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犯罪的惩罚
第二天，风平浪静，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运转着。只有后勤主任在忙前忙后地整改着高三女生寝室，带着几个工人，封窗户，安窗帘，建浴室。
快中午了，忙完半天的工作，我们陆续着走向食堂，在看见打饭窗口那个面无表情地张婶的时候，我才想起昨晚关于母夜叉的话题。说实话，张婶长得不丑，浓眉大眼，膀大腰圆，沉默寡言，是个干活的好把式，但是呢？却没有一般女人的脂粉气和柔弱感，这不是色狼偷窥的理由，只能说是人性的不足，燕瘦环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也不知道丈夫的偷窥行为，张嫂知不知情呢？对于丈夫的犯罪行为，她的伤害一定不比别人少。但是她一如既往的上着班，没有去求情，没有去找关系捞人，就说明这是个识大体，懂进退的好女人。
可惜，好女人往往都是被辜负的。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学校，小时候男孩需要母亲管教着，长大后需要另一个女人接管，只要这个女人真心对着这个男人，基本上这个男人想变坏都很难。这就是中国的传统，妻贤夫祸少！但是呢？是学校就可能有各式各样的学生，优秀的男人，会调整自己的节拍跟随女人的节奏步调一致。一个品质优秀的女人会激发男人的潜力，使其从穿衣打扮、言谈举止、思维方式上日趋完善，两人也能相濡以沫，养儿育女，白头到老，成为社会的安定因素。还有一种男人，自带强大屏障，无论温柔教学还是严厉管理，他都免疫，甚至另选学校再进修，所以无论经历过多少所学校，他们依然我行我素，很难被改变。如果这类的男人本性不坏，只能算是社会不安定分子。如果本性邪恶，这些女人遇人不淑，又管不住，由着他们胡混，结果最终不但祸害了自家，也祸害了社会。
“你知道那个老张怎么样了吗？”室友风摆杨柳地飘过来，悄悄地问我。我一脸茫然，可怜见，一早上我上了三节课，批了两个班的作业，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去打听老张咋得了？你知道？我瞪着眼问她。
“请我吃小炒，还有牛肉炖土豆，我就告诉你一手资讯！最新版本的！”室友仰着头，高傲地说。
“好像上次的火锅还没兑现吧？”我抗议道！“要不你告诉你，这顿饭和火锅都两免了，可以不？”我肉疼地说。成交！她挥手和我击掌，爽快地答应了。
各自打完饭菜，我们缩在食堂的一个无人角落里。“快说！”我催促道。“别急啊！让我喝口汤润润喉咙，再告诉你。”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喝了汤，又开始夹了一筷子菜，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姓杨的，你知道秋天的桃花也很绚烂么？”我握着拳头，恶狠狠得威胁着。“噗呲”一声，她笑喷了，看着我一口没动的饭菜惨遭毒口，我立起了眉毛，要炸毛了！“好姐妹，消消气，我是为你好的，我怕说了，你吃不下去饭菜了。你听完再打我，可以不？你听完还能吃得下去饭，你就打我出气。好不好？”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等下再让你满脸桃花开。你自己说的，让我打你出气的，自然不辱使命的。“好吧！快说吧！”我不耐心烦地催促道。
“我姐夫昨晚在派出所值班，老张的案子就是他审的。他告诉我啊，这个老张真是个人才，你猜他在哪里偷窥女生的？”杨老师神神秘秘地说着。
“不是女生寝室后窗上吗？”我答道。
“老张很谨慎，所以一直没有抓住他。昨晚他只是第一次趴在后窗上偷窥就被抓住了。之前他还偷窥过很多次，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姐妹，猜猜看呗？”这个杨老师真是会吊人胃口，我扭过头，不想理她。
“好啦！好啦！告诉你了，你绝对想不到，哈哈哈。”这个傻妞，还没说就开始大笑不止，我像看个傻子一样地眼神盯着她。
终于笑饱了，她才一边抚着胸口一边说，“他一般是躲在女生寝室的屋顶上，掀开瓦片偷看女生换衣服。更过分的是，他还穿着连体雨衣，躲在厕所下面的化粪池里，通过厕所的蹲位的口子偷窥女生大小便。”我的妈呀，真是人才！化粪池的沼气咋不熏死这个祸害呢。果然，听君一席话，食欲全无了。
“咋处理了？你知道吗？”我追问道。
“报上级公安部门处理，按照流氓罪定性，估计得判好几年才能出来了。”杨老师低着头开始吃饭，我却难以下咽，一想到那种旱厕，一个个蹲位下面，掩藏着一双贪婪的眼睛，我就恶心的吃不下去饭了。
那年，刚好赶上严打刑事犯罪，老张因流氓罪被判了十年。后来，他的妻子也和他离了婚，带走了儿子。不知去了哪里。毕竟一个流氓罪名的爹，会影响这个孩子的成长。希望他能摆脱这个阴影。
20年后，我见到了长胖了的杨柳老师，她风采不在，现在只是一个拥有水桶腰的八卦大婶了。谈到当年一起住学校宿舍的过往，她神神秘秘的告诉我，知道吗？那个流氓犯老张的儿子，把他爹杀了，也进去了。真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他们母子不是远走他乡躲走了吗？怎么会父子相残的呢？”我惊疑不定。
“哎，万般都是命，一点不由人啊！”杨老师叹息道。“本来母子两人好好的，结果这个老张在监狱里吃苦耐劳，举报室友想越狱立了功，被提前三年放了回来。一回来他就去找前妻闹复合，儿子已经上了大学，有了女朋友，结果女朋友知道他有个这样坐过牢的爹，执意分手了。他妻子也不愿意复婚，被他差点捂死，碰巧儿子回家看见了这一幕，一棒子就把他爹砸死了。可惜了，孩子是个好孩子，没办法，摊上这个爹。最讨人恨的就是老张的妈，这个老乞婆偷偷打听到前儿媳妇和孙子住在哪里，怂恿她出狱的儿子去复婚，为了老了有人给他儿子养老送终，结果呢？儿子没了，孙子进去了，这个家算是完了。”杨老师吐沫横飞地侃侃而谈，我看了一眼现在的她，感觉一切都被岁月改变了，人的模样，人的命运，都不过是命运的玩具罢了。我们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仓鼠，拼命地奔跑也跑不出命运的樊笼，再多的努力，有时候，就像一个笑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