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没说不愿意
“你……”
宁夜风认定宁彦凡回来是来帮他的，肯定是要过去他那里啊！
可宁彦凡却说……
宁彦凡停下，看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他看向宁夜风。
“说好了的，我们的事，你不干涉！”
宁夜风一惊，轻叫：“你回来都不去我那里帮我，还谈什么干不干涉？你，你去汤子画那里做什么？”
宁彦凡轻啧。
“去你那里目标太大，人家狗急跳墙时一窝端，要多方便！”
宁夜风皱眉，宁彦凡继续。
“我是你弟弟，我若去了三长老那里，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懂，三长老不再是中立了，他站边了，他站了你这边！”
宁夜风一愣，表情舒缓。
宁彦凡轻叹。
“我又不是不给你做药！我能帮你的也就是做药了，在哪做不一样？”
宁夜风长吐一口气，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你有安排就好。”
宁夜风想到什么，又啧一声：“汤子画未必留你。”
宁彦凡点头：“是啊！亏得你还这么火急火燎的？二哥，我可要提醒你，不要再有下次了。再这样，我不会再想帮你。”
宁夜风一愣，宁彦凡表情严肃。
“我说过，你不能老是自私的只想着自己，我也不可能为了帮你，任自己身陷死境，你再这样质疑我，干扰我，我宁可退出，或是……”
宁彦凡表情微微一冷。
宁夜风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哈哈干笑。
“知道了，知道了。”
宁彦凡冲宁夜风轻嗯一声，御剑，带着君心和卫舜风走了。
宁夜风目送，眉头紧皱。
＊
汤子画的山府。
三人至，有汤子画的徒弟上前迎接，带路。
进到了内殿，如愿看见汤子画，宁彦凡三人行礼。
汤子画却只是在看君心，上前两步，停在君心面前，轻喃。
“抬起头来。”
君心抬头看向汤子画，四目相对，汤子画盯着君心久久，突然一笑。
“你是冲着我来的？”
君心亦笑：“是！”
汤子画淡淡一笑，眼中有什么一滑而过。
“破这平衡，救助宁夜风？”
君心轻轻一怔，眉心微蹙，一旁的宁彦凡表意外的眉尖抽动。
看着君心轻怔，汤子画双眸微沉。
“拉我下水，立我于何地？”
君心在看汤子画——这个人一直保持中立，不帮任何一方，在这无极宗的大染缸孤身自洁……她现在在做的事，算什么？
真应了汤子画刚刚说的啊——她在拉他下水。
人与人，皆如此。
相识，相知，相濡以沫。
或……
相厌，相恨，相忘于江湖。
不管哪一种，都有原因。
开始的第一念便是原因——喜欢就是相识；不喜欢，就是相厌。
人与妖的区别就在于，人，有人心。
人心不都是善的，更多的人心是自私的，而这种自私再正常不过。
君心自己就是一个自私的人，纵使善良又如何？也不可能上来就一心为着别人着想，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吧！
那不是善良，那是愚蠢。
她一来考虑的就是利用汤子画，只是比那些谋略者的出发点要好些，她没想过利用汤子画，伤害他的利益，她只是想着借用他的力量，以后再好好孝敬，翻倍的弥补。
一如她对宁彦凡。
一开始也是这样，抱着要学他东西的念头奔他而去，学到了东西，现在正在拼命的孝顺。
君心对宁彦凡的好，宁彦凡以心感之。
君心有自信，她只要拜了汤子画为师，就不会背弃他，更不会伤害他。
可这次的开始，不像宁彦凡那样顺利了。
君心像是一个撒谎的孩子被当面揭穿，满脸羞愧。
点头，君心看着一脸淡然的汤子画，轻轻叹息。
“是我的错。三长老海涵。这就告辞！”
君心说完，直接转身，要走。
汤子画呵的一乐，笑出声来。
君心看向宁彦凡，轻轻摇了摇头，直接朝殿门外走去。
人心，经不起猜测。
更不该玩弄。
君心不想再拜汤子画为师，因为她不想自己的人心被汤子画玩弄。
这个人太聪明，知道明哲保身，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再继续，就是自取其辱。
内殿大门突然合上，君心看着，轻愣。
殿里就只有君心师徒三人，外加汤子画和之前带君心他们进来的弟子。
君心疑惑，刚回身，汤子画已经来到她面前，君心赶紧抬头看他……
“我没说不愿意。”
汤子画声音略带揶揄，呛的君心皱眉。
汤子画却是一笑，他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宁彦凡。
“你是大师父？”
宁彦凡单眉一挑，瞬间感觉不爽，却还是回答：“我老二。”
汤子画一乐，他看向卫舜风：“是他？”
宁彦凡嗯一声，点头。
卫舜风有点懵，却还是平静的与汤子画迎视——他不想给君心丢脸。
汤子画看向君心。
“你找个品阶这么低的人做大师父，怎么想的？”
君心微微一笑。
“物以类聚，大师父人善，救我性命，我奉他一生。”
汤子画轻轻一愣。
“宁彦凡呢？”
君心又笑：“和你一样。”
汤子画一愣，宁彦凡同时一愣。
汤子画别有用意的看向宁彦凡，宁彦凡明显尴尬——这丫头在说什么呢？
一乐，汤子画看向君心。
“这是有什么说法？”
君心点头。
“想学他的炼药术，一人精一华，二师父精这一门炼药术是其一生努力的结果，我伸手直接要来了，便是他一生的弟子。只是他比你好，没那么多心思，我这人单纯，喜欢二师父那样纯粹的痴人，二话不说就拜了师。”
汤子画听懂了，这丫头在‘骂’他。
“说我复杂？”
君心不惧，轻抬头。
“三长老嫌麻烦，巧着，我也怕麻烦，揣测人心什么的，太难，可能终其一生都学不会。惹三长老讨嫌，是我的错，就此告辞，还望三长老放行。”
君心冲汤子画行大礼，一旁的宁彦凡看着直乐。
——这丫头，嘴真毒。
果然，汤子画没好气的吸了口气，看架势似乎是想骂人，生生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