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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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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这篇字之后,我难过了很久,这不就是不知所措又不得不去生活的我吗?

    我窝在衣服堆里哭,总感觉字里写出了我那空虚的难过,可又因为没有别人抚慰而不得好转。躺了很久,直到有人打开这扇门我才惊慌地收拾,抓住衣服蔽体,泪眼婆娑的看着门口的人。

    “怎么了?”

    “没事。”我吸了吸鼻子,对他摇头。

    他过来蹲在我面前,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喜欢就把它穿在身上,不喜欢就扔了,都行。”

    我看着他温柔的样子:“你总是忽冷忽热的,我适应不了。”我也不知道这句“总是”是哪里来的,就是想夸大他的冷漠。

    他拽起我,我急忙抓着一件衣服遮住,我看着他的喉结明显吞咽了一下,不由得更紧张了。

    “我只是想放松一下。”我解释。

    他看一旁我写了乱丢的纸,捡起一张:“《树灵》?”

    他一边看一边拾起它们,然后说:“你是想感受一下和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吗?”

    “嗯。”我不想多说什么,其实只是不想穿罢了,谁知道他突然进来。

    他忽然抬头,我扭捏地遮好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监控。”

    我感觉自己的脸倏地烫了起来,我忘了……

    他站起来,把纸放在桌子上对我说:“你真的很容易脸红。”

    ……

    “你很不喜欢那块疤吗?”

    “嗯。”

    “你先换衣服,一会儿下来吃饭。”

    “嗯。”

    ……

    我收拾好自己,好像刚刚那一回事让我的心里舒服了许多,我穿了一条白色的露背长裙。裙翼随着我走路的动作起伏,丝滑柔软。粉色的坠饰又有些少女的可爱。

    我走到楼下,厨房里他已经准备好食物。

    吃完饭,我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多平静的生活呀!

    所有的波纹都会被抚平,在时间的长河中归于平静,所有的山重水复都会被覆盖,我算怎样一滴水花呢,为什么要难为自己?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门铃。从大门那里传来的,会有谁来呢?

    我起来去看,看见一个提着包的中年男人。

    秦文让我给他开门。他走进屋子之后,秦文拉着我到沙发躺下,他轻轻抚摸我的背:“相信我,很快就好了。”

    他是来帮我祛疤的吗?

    见我有些疑惑,他先开口:“夫人你好,我是一名纹身师,我叫刘志文,可以喊我刘师傅。”

    我点点头,主动和他握手:“你好,我不是夫人。”

    他正要说什么,就被秦文打断:“开始吧。”

    我趴在沙发上:“一定要纹身吗?不可以祛疤吗?”

    他沉默了一下,解释说:“祛不干净。你的背那么美,适合开美丽的花。”

    ……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默许了这个行为。

    “夫人,我们先进行局部麻醉,会有一点疼痛。”

    不说还好,说了我反倒有些紧张。纹花吗?会是什么花?

    纹身好像是叛逆乖张的标志,竟让我有些期待。说实话,我好像没有过叛逆期,一直畏缩着自己,在家里做着乖女孩。

    刘师傅做好准备工作之后,我问了一句,要纹什么花?

    秦文坐在旁边,放下手中的书,弯下腰,凑到我面前:“相信我吗?”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他接过纹身师的工具:“别怕。”

    我乖乖趴着:“你还会纹身?”

    “我会画画。”

    “画画?你不是不让学这些吗?”

    他继续手里的动作:“不让就不能有兴趣,就不能会了?”

    我想看看他的表情,却翻不过身去。他怎么就不是普通人呢?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刘师傅还在一旁指导着,我却有些犯困了。

    他的手掌触摸着我的腰间,我感受得到他的手掌不是那么光滑,却很炙热,小心翼翼地在我腰间一针一针地缝好我的伤疤,手指划过我肌肤的地方还留下了几分余温。

    夕阳渐渐消失,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想动一动,但是感觉腰很不舒服。

    我问他:“你绣了什么花。”

    我听见他嘴里噙着笑意:“相思花。”

    “我想看看。”

    他抬头示意,刘师傅拿出两块很大的镜子,一面放在我眼前,一面照着我的腰。

    那丑陋的疤变成了枝干,点缀着黄蕊毛绒的相思花。

    “好漂亮。怎么会绣这么一串花?”

    他扶住我的腰肢,蜻蜓点水般烙下一吻:“听过吗?相思树底说相思……”

    我坐起来,他向我靠近,我避开了:“你总是做些暧昧的事,胡乱地亲近,不明不白的,让我很难受。”

    他缓缓地说:“那你要我怎样呢?”

    “你不要再胡乱吻我了。”

    他沉默了一晌,回了句“嗯”。

    刘师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了些要注意的。秦文给他结了账便走了。

    他的回应让我有些失落。他的意思就是我们的确是不清不楚的,他也无法负责。

    他怎么负责呢?我反问自己,他不过是一个罪犯,我有什么好要求的?

    我回到房间,坐在钢琴凳上,随意点了一个音符,然后便有一串琴音流泻而出。

    我看着窗外,随意按着手中的琴键。在这样安稳的生活下,我渐渐迷失了一个人质该有的恐惧,甚至像女主人一般开始要求。是我的错,我不该以这样的身份自居。

    现在不过只有我和他单独相处。在我眼前,他的精力自然都在我身上。若是在加些外人,像外面那些鱼龙混杂的生活,也许我就不会有这样被全心全意照顾的感觉了。

    或许他和外面那些男人一样,在恋爱中都会撒气和冷暴力,说着不负责的话,吊着别人的感情。

    我明白自己在从他身上索求爱,这样的想法应该适可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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