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瞽观
见小承弦回答完，徐乐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
牛卓也开口问到：“小承弦也说完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子诚你是怎么想的呢？”
徐乐听到牛卓询问自己，停下摩挲下巴的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淡淡回答：“我的想法差不多啊，却没有想到这么细，毕竟我对此时诸法并不熟悉。别说道、名、阴阳。甚至我对儒家的了解，都不如小承弦。”
说到这，徐乐话锋一转：“但是我想到了家乡的一件事物，名曰‘导弹’”
见二人面露疑惑，徐乐开口解答到：“你们可以把他认为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弩车，一经发射，移山倒海。”
小承弦这时举起手来，这是徐乐近来教他的手势，在课堂上回答问题，需要举手，进过老师允许才能发言。
徐乐看着跃跃欲试的小承弦，点头示意，可以提问。
小承弦这才问道：“弩车我知道，但也只是大号的弓箭罢了，飞失离弦，百步之遥，又该怎么去操控呢？”
“刚刚牛二叔说的时周身三尺内，如臂使指，操控自如。如果只是像弩车一样，把剑御使出去，那为什么不干脆射箭呢？”
牛卓也面露好奇的看向徐乐。
徐乐嘿嘿一笑，淡淡道：“别着急嘛，如果只是如同离弦之箭，无法控制，我当然不会说出来。但是我要说的‘导弹’可以精确制导。”
听到了陌生的名词，牛卓来了兴趣，好奇地问到：“何谓精确制导？”
徐乐被看的直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具体科学依据我也不太懂，但是我可以简单说一下我的理解。”
“愿闻其详。”
“就像是给箭矢装上眼睛一样，让箭矢有了自己的意识，可以自己去追寻猎物。”徐乐说完想了想，又补充到：“当然箭矢自然不会有眼睛，那就让我们告诉箭矢，猎物的方向，箭矢会自行追杀猎物，也可以算吧。”
牛卓听完，不由得感慨到：“无愧‘天人’之名，当初勾陈也是给了一样的思路。”
感慨完，看向认真听讲的二人，斟酌了一下，说道：“你们二人说的都对，但又不全对。飞剑确实不同与离弦飞失，无法掌控。更像是有一个无形之手在操控飞剑一般。”
“在这个角度上来说，小承弦说的有道理，我们只要增加这个无形之手的范围，自然可以扩大飞剑御使的范围。但是人有力时而穷，无论一个人多么强大，自己的绝对感知，也不会超出肉身太多。”
徐乐也挺明白了，三尺是信号范围，超出这个范围就收不到信号了，徐乐适时的提问：“既然如此，提高自我的感知力，不就好了。”
牛卓轻轻颔首，表示赞赏，说道：“是的，于是洒家与勾陈，找寻百家秘法，以此增强自身感知，最终选定了释家的唯识法。”
“唯识法？”徐乐喃喃道。
“是的，唯识法，佛经有言‘以諦观十方唯识，识心圆明，入圆成实。’”牛卓说完，有开口解释道：“这是一种锻炼八识的法门，八识分别为耳、目、口、鼻、身、意、神识、灵性。八识明悟，唯识真性，自然意志就变得极为强大。”
八识之论，徐乐倒是知道一点。
眼、耳、鼻、舌、身、意为前六识，亦名六根。是佛教所认为人之所以探查世界之根本。末那为第七识，意谓执持我见。阿赖耶为第八识，意为藏，谓能藏一切法，即所谓神识、性灵，合称八识。
《天地八阳神咒经》中有云：“云何名八识？眼是色识，耳是声识，鼻是香识，舌是味识，身是触识，意是分别识。六根是六识。舍藏识，阿赖耶识，是名曰八识。
牛卓继续道：“不过，很快我们就遇到了瓶颈，此等八识，别说洒家，便是许许多多的释家大德都止于六识彻悟之前。洒家进步缓慢，难见成效。勾陈也不催促，只交代洒家继续修行，随后便离开此界
再见时已经是第二年春，勾陈果然天赋异禀，已经开启末那识了，他叫停了洒家的修持，言说此法无需再试了。”
“虽然勾陈并未言说，洒家也知道了他的意思，那时洒家初开眼识，自然知道末那识的威力。若以末那识之威能来操纵飞剑之法，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牛卓说的含糊，徐乐却也明白他的意思，能开启末那识的，估计不是佛家的上三品，也是四品高手。此等身份之人，应该也不在乎这飞剑之技。
君不见那林城隍，身前进入假三品之境，就可以压下百丈洪峰，如此天地大势都可以镇压。区区百步飞剑，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过说到这，徐乐感叹，这位勾陈的实力，比自己想象的要更要厉害啊。
徐乐还是好奇，追问到：“那你们最后采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牛卓露出神秘一笑：“你确定你要知道吗？”
徐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叭叭搁着说了一堆，现在才问我确不确定要知道，当然要知道了。这种行为比那些刻意断章的小说作者，电视剪辑人员还要可恶。就差这最后临门一脚，高低得踹下去。
当下点头称是。
牛卓停下讲道，对着小承弦说道：“后续之言，你便不要听了”
小承弦听后，乖巧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走到远处树荫下躺着假寐起来。
徐乐有些意外，为何接下来的方法，不让小承弦旁听，先前还说只是修行思路，小承弦但听无妨。若有所裨益，各自欢喜，若是无所收获，无此缘法。
现在又让小承弦离席，未免前后有些言行不一。
似是看穿了徐乐的想法，牛卓解释道：“不让他听，也是为了他好，加下来所言之法，他听了并无半点益处，不若早早离席，免得对他后续修行，产生不好的影响。”
徐乐属猫的，你越不告诉他，他就越好奇。
牛卓见小承弦走远，这才吐出两个字：“瞽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