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为什么
一大清早,天还蒙蒙亮,易南言就收拾好,准备去找黑子带自己去知青所。
一出门就碰到黑子拿着什么东西,朝她这儿走来,连忙挥了挥手大声招呼:“黑子哥!”
黑子咧嘴一笑,小跑过来,又有些担心的教训道:“这天还没亮呢,你自己出来也不怕摔着!”
说着就准备推着易南言往回走,易南言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黑子哥,我找夏夏有事儿,你能送我过去吗?”
黑子白了她一眼,瘪了瘪嘴:“成天就夏夏,夏夏的,也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别过去了,我去把方知青叫过来,知青所人多,说话也不方便。”
易南言轻轻点了点头:“好,麻烦黑子哥了!”
黑子无奈的笑骂道:“跟你黑子哥客气什么?”
把易南言推进屋里,从怀里掏出两根煮红薯,催促着:“你快些吃,一会儿凉了!”
“中午咱们吃玉米馒头,你婶子做的馒头,那叫一个香!”
易南言接过红薯,咧嘴笑了笑:“好嘞,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婶子做的馒头!”
没一会儿黑子就带着方觉夏过来了,易南言啃着红薯挑了挑眉,知青所离得这么近的吗?
黑子朝方觉夏手里的红薯努了努嘴,又冲易南言眨了眨眼睛:“路上碰到了,你们聊,我先去上工,中午吃了饭请半天假,过来给你弄个围栏!”
方觉夏看着易南言手中的红薯,眉眼带笑的瞥了她一眼:“我还担心你没吃的,现在看来是瞎担心了!”
易南言朝外面看了看,又打量了方觉夏一眼。
今个儿穿着打着补丁的深色衣裤,一只手里还拿着草帽,一看就是准备送了东西去上工的。
好奇的问道:“你这是要去上工,能请半天假吗?”
“或者迟一点去,我有事儿跟你说!”
方觉夏有些犹豫,她已经请了两天假了,就怕再请假,让叶建国为难。
蹲下身看着易南言问道:“阿言,是很重要的事吗?”
易南言抿着嘴点了点头,说事情倒是用不了多久,就是方觉夏性子单纯,不像是经历过事儿的,她怕她受不住。
方觉夏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易南言的头道:“等着,我去请假!”
现在大家都上工了,易南言家离大家干活的地方不远,没一会儿方觉夏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易南言挑了挑眉:“挨说了?”
方觉夏撅了撅嘴,轻哼一声:“我都跟方婶子商量好了,她帮我干我今天的活,工分记方婶子账上,下工后我给她送两个鸡蛋过去。”
“叶建国倒好,把我拉一边教训了一顿。”
“我又不是缺了今天的工分,就活不下去了,真是的,又没让他养我!”
易南言默默听着方觉夏的抱怨,忍不住出了声:“先把门关上!”
方觉夏委屈着一张脸,关上了门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事儿?”
易南言摆了摆手,看着方觉夏严肃的问道:“你跟那叶建国在一起多久了?”
方觉夏看着易南言严肃的脸,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道:“一个多月,怎么了?”
易南言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看着方觉夏的脸问道:“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见方觉夏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说实话!”
方觉夏轻哼一声,别过头不看易南言:“拥抱!”
又有些不解的转过头看着易南言,眸中满是少女的羞涩,娇嗔道:“你说事儿就说事儿,扯我干啥?”
易南言伸出双手,捧着方觉夏的脸,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昨天晚上,看见叶建国跟一个女孩子抱在一起!”
方觉夏身子一顿,脸瞬间惨白,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消失不见。
眼中慢慢聚集着泪光,不可置信的看着易南言:“阿……阿言,确定是他吗?”
“是不是……是不是看错了?”
易南言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把方觉夏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你知道不可能看错的!”
方觉夏紧紧抓着易南言的衣服,心脏一揪一揪的疼,瞳孔微缩,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嘴里喃喃道:“不……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
“一定……一定是搞错了。”
挣扎着要起身,嘶吼着:“我要去找他问清楚,阿言,你放开我!”
易南言紧紧抱着方觉夏,只觉得心里闷得慌。
她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现在村里人都在,夏夏去找叶建国,只会把自己名声毁了。
甚至只要叶建国否认,夏夏的下场会更惨。
方觉夏抱着易南言嚎啕大哭,好半天才缓过来。
声音嘶哑道:“阿言,放开我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会去找他闹的!”
见她冷静下来,易南言叹息一声,担心的看着她,劝慰道:“夏夏,有我在,你别怕,你要是气不过,我晚上去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方觉夏苦笑一声,瘫坐在地上,对易南言的话充耳不闻,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来70年代后,我每天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发现跟原主不同。”
“好在也就十来天,我就下乡了。”
“本以为天高任鸟飞,离了原主家里,再也不用担心被发现我不是原主。”
“可没想到,21世纪跟70年代到底是不同的,刚到村里那会儿,我总会不经意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每次都是他给我圆过去的。”
“后来我怕再说错话,总是会躲着大家走,也不跟人交流。”
“没想到我的不合群,被村里二赖子给盯上了,是他,把我从二赖子身下救了回来。”
“他会给耐心陪我聊天,会告诉我什么话不能说,会教我生存,会给我摘花,哄我开心。”
“我慢慢的喜欢上了他,很巧的是,他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他带我见他的朋友,他们叫我嫂子,对我也尊敬。”
“他家人也知道我的存在,就等我18岁,去领证了,我不明白,阿言……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泪流满面的抬起头,像是受伤的小雀,敏感又脆弱:“阿言,我不好看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