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将错就错
那一夜喝了很多酒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头都是痛的。
我刚打开门就看到睡在路口的牧琛和杨灿辰。我上前推了推：“你们怎么睡在这儿？”
看来爸妈昨晚没有回来。
两个人刚睁开眼睛，我就揉着脑袋接了几杯水递过去。也跟着蹲下来，和他们一边发蒙一边喝水。
兴许是酒劲过大了，拿不稳手中的杯子，玻璃碎在地上，“啪！”的声音大家都清醒了。
我正想拾捡，牧琛喊住我，提醒我用扫帚。
我蒙蒙的来到门后，莫名打开了门：“通个气。”
眯着眼睛站在门口，对面正在开门的人转过头看我：“小姐？”
“你好，你住对面吗？”
“嗯。怪眼生的，你昨晚喝酒了？”
“不像吗？从来没有宿醉那么严重过。”
“是在‘生香’酒吧吗？”
“嗯。”
“我刚下班回来，我是那儿的老板。看来我们的酒酒劲儿够大！哈哈哈。”
打开门后，他招呼了一声：“进来坐坐。”
看着里面堂皇的家具，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牧琛一把拉住她：“我们也可以进去吗？”
“可以。”老板点点头。
老板招呼我们坐下，泡了茶水，让我们醒醒酒。
“我不经常回家，都不知道隔壁还有这么标致的人。你多大了。”
“26岁，咋了？”
“没事，只是觉得这个年纪很多女孩都结婚了。”
“哈哈哈，你要给我介绍？”
“我看你身边这两个就不错。”他理了理衣服，逗趣道：“要不你看看我？”
我靠在沙发上撑着脸看他：“你看看我配得上你吗？”
“怎么配不上？”
“我现在还在读书呢？心理学的，以后要经常猜你的心思，侦测你。你要给我买好多衣服，做好吃的饭菜，不会的要学，要事事以我为中心，还要……给我修泳池，修院子那么大的生态池。”
“这些有钱都可以弄，不过你这么说，是否有些不妥当？”
“怎么了？你还得会画画，总是陪着我却还是有钱花。”
“哈哈哈，小姐说笑了，有几个人配得上你？”
“怎么没有？”我拉下肩膀的衣服，露出滑嫩的肩膀：“是我不配吗？对了，我不是处女，这个你不会介意吧。”
牧琛赶快把我衣服拉上去，整个人打包带走，和邻居说了声抱歉。
才回到家他就把我在沙发上，灿辰识相的说：“我去做早餐。”
他第一次这么叫我的名字：“程思卿，你在别人家干什么呢？”
我懒散地躺着，嘴角扯出笑：“怎么了？我只是有点头晕。”
“头晕？你拉什么衣服，什么不是处女？”
“本来就是，都给他了，都是他的。”
他坐下来，扶着头：“你说的那些，都是他为你做的？”
我把脸捂在枕头上：“对呀。他是最好的人。”嘟囔着：“他要是出不来，我就进去。”
牧琛顿住了，“进去你们也不在一起。”
“又怎样？”我仰面躺起，“无所谓，都无所谓。”
牧琛没有再说话，转身去厨房，拿了瓶奶和面包，夹住杨灿辰煎的蛋，自己吃起来。
“牧琛，你还要陪着她吗？”
“陪什么？”他看着门外：“我不配。”
“你说她美丽，阳光，温柔。我看着也是，可回来之后就变了。”
“嘭！”的一声，门外传来声音。他们出去一看，见我倒在地上了。我站起来：“这是你们贴的标签，不是我。”然后自顾自地拿起一片吐司。
我靠在冰箱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发呆。
“从来都只是你们的定义，我就在这里，你们非要用一些词来认识我。”我感受到眼睛里夹杂着湿润。
“我不适合这里。”我拿了一块吐司和一瓶罐头出去了。
到阳台那里，大强赶快起身迎接我。
“我们回家好不好？”
大强高兴地吃着罐头。
家里有新鲜的肉，有我们的玩具……秦文的案子大概是要转回去的，“我们回去等他好不好？”
等它吃完，我给它拴上绳子，拉着要出门，被拦下了。
“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
“你家就在这里。”牧琛沉默了一会儿，等不到答复。
“你走了，叔叔阿姨怎么办？你的前途怎么办？你在学校发展的那么好，就没有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吗？”
“我管你什么普普通通的生活！”我冲着牧琛大喊：“我都不是我了，还管得上别人？”
“要么我死，要么让我自由。”
“这里怎么束缚你了？”他的眼眶也红了：“我的喜欢你不管不顾，叔叔阿姨的关心你也不管不顾，你非要去追求那份牢狱里的爱？别人的爱不是爱，就他的爱干净！”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对！我就是不明白，我就是不清醒，我就是想这样，不这样我会疯！会死！就是不会开心！”
他没有再拦我，隐忍的头上青筋暴起，灿辰轻拍他的后背。
我走出大门立即订了机票。我什么都不想带，家里什么都有。
对不起，爸爸妈妈……
我从一开始就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从一开始就很难治愈。从救我的英雄爸爸到秦文，我在他的怀里只感觉自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不用担心自己的坏脾气会惹的人不舒服。
在这个家里我是隐忍的，从来都不痛快。
我不要做乖女儿，好学生了，我要去做普通的自己，好的烂的都是我自己。
摒弃了那样的生活，谁都会可惜吧。可惜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飞机速度很快，蓝天，白云，忽然就落地了。
我去接了大强，其实我还没有在这个城市好好逛过。
带着大强，我们吃了许多小吃，看了许多风景，最后打车回到了宅子。
走了好久好久，终于看到了大门。
曾经它辉煌的灯光总是告诉我夜里的方向，现在我循着这道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