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柳云兮
苏鸣答道：没有。
少女嘴巴微张，噗嗤一声，笑了。
“果然是这样，听说会古医的人，对古籍涉猎都很广，看来小苏医生也是个奇人。”
“美女谬赞啦！我只是个俗人！”
少女兴许想到了什么，又问了句。
“苏医生，您觉得，什么是修行？”
苏鸣心中骂娘。
特么的，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小爷我是医生，又不是心理医生。
这治病救人要收费，这答疑解惑，心理疏导，是不是也该收费？
于是开口。
“修行分两种，第一种持戒，是以行制性，第二种是悟道！是以性施行！”
少女眼中掠过一丝愕然，咀嚼着苏鸣的话。
眼中神采逐渐明朗。
直到后面深以为然，轻点头颅。
就听苏鸣又开口。
“持戒，持经，布施等等，这些是以行制性，属下成修法！明心见性，顿悟，悟道，内求直指本心，这是上乘修法。所谓佛家禅宗，不立文字如是。”
少女脸色写满了震惊。
“不过凡俗毕竟是大多数，所以易经中，乾卦，九二和九五都有利见大人，这大人啊，可理解为命理中的贵人，可理解为修行上的高人，告诉我们，要向上求，恭敬善知识，寻求突破，补自身不足。”
“某方面而言，也是劝人修行，所以乾卦，君子以自强不息。正如道德经中……喂，美女，你这啥表情？”
少女心中思绪电转。
错愕。
苏鸣唏嘘。
难不成这些歪理，这女的居然听懂了？
好嘛！一个会计，儒释道都有涉猎？
而且看表情，似乎真懂了？
“美女，还想听？”
少女点头。
就见苏鸣手一伸。
“好！给钱，一次收费……嗯~收费五千吧！”
很快。
叮咚！
【恭喜您，到账五千数字币】
苏鸣脸上肌肉抽搐。
这也行？
天可怜见，这还是行医这么些年来头一遭以知识收费。
这女的该不会是精神有问题？
大半夜花钱找人聊玄学？
咳嗽两声。
“说说吧，你有什么问题，贫道……咳咳，本医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女犹豫了片刻。
一脸认真。
“我想问，前方若是深渊万丈，上前一步可能粉身碎骨，当如何。”
苏鸣打了个响指。
“心经嘛！知道不？”
少女点头。
居然将《心经》给背了一遍！
苏鸣竖起大拇指，这女的是真牛！
叹息一声，说道。
“其实，心经开篇就把答案给我们了，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一切诸相，皆为虚无。世上，本无什万丈深渊。”
“在真我面前，诸法皆是空相，唯有真我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即便粉身碎骨，也不过诸相之一。”
“结尾的咒语，是劝解，旨在告诉我们，去做就行，当有大毅力，大勇气，大智慧去向般若彼岸，无需害怕。”
“自渡，既是渡世间种种，心有不惑，心中无惧，心有无量光，又何来万丈深渊？”
苏鸣起手在指头上点了几下。
露出职业神棍的笑容。
“还不错，易经第三卦，屯卦，坎上震下，春雷一声惊万物！万物始生，当克难向前。关于你心中所想的那件事，去做吧，会有些阻碍，但是结局是好的。”
少女皱眉。
这苏鸣，真的只是个医生？
真的只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
心经，是佛门提纲挈领般的经典。
这小家伙也倒是有几分见解。
此外，刚才手指点的那么几下，是算卦了？
这是易门的技艺才对。
不知怎的。
听君一席话。
少年纠结了数月的心结，一下子定了下来。
“你，刚刚给我算了一卦？”
苏鸣点头。
“不然叻？”
少女嘴巴微张。
“没什么，我以为算卦要用到铜钱。”
苏鸣咧嘴。
“你说这啊。”
俯身在桌子底下掏了一小会，手一挥。
六枚金属圆饼瘫在了桌上。
“起心动念即可起卦，算多了不准。你确定还要再起一卦？”
少女摇头，起身微微躬身。
“谢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两眼灼灼的看着苏鸣。
“你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
苏鸣打了个哈欠。
舒展了一下腰肢。
“测过的，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普通人。”
少女脸上浮现出遗憾的表情。
“可惜了，以你的悟性，要是能成为觉醒者，说不准……”
苏鸣掏着耳朵。
“说不准能赚更多的钱对吧，哎，别提了，这一直是我的心病。”
“好了，现在很晚了，没事的话早些回去，记得按时吃药，三碗水煎服成一碗，早晚饭后半小时内，最好用陶制器皿文火熬煮哈。”
少女再一行礼。
“多谢。”
少女走后，女人瞥了眼便签上的名字。
笑道。
“柳云兮，二十岁？啧，名字出自诗经，她不会真是个会计吧？”
“不错，又是八千数字币进账，要不明天起，我改摆算命摊得了？”
苏鸣觉得可行，吉凶祸福谁人知，但问鬼神求心安。
尤其是觉醒者，刀口上舔血来着，出城前花个钱问个吉凶多半也乐意。
至于准不准。
嘿嘿，心诚则灵嘛！
雨中。
少女缓步前行。
漂泊大雨仿佛隔世，离着少女身躯一寸的地方散开。
如同披到了件无形罩衣，半点沾染不上少女。
雨幕中，站着一男一女。
周身同样犹如有着无形的屏障笼罩，将雨水隔开。
“队长，怎么样？见着天火大师了？”
少女微微一笑，摇头。
“我要闭关几天，我不在的这几天，守夜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另外，同人诊所替我多关注一下。”
男人皱眉。
“就那个苏小鸣？”
少女点头。
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队长，那苏鸣，我总觉不靠谱，你们猜，昨晚他见到变身的我，说的第一句是什么？”
少女和女人同时看向他。
“他居然问我，我身上的铠甲多少钱，哪里买！我去。”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
“孤儿苏小鸣，还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不着边际！”
顿了顿，少女补充了一句。
“还视财如命！”
话音落下。
人直接消失。
女人看着男人。
“喂，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大姐大主动提起一个人的名字。”
“你说，那个苏小鸣，究竟对队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