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弈
一周后。
张晓刚吃完中饭，匆忙往剑道馆赶去。
来到管道馆大门，看见剑馆中央一女子面色肃然，盘膝而坐，不过他并不意外，这几天都是如此，每次他到来后第一眼就是如此光景，不管来多早，也不管走多晚，都在那里，像是一直没有动过，曾经有几次训练结束后过去请示，询问是否可以离开时，得到的回复却总是，“随你。”冷漠淡然，简单直接，像是被完全放养一样，最后也知趣闭嘴，自顾自练习起来，练完后独自离开，也不再去请示打扰。
自顾自走向剑服位置，缓缓蹲下身，并自顾自练习起来，全程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任何观望，像是习以为常一样，在里面，自顾自练习着，不过然就异常认真与刻苦，神经紧绷，没有丝毫的松懈。
训练完毕后，收剑起身，站在原地，并脱下剑服，打算离去。
“你过来。”
当他将剑服脱到一半时，一声清音传来，语气平淡而随和，像是在描述小事。
听到声音，他缓缓抬头，并向其身影望去，眉头不由一皱，眼眶中出现一丝疑惑，以前不是一直不管不问吗，今天怎么忽然叫他了。
只见，前方人影身体微微一动，缓缓站起身，将衣柜竹剑招致身前，握在右手，转过身，一脸淡漠地望向他。
他缓缓向前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合上纽扣，右手握了握竹剑，心中有一丝紧张，他知道这是老师要拿他热身了。
走至人影身一米处，缓缓停下，站在原地，蓄势运量着，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画面，并想象着如何应对。
当他站在原地，没多久，便听到前方人影再次出言。
“向我进攻。”
语气平淡而随意。
张晓微微张嘴，面露疑惑，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以前都是素震练习，并没有进攻的经验，唯一一次对战还是被动接受了，也毫无意外出现一边到的局势，现在却让他主动进攻，他不知该如何去做，有些羊入虎口的感觉，脸上浮现一丝难色，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事，你只管进攻，我不还手。”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前方人影缓缓说道。
不还手，真的？他心中一阵质疑，在他认知中，不还手不就成了靶子吗，站着挨揍，无外乎他这样想，前面练习时都是站在原地，不断挥砍着，很难有移动躲避的，因为动作不允许，除非放弃重心，强行躲避，不过那样很容易出现退无可退，直接倒地的局面。
“好吧！”
不再多想，他拿起竹剑，跟随身体本能，向其前方快速冲去。
一冲而至，出剑突刺，刹那间，动作猛然一滞，强行停下，并快速收回竹剑，抬起头，一面露疑惑地望向她。
就在刚才，当他使出全力出击，即将到达人影身前时，前方身影依旧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当剑尖突破到离下腹一厘米处时，仍旧没有半点动作，像是与己无关一样，他心中不由一惊，急忙停下动作，并费力定住，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危险一击，缓缓收回剑，楞在原地，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啪”的一声，竹剑飞落，张晓手背不由一麻，随即一阵疼痛，左手握着右手背，蹲在地上，并不断搓揉着。
“谁叫你停的。”
一声怒斥声传出。
张晓低着头，搓揉双手，并不作答。
待疼痛稍缓之后，松开手，向前甩了几下，站起身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她，那模样，像是小孩做了好事，被当事人一阵大骂一样。
“继续。”
看到他表情，女子面色微缓，语气淡漠地说道。
听到指示，张晓一阵无奈，缓缓转身，一路小跑着拾回飞到两米远的竹剑，站在原地，低头搓手，
待手背红印减淡之后，握紧竹剑，向着前方再次冲击而去，所过之处，清风阵阵，光影流转。
“呼”的一声，竹剑向其右快速拍去，不怪他如此选择，实在是刚才一击太过惊险，虽然对老师有一定信心，但万一将其刺中了，出现鲜血横流的场景，那怎么得了，杀死老师的罪名他可不想当，而且是在这种被迫情况下，到那时也没人信，可能会被关起来，然后戴上镣铐，拖至刑场，直接枪毙也说不定。
“呼”，腰部侧移，竹剑落下，剑身贴着腰部堪堪划过，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张晓定了定神，站稳身子，松了一口气，随即握紧剑柄，再次向前刺去。
剑尖突刺而去，在到达腹部一米处时，并没有任何的停顿，只是不断向前，向其白衣表面快速冲去。
在剑尖即将接触，触及表面的刹那，身影顺势一侧，又一次堪堪躲过，动作娴熟而自然，没有任何浮夸。
看到此处，张晓放下心来，定了定神，用尽全力，向前不断冲击起来。
随着冲击次数不断增加，他逐渐开始力不从心，手臂无力起来，对着前方甩动了几下，随即收回竹剑，双手撑住大腿，勾下腰，大口呼吸起来。
“继续！”
当他休息到一半时，一声清喝传来，语气高亢而兴奋，像是意犹未尽。
“不行了，打不动了。”
张晓连忙摆手。
叮铃铃——
一声铃声突兀响起。
听到声音后张晓身体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站起身，向着背包处走去。
“老师，我先去上课了。”
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剑服，并逐一叠好放在墙边。
“好吧。”
人影顿了顿，想要继续，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老师再见。”
背上背包，转过身，摆了摆手，并向着大门口快速走去。
走在路上，看到与他一样，在操场上不断往回赶的人群，心中不由一阵放松，这么多人，应该能赶得上，心中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想要赶到老师前头进入教室。
一边赶路一边回忆刚才进攻的场景，一边回忆一边摇头感叹，对其每次能堪堪躲避惊叹不已，不管自己如何进攻，总能在最后关头轻易化解，而且没有丝毫多余举动，像是提前预料一样，每次出剑，都能贴着剑身，从容躲避，没有丝毫多余的闪避与举动，就像是贴在身上一样，让他羡慕不已，惊叹连连，想着要是自己哪天也能这样就好了，到那时想惹谁就惹谁，想揍谁就揍谁，都不用担心被揍的可能，想到此时，信心不由大增，对未来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