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该有的感情。
距离放寒假还有一个多月，洛日安和余晖走在小巷里。
洛日安眯着眼，寒风很冷，却是通不过他的穿戴。
许是冬至的原因，家家户户都挺热闹的，蹲在门口玩闹的小孩，也有几家早就吃上了饺子。
“学长。”洛日安身旁，是余晖的声音。
“嗯。”洛日安转头问：“怎么了？”
“学长，明年就毕业了吧！”余晖不是询问，只是叙述。
“嗯。”洛日安点点头，过多的衣物显得整个人很是臃肿。
余晖挑拣着酱油问：“学长有想好，走单招，还是统招吗？”
余晖所说的单招和统招，指的是两种不同的考试方式。
单招所指是那些个别人，确定自己分数考不上重点本科，就尽可能的给自己谋求另一条更好的出路方式。
统招，所指，全国统一高考。
洛日安手上一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上学长的步伐。”余晖低下头。
“统招吧。”洛日安笑了笑回答。
洛妈妈说得没错，洛日安不能因为他跟洛父的矛盾，就真的放弃自己的前程。
洛日安离家来到这里走艺术生只是因为爱好，学业依旧稳居全年级第一。
他们这所学校的不同，就在于它是以一中高校，和职业学校合并建立的。
“……”得到洛日安的回答，余晖沉默了。
他打听过洛日安的成绩，上次月考总分720的卷，这家伙考了706，有六分还是因为字写的太潦草扣的。
就余晖自己那掉渣的成绩，要想赶上去太难了。
洛日安正在付钱，突然就听见余晖来了句：“学长，帮我补课吧。”
“？”洛日安挑眉，一副你认真的吗？
“哎，我说真的啊。”余晖摊手，与洛日安走出超市。
回到家，一家四口虽不同姓，却依然如家人般有说有笑的围坐在葡萄架下。
“哥哥，你会包饺子吗？”小余笙抱着洛呦呦，嘟着小嘴一脸嫌弃道：“饺子馅都露出来了哎。”
“喵？”小余笙怀里，洛呦呦同样的好奇抬头。
“去去去，一边玩去。”余晖摆了摆手，示意小余笙走开：“你个小屁娃子懂什么，哥这叫艺术。”
“切。”小余笙撅撅嘴，表情很不屑的凑到了洛日安这边。
不看不知道，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哇！安安哥哥你包的饺子，比我哥包的还特别……”
特别的丑，这几个字小余笙没有说出来。
“噗哈哈哈。”余晖好奇的看了一眼，直接笑喷。
洛日安手里捏着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奇形怪状的不说，大哥你饺子咋还长四肢？
“你笑屁笑。” 洛日安不爽的趁余晖一个不注意，一把捏住余晖手里本就无法形容的饺子。
“噗”地一下，余晖手里的饺子整个成了粑粑状还带流汁的，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giao！”
“学长，你这是谋杀！”
余晖辛辛苦苦包了十来分钟的饺子，瞬间惨遭毒手，整个人都炸了。
“略略略~”洛日安吐吐舌头，撒丫子就跑。
“你别跑，给我的饺儿赔葬吧！”
余晖搁后边追着，势必要洛日安手里的饺子陪葬不开。
两个人围绕着葡萄架，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哎呦，快别闹了。”外婆看着俩孩子的玩闹，笑的是眉眼弯弯。
“咳，咳咳……”
老人家不知道是笑的，还是身体不舒服，还没笑完便咳了起来。
“外婆？”听到声响，洛日安停下步子，担忧的来到外婆身边。
余晖赶紧去倒了杯水：“外婆喝点水。”
“没事没事。”外婆缓了缓，接过余晖递来的水，嘴上说着没事。
小余笙抱着洛呦呦在一旁，小脸上也是担心。
外婆对小余笙的照顾和喜欢，都像是对待亲外孙女一般。
本就缺乏关爱的小余笙，很喜欢外婆的好。
外婆会像其他小朋友的奶奶一样，给她买好吃的，给她讲故事，教她做好多事情。
小余笙最喜欢外婆了，可是小余笙也知道外婆在生病。
她好担心外婆也会不要她，所以她会很乖，很帮外婆忙，她也要照顾外婆。
洛日安皱眉的看着外婆，虽然外婆表面上说着没事。可洛日安看得出来，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本就已经年迈的老人，又患有疾病在身，上次医院那边的交待洛日安还记得清楚。
“好啦好啦。”外婆见气氛越来越凝重，赶忙扯开话题道：“不是还要包饺子吃的吗。”
“嗯。”洛日安点头，余晖跟着一起坐回了原位。
两人继续手残的，包着一个又一个丑不拉几的饺子。
包完饺子，外婆被扶回房间休息。
洛日安回到房间给大哥女友李菲打了个电话，电话结束后，面色就有些不好了。
洛日安将外婆的情况跟李菲说了一遍，李菲的回答是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从洛日安的描述而言，老人的病情一直在加重，后期恶化不是没可能的。
“学长，怎么了？”余晖回到房间，看着面露忧愁的洛日安。
“没。”洛日安摇摇头，不打算跟余晖说外婆的情况。
“你不是说要补习吗？”洛日安走到学习桌边，拿出今年高二还没更新的习题道：“来吗？”
“来。”余晖笑着，乐颠颠的，挪过小板凳就凑过去。
就这样一个小时后，洛日安想动手打人的心都有了。
“余晖你是猪吗！”洛日安将习题“啪”的扔在桌上：“教了你整整三遍，咋就是学不会呢。”
“淦，你拿高二下册的题来教我，这能怪我？”余晖指着桌上的习题瞪着洛日安。
“补习不就是补下个学期的学习内容吗！”洛日安毫不示弱回怼过去。
“你放屁！”
“大哥，我基础都没有，补个得儿的下学期，我前面都学不明白呢。”余晖气的双手环胸。
“……”洛日安无语了。
对洛日安而言，补习就是往前学，以往学过的那都不用再学。
见洛日安不说话了，余晖悄悄看了一眼，小兔子已经气的脸通红。
余晖从口袋里拿出了根棒棒糖，递给洛日安：“喏，别气了，是我笨行了吧。”
“哼。”洛日安哼了声，还是接过了那草莓味的棒棒糖。
看余晖认错诚恳的份上，洛日安问道：“说吧，你想从什么基础开始学？”
“en……”余晖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回答道：“初中怎么样？”
“……”
得到回答后洛日安无言，接着就是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余晖。
“哎不是，学长你这啥眼神啊！”余晖不干了，他基础就是这么差，但你也别像看白痴似的看我啊。
洛日安头疼的掐了掐眉心： “闭麦吧朋友。”
“哈？”余晖似是没听懂的样子。
洛日安却是不再解释，开始铺床准备睡觉了。
“先睡觉，明天再去给你买基础资料。”洛日安裹了裹自己的小被子，回答了句就睡了。
洛日安睡眠一向很好，可谓是倒头就睡。
余晖耸了耸肩，跟着爬上床，扯了一半被子盖上。
望着天花板，余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侧偷看去，是已经闭眼熟睡的洛日安。
少年眉目如画，睡相尽显乖巧模样，精致的娃娃脸看上去还没余晖年纪大。
学长的长相是那种很受小女生欢迎的，软软糯糯却不女气。
余晖看着洛日安的脸出神，竟是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一下，手感很好rua。
“嗯……”
许是余晖动作大了些，洛日安嘤咛一声。
洛日安侧身往前拱了拱，又继续香喷喷的睡着。
他这一侧身，倒是离的余晖越来越近。余晖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小脸，动作轻缓的凑过脸去。
就在两人快要脸贴脸时，洛日安睁开了眼，眼神里满是困惑：“你还不睡吗？”
“早点休息吧。”说完，洛日安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转过身继续睡。
余晖心有余悸的看着少年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余晖捂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口，有些恍然。
他知道，自己对学长这种莫名的感情不应该存在。
在这个对同性排斥厌恶的时代，余晖很清楚他的感情不仅仅是会影响自己，还会为学长带去非议和诋欺。
夜里，有人酣睡有人无眠。
梦里，小小个的小人儿手足无措的倒在泥坑里。
田边上，几个衣着脏乱的小孩嘲笑道：“余小包小白菜呀，没人要，爹不疼娘不爱，略略略~”
“呜呜呜，你们骗人，我妈妈不会不要我的。”泥地里，小小的余晖半跪着，小脸上全是泥。
领头的胖小孩双手叉腰道：“我听我妈说了，你妈都跟人跑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就是就是，没人要，野孩子！”小娃娃们一边附和着，一边抓起沙土扔向小余晖。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余晖站起身，冲过去就要打人。
可瘦弱的小余晖，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几个胖娃娃。
结局依然是小余晖再次被欺凌了一顿，最后忍着疼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