发上,它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哪有什么身份,明明就是那把伞特殊而已。
“人类总是这样,误导我们这些单纯的鬼。”
当然,商言肯定是不在家的,不然它也不敢这么说话。
在湖安市清昀区的一家心理咨询所里。
一位穿着朴素,一脸憨厚的中年人左顾右盼,在得知一楼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医生两个人,他才苦笑着说道:“医生,我经常在深夜的时候看到我的儿子。”
医生停下手中的笔说道:“那就说明你儿子熬夜,经常睡不着,给他开点褪黑素,记住不要吃太多。”
“更重要的是,我儿子早在一年前就意外死亡了,但我总是能看见他,我跟我老婆说了这件事,但我老婆却觉得我太过思念儿子导致有了精神病,她就让我来这里咨询一下。”
“你说我的儿子是不是一直以某种存在的方式陪伴着我,我一直都不知道,或者是他的身死并不是意外,所以他就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我,让我帮他报仇!”
中年男人越说越激动,不停的捶打着桌面,越发的狂躁了起来,看起来这么憨厚的一个人,失去孩子后却变得如此暴躁。
穿着白色大褂的叶医生稍微一愣,不慌不忙的询问道:“你平时有在吃药吗。”
“有,我老婆前段时间买了一些药,不过我不想吃药,我一旦吃药就见不到我的儿子了,医生你明白吗!”
叶医生摇了摇头,在心里直呼“没救了”,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给出了建议:“先生,在这件事情上,我能给您的建议是加大剂量。”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中年男人也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一脸无语的看着叶医生,原来这位医生也根本不信自己说的话。
在中年男人的注视下,叶医生摇了摇头,手指着二楼说道:“去二楼吧,那里会有人处理你的问题的,一楼是正常患者咨询正常问题的地方。”
“谢谢。”
中年男人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匆忙的离开了办公室,朝着二楼跑去,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还隐约的听到叶医生仍然在说那四个字“加大剂量!”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上方挂着一张银色的小牌子“私人办公室”
房间内根本不像是一个办公室,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字画,窗边的凳子上还养着一只乌龟,沙发摆在房间中央,沙发前是一张茶几,茶几再往前就是一台电视。
商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眼中尽是血丝,靠着看电视来解乏,昨晚的他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副笑脸面具在盯着自己。
“是他在怪我吗。”
他今天来到心理咨询所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心理医生的调节和吃药来缓解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秀丽的脸庞上挂着欢愉的笑容。
“慕语医生。”
商言罕见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礼貌的向医生打着招呼。
“几天没见,你的变化好像有点大,还有昨晚是不是通宵了,你眼睛好多血丝。”慕语把商言摁回沙发上,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
这双眼睛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商言微微低头,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慕语不悦的坐在商言的身旁,她从面前的茶几上抽出一张白纸跟一支笔。
“之前不是已经解决了跟自己对话的问题了吗,现在又出了什么状况。”
商言答道:“自从昨晚开始,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身边漂浮着无数个面具,它们在盯着我,用怨恨的眼神盯着我。”
“从昨晚开始?那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对我说谎,你以前问我有没有“鬼”,我相信了你,从那开始你就经常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都选择相信了你,那时候的你说,会带我去见识到你所说的一切的。”
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商言闭着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把自己的人格给弄丢了,那个笑脸面具就是我的人格,他在恨我吗。”
慕语一边在白纸上记录,一边回应道:“你怎么会觉得是人格在恨你呢,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把人格给弄丢,肯定是你和你的人格都同意的,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是你自己觉得愧疚。”
“愧疚吗。”商言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吊灯,自从懂事开始,他从未对任何人愧疚过。
“能让我愧疚的只有自己吗。”
商言似乎想通了,他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把昨天玩游戏得到的钟表拿了出来。
“送你的。”
把钟表递到慕语手中,商言就匆忙的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在心理咨询所的一楼,那位中年男人自从二楼下来后就坐在门边的凳子上,不停的朝着楼梯口望去,在外面还停有一辆警车,警车内的警察也朝着心理咨询所的大门内望去,他们似乎都在等着一个人。
此时的商言正在阳台上,靠着扶手俯瞰下面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