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阿朝上线
光这一个动作，就吓得掌柜魂飞魄散。
他一下子就瘫软在柜台里面，被宋远舟从里面直接拖了出来。
“掌柜，我不想与你为难。”宋远舟深吸一口气，又扔了一袋上品灵晶在桌上，“人鱼在哪？”
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肥腻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后院：“后……后面……”
宋远舟赶紧撒手，飞速跑到后院去。
“这可是献给城主的礼物啊！”掌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见宋远舟拿着块布裹了人鱼出来，赶紧上去抱住宋远舟的大腿，“你，你不能带走它，这是给城主的东西……”
之前还说着不能干涉内政，如今确实要直接和城主对上线了。
宋远舟狠下心，一脚踹开掌柜，控制好力道没伤了对方。
“若是办完事了，我自然会将人鱼送回来。”宋远舟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了人鱼脸上的不悦，想到对方还在使用共情，宋远舟深吸一口气，“……不送回来，我明日自然会去和城主大人请罪，此事与你无关。”
掌柜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富贵！”
一个伶俐的小伙计从后院钻了出来，在掌柜面前弯下了腰。
“去传信，就说事情办成了。”
那边李无双的痛感稍稍缓解了一些，她支撑着绣凳站起身来，扶着桌子喘了两口气。
无休赶紧递上了茶：“老大，好点了吗？”
热茶入胃，李无双才觉得稍微活过来了一些，亵衣已经湿透了，现在返上来一股凉意。
“我们恐怕是被人盯上了。”李无双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越发觉得不对劲，“我们赶紧回去吧。”
这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李无双闭上眼睛，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无休，从窗台跃下，可有把握？”
“有！”
听见李无双的询问，无休热目，这个团队里终于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砰”的一声，撞开门的声音和破窗声同时响了起来。
无休扛着李无双稳稳落地，在城民们的惊呼声和那些护卫的注视下，飞速朝顾惊寒的私宅而去。
李无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现在要遭这个罪……
因为这事情发生得突然，顾惊寒也被一道灵信喊了回来。
他进门就看见，李无双闭着眼睛靠在躺椅上，手里攥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风轻轻吹动她的头发，像是舍不得她离去。
顾惊寒没忍住，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朝李无双走去，脚步跌跌撞撞，最后甚至跪倒在了李无双身前。
“……你在做什么？”
李无双悠悠转醒，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顾惊寒，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我……我还没死呢，你哭早了些。”
顾惊寒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看着李无双的脸，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一把抹干脸上的泪水，顾惊寒清了清嗓子：“宋远舟那厮，不是说……”
“哦，我没事。我们抓到了一条人鱼。”李无双扬了扬手里面的纸，“在找解决共情的办法。”
人鱼？
顾惊寒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依稀记得这城中似乎只有江玉蝶那个癖好奇怪的家伙，曾豢养了一条人鱼在城主府里，待人鱼成年之后便放生了。
如今又出现了人鱼？
“人鱼在哪？”
“后院。”李无双指了指拱门那边，“放大水缸子里面了，带回来之后一直埋水里不肯讲话，我现在感觉浑身都冷。”
既然是带回来了，等会去看也无所谓。
顾惊寒捉住李无双的手腕细细探查：“目前来看，他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你这手也太冷了……”
“还好。”
李无双任由他扣住手腕，她的手腕上长着一颗痣，每次顾惊寒把脉的时候就会摁在那颗痣上。
她将今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尤其是有人带着护卫出现在酒楼的事。
“我怀疑是有人盯上我了。”李无双皱眉，“宋远舟查到的解决办法，要么是完成人鱼的心愿，要么就是……活取心头血，人鱼也一定会死。”
“毕竟我们在此处人生地不熟的，这人鱼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等闲人家能养得起的东西，就先放大水缸里，再找别的办法。”
顾惊寒点头表示认可：“那我现在去看人鱼？”
“一起去吧。”
两人穿过拱门朝后院走，进了门就看见无休趴在水缸上看，撅着个屁股。
“咳咳。”
“哎哟，顾老大回来了。”无休站直了身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我在盯着他呢，不会让他跑掉的。”
……人鱼上岸后就没什么行动能力了，需要你这样盯着人家看？
不过顾惊寒也顾不上说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缸前，俯身看里面的那条人鱼。
金色的眼睛格外的清澈明亮，这面容与顾惊寒之前在江玉蝶房间里看到的有七八分相似，应该是长开了。
顾惊寒心里疑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阿朝？”
水缸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声，人鱼突然破水而出，半个身子露出水面，一双金色的眼睛盯着顾惊寒的脸看了好一会，最后一甩鱼尾沉入缸底，溅了顾惊寒一身的水。
看来名字是对的，但人不对。
顾惊寒基本上已经确定，这就是江玉蝶之前放生的人鱼——阿朝。
这身衣服倒是很容易烤干，顾惊寒拍了拍水缸，沉声问道：“愿望是什么？将你放生？”
人鱼不说话，鼓着脸沉在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闷气。
“阿朝？出来，我们谈谈。”
水面冒泡泡，但阿朝依旧不吭声。
李无双走到缸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出来的话，就在下面添柴火了。”
……他能被你吓出来才怪了。
顾惊寒心里刚这么想，阿朝就直接从水里探出了个头，刚要朝李无双的方向滋水，就被顾惊寒一下子握住了下巴。
阿朝的脸上出现极为痛苦的表情，李无双突然觉得哪里隐隐不对。
她的手抖得厉害，伸手去摸了摸阿朝的脸颊，拇指卡在了对方的嘴角，强迫对方张开了嘴。
阿朝的嘴里……空无一物。
竟然有人……拔掉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