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自古樱花不落冬
我也在问我自己，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感受的到，我的心里住着一个恶魔，一个只会屠杀的恶魔
而我的心就是牢笼，死死的锁着他，不过现在嘛那牢笼松动了，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遥望天空发了会呆之后，我转头对着闫警官道:“这起案件不是一个人做的。”
“是一个团队，你抓到的只是团队中的一员。”
“那个店铺老板也是，他的虎口贴着创可贴，应该是新帖的。”
“我猜的不错的话”
“你给我的那个血液样本就是他的。”
“是那个团队把他的血液样本放在现场的。”
“抓捕其他人的工作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现在没心情去做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静一静。”
“这个世界太吵了。”
说完，我便没在理会其他，而是独自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
从城西到城东距离可谓不远，两城的中间便是一条笔直的道路，此刻我的就走在这条长路上。
因为是走路的原因，刚刚走到这条路上天已经黑了下来，洁白的月亮高高挂起，盈盈月光照亮了我前方的道路，清冷的微风吹在我的脸上，使得心中那道牢笼也在渐渐的稳固。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对这四周的黑暗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时一道汽车的轰鸣声在我身后慢慢的传来，车光直直的照射着我，那汽车从我身旁开了过去，车尾气充斥着我的鼻腔。
我刚抚平的情绪也因此隐隐暴躁起来，而那汽车也直接横向拦在我身前，从车中下来四名类似于杀马特的男人，头上的造型千奇百怪，颜色也是晃的人睁不开眼，有绿毛，红毛，黄毛，蓝毛。
而且四人的衣着也是另类，手里拿着棒球棍，砍刀什么的，我停下身形淡淡的看着他们四人，其中的红毛慢慢的走到我身前。
在距离我只有一步的时候，提起手中的棒球棍对着我的胸口道:
“有眼力见的直接把钱拿出来，或者我们打到你拿钱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杵着我胸口的棒球棍，眼底没有任何起伏，面色平静，伸出一根手指推掉了胸口前的棒球棍道:“我不想找麻烦。”
“现在，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
“我劝你们走。”
红毛听完扭头看着身后的三人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脸看白痴模样的看着我。
红毛捂着肚子笑够了后，深呼吸一下平复了还想笑的情绪才对着我慢悠悠道:
“就你？”
“你是孙悟空派来的逗比吧。”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可以一挑四？！”
红毛边说着边抬起左手想要拍向我的脸颊，我看到他的动作眼底红芒一闪而逝，直接伸手挡住红毛的左手，接着用力一扭。
顿时嘎嘣作响的声音夹杂的红毛的惨叫声充斥着空旷的街道上，就连身后的三人都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纷纷愣在了原地。
红毛脸色暴怒起来，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红毛右手握着棒球棍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我伸出左手挡住棒球棍，右手握拳直接砸向红毛右臂的关节处，又是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红毛的惨叫声更加的响亮许多。
我抬起右脚踢向红毛的头部，直接把红毛踢飞了好几米远，倒在地上不再动唤，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三人听到惨叫声才回过神来，怒骂了几声提着砍刀就向我砍了过来，我先是侧身躲过黄毛的一刀，接着抬起右脚踹在了身旁绿毛的膝盖上，绿毛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原地。
我又弯腰躲过蓝毛的横向砍过来的一刀，而我的右臂关节处也借机撞在蓝毛的腹部，蓝毛顿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倒退着。
而那黄毛则是再次怒骂一声，提着砍刀朝着我的脑袋砍了过来，我反应过来身子朝着右边斜了一下，但还是慢了几分，那砍刀直接在我肩膀上留下了挺深的伤口，殷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我只是歪头看向伤口处，面色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意，只不过眼底的红芒更加的显眼起来，阵阵冷意自我身体开始漫延出来，好似恒古不变的冰山一般，好似漆黑无比的九幽一般，深入骨髓的冰冷。
我抬头看向黄毛，声音平淡的犹如一个没有丝毫多余感情的机器人一般:“你想杀了我？”
那黄毛感受到我身上散发的冷意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砍刀，脸上几滴汗珠流了下来，听到我的话后，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的道:
“我不仅要杀了你。”
“我还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没有回话，只是慢慢抬起右手:“诀字经，剑。”
四周的黑暗好似在此刻皆为我所用，一团黑球缓缓漂浮在我身前，我的手缓缓伸进黑球之中，随着我慢慢的拔出，一阵阵剑吟声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响彻开来。
就好似这三人的安魂曲一般，光是听到这剑吟声就能感觉得到这剑的锋利，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出现在我手中，漆黑的长剑却泛着莹白的冷芒。
这三人哪见识过这种架势，这分明是小说中的情节，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发生在了三人面前，而我的身形早已融入在四周的黑暗之中，在这黑暗之中给我的感觉就好似我是这黑暗的王一般。
下一刻，我的身影出现在黄毛面前，手中长剑利落的抹了黄毛的脖子，黄毛顿时感觉脖子一痒，下意识的用手摸向脖子，可却有一股温热在手掌中。
黄毛抬起手看了过去，发现手中赫然是艳红的鲜血，黄毛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脖子，嘴唇一张一合好似在说着什么，鲜血从口中缓缓流了出来，最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解决掉黄毛，手中长剑犹如鬼魅一般，速度极快的刺向绿毛的心口，只听噗呲一声，绿毛身体一颤，嘴唇哆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低头向下看去。
只见一柄漆黑的长剑刺进自己的心口，鲜血顺着长剑缓缓的滴落在地面上，而后又是僵硬的抬头看着我，同样的缓缓倒在了地上。
而那最边上的蓝毛已经吓得连手中握着砍刀的力气都没有了，手中的砍刀掉在了地上，蓝毛脱力一般的跪坐在地上，好似痴傻了一般的直直看着我，就好似看到了十分恐怖的恶鬼一般。
眼中充满了惊恐，还有对死亡的惧怕，蓝毛想要张嘴求饶，而我则是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一道声音:“嘘”
“不会痛的，你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
我的声音好似索魂的黑白无常一般在蓝毛的耳中响起，没等蓝毛再次求饶，我手中长剑直接横向朝着蓝毛的脖子斩了过去。
漆黑的深夜中闪过一抹莹白的剑光，不到片刻便消散在黑暗之中，而蓝毛则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随着我从蓝毛身旁走过的瞬间，一道血色的剑痕在蓝毛的脖子上浮现，我的身后响起扑通落地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身形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手中长剑也随之消散。
眼底的红芒隐隐退去，而我则还在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当我握起剑柄的那一刻，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而且我还不由自主的想着怎么干净利落的杀掉三人，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斩杀，并且还在想着各种一击致命的招式。
我甚至都不用去想怎么杀人，我的身体就会自主的行动起来，好似十分熟练一般。
我微微闭眼，再次睁眼间已是一片清明，身形渐渐与四周的黑暗融合在一起。
等我走回铺子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谭叔也早就睡了，我也是悄悄的回到卧室睡下了。
隔天一早，吃完早饭之后我端着茶杯坐在柜台里听着今天的新闻:
“今日据民众报警，在去往城西的道路上发现四名男性尸体”
听到这里我只是神色淡淡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听着:
“据法医的验尸结果，一名男性因蝶骨受到重击而死。”
“其次三名死者的死因是心脏受到利器刺穿。”
“第二名则是因为被利器割破了咽喉。”
“最后一名是被利器直接砍断了脑袋，伤口处十分整平，并不是类于斧头，砍刀的作案凶器”
“此案件具体进展警方正在努力”
之后的新闻我便没有在听下去，因为店铺当中突然跑进来两个小孩。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脸上洋溢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一齐向我走了过来齐声问:
“大哥哥，我们听说你算命很准的。”
“那你能不能给我俩算一算。”
“大哥哥你放心，我们有报酬的。”
说着两个小孩急忙的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糖果放在我的柜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就好似蕴含着星河一般美丽。
我并没有拿走柜台上的糖果，而是反问道:“那你们两个想算什么？”
两个小孩听完相互看了一眼，我能从男孩眼中看到满满的情意，眼里装的都是身旁的女孩。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愣了一会，在梦里，夜凌同样犹如这个男孩一般，满眼都是我，我甚至都能从夜凌的眼中看到我的倒影。
就在我愣神的一刻，男孩看了看两人紧握的双手，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靠在我身边悄悄的对着我耳边说道:
“大哥哥，我想算算我们两个的姻缘。”
听到这里我才回过神来看向男孩，而那男孩怕身旁的女孩听到，还偷偷的转头看了女孩一眼，小脸都升起一抹红晕。
我看了这一对小孩一会，伸手拿起柜台上的那个红色竹签筒，竹筒里面装满着一个个竹签。
我双手握着竹筒微微摇晃，竹签碰撞竹筒的声音传了出来，两个小孩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动作。
随着我摇晃的动作，一根竹签掉落出来，我拿起来看了过去，竹签上赫然刻着两个小字‘下签’
我不禁看向男孩，男孩似乎有些紧张，那双小手紧握着女孩，而那女孩似乎有所感应，转头对着男孩笑了笑，同时也回握着男孩的手。
这一对小孩感受到对方的动作不由得相视一笑，男孩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哥哥，竹签上写的是什么啊？”
我看了看竹签，又看了看两个小孩，眼中闪过我都不曾察觉的哀伤，那双眸子望着窗外的晨光，视线透过晨光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嘴里缓缓呢喃着:“自古樱花不落冬”
“庄周梦蝶一场空”
两个小孩听到我的呢喃声后都不禁看着对方，小脸上写满了疑惑，男孩不解的挠了挠头朝我问道:
“大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慢慢的收回视线，看了男孩好一会才回道:“除非世界颠倒。”
“樱花才会落冬。”
我收回视线，把手中的竹签放回竹筒内，竹筒内将近有百根竹签，下签少之又少，下下签更是微乎其微，可偏偏被这男孩摇到了下签。
男孩还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见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拉着身旁的女孩一路欢声笑语的跑出了铺子。
我的视线紧紧跟随着两个小孩的背影，世间唯有情字不可控，也唯有情字最伤人，这一对小孩的姻缘非常的坎坷。
这世间有太多的意难平，不知这男孩能不能挺过去了，如果能，那么这段姻缘将会平稳的度过一生。
如果不能，这就要看男孩的造化了，我收回视线看向柜台上的糖果，姻缘这东西，非常的奇妙，我们不知道何时何地，或一言，或一行，或一眼，那根粉红色的细绳就会将俩人互相牵引。
我摇了摇头驱除脑海中的杂念，端起茶杯微微轻吹一口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之后也有零零散散的人来我这铺子算一算，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的事情。
而令我没想到的一个人走进了我的铺子，赫然是冯老板的女儿，冯雪。
今天冯雪穿着一身休闲衣，上身只穿了一个衬衫，那薄薄的衬衫被晨光照射下显的有些透明，能隐隐看到两边肩头上的黑色吊带，胸前的两颗扣子并没有扣上，能看到胸前的微微春光。
下身穿着牛仔短裤，洁白无暇的长腿裸露在外，让人看的忍不住想上前狠狠的掐一把，更想蹂躏一番。
一头长发随风飘荡，坐在柜台里的我都能清晰的闻到冯雪身上的清香，丝丝几缕秀发遮挡住冯雪的容颜，整个人看起来带有几分神秘感，让人更想一探究竟。
冯雪看到我后朝着我挥手，脸上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活脱脱一副邻家小妹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活泼。
只见冯雪大步的朝我走了过来，坐在柜台前看着上面一个个算卦用的东西惊叹道:
“没想到你算命的东西这么多。”
我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冯雪问道:“冯小姐也是来算一卦的？”
冯雪撅了一下粉红的小嘴看着我不满道:
“不要这么生分的叫我嘛。”
说着冯雪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搅动着耳边的秀发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眼前一亮对着我说道:
“要不你叫我雪儿好了。”
没等我答应，冯雪就直接替我答应了下来，一双美眸里充满了狡黠的灵动:
“我就知道你一定也想这么叫我的。”
“嘻嘻，就这么定下了。”
我也并没有在继续跟冯雪争执称呼的问题，而是再次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冯雪单手拖着下巴，小嘴虽然是对着我说着，但那双眼睛却是在柜台上好奇的扫视着算卦用的东西:
“我爹他啊。”
“有麻烦了呗，就让我过来请你了。”
“应该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我正在思考着，冯老板工作的事情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我一点也不了解这行的企业啊，冯老板怎么就找上了我呢？
而那冯雪早已忍不住好奇心，拿起柜台上的竹筒看了起来，一个个的看着竹签上的内容，看了好一会才泄气的看向我无奈的说道:
“你这竹签上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啊？”
“什么都看不到怎么给人算卦呢”
冯雪不死心的嘀咕着，继续鼓捣着竹签，我收回思绪，并没有继续深思下去，冯老板派了这位大小姐亲自过来了，我怎么能不给台面。
我正打算让冯雪带我过去，只见冯雪拿起一根竹签问道: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我朝着竹签看了一眼，‘下下签’我看了看冯雪悠悠的说道:
“忘川河旁彼岸花”
“两岸永隔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