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诡异来袭
很快,一支古怪的队伍就引起了坐在山顶大石头上陆澈的注意。
这只队伍从临江村走出似乎正在走向瓦罐寺,队伍的中央一群村民高高的举着一只用草扎成的长龙。
举着草龙的村民正在以某种奇特的韵律舞动着,而周围的其他村民则都在敲锣打鼓吹唢呐。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兴高采烈的笑容,完全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样子。
陆澈被这刺耳而又怪异的鼓乐声吵的皱了皱眉头,但只把村民们的行为当成了这个世界某种古怪的祭奠仪式。
毕竟临江村最近病死了非常多的人,村民们祭奠一下也很正常。
可伴随着队伍离的越来越近,陆澈逐渐发现出了异常来。
整个队伍中的每一个村民的脸上都被统一画了及其浓厚的妆。
那苍白无比的脸色和被涂的血红,直接咧到耳根的嘴,看样子就是跟咧嘴大笑一样。
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随着队伍距离瓦罐寺越来越近,陆澈发现了更加骇人的一幕。
陆澈认出了其中一个村民,他穿着花纹精美的绸缎做成的衣服,带着四四方方的员外帽。
他正是寺里以前领头小沙弥的父亲。
陆澈之所以能认出他是因为寺庙里的米粮大多都是这个男人布施的。
因为他过于肥胖的关系,导致衣服穿在身上把他勒的像是蚕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好笑。
可是现在,陆澈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男人的脖子上有个完全足以致命的硕大窟窿。
而在他伤口处,露出的却不是红色的血肉,而是一茬又一茬金黄色的稻草——
其他村民似乎也遭受过什么虐待,他们身上布满了伤口,不少人的伤口都算的上是致命伤了。
甚至有一个村民的嘴正以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办到的角度张开着,而他的嘴里塞满了稻草。
血液从那人的嘴里流出,顺着稻草的尾部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而这群看上去早就死了的人,如今他们依旧好好的跳着僵硬而又古怪的舞蹈,舞动着草龙,吹打着乐器向瓦罐寺靠近。
而他们所裸露出来的伤口,无一例外都往外生长着金黄色的稻草,在稻草间,陆澈甚至看到了血红的肉末——。
如果不是喜欢日常观察的陆澈早已经熟悉了这些村民们的脸。
他都会以为这些人只是制作的相当像真人的稻草人。
“有古怪!”陆澈心中一瞬间警兆大起,身形向后猛闪一下,就准备退到瓦罐寺内去。
这诡异到极致的场景让陆澈警惕万分。
刚跑回瓦罐寺,陆澈瞥见了觉远正面色极为阴沉的站在瓦罐寺正殿的屋顶上,看着山下的草龙队伍。
而小沙弥们则都面色凄惶的聚集在一起,他们刚刚也看到了这诡异的场景。
草龙队伍此时已经移动到了半山腰,依旧热热闹闹的向山顶的瓦罐寺走来。
那尖锐刺耳的唢呐声,仿佛具有实质的压迫力一样,沉重的压迫在寺庙里每一个人的心头。
此时小沙弥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觉远的身上。
虽然他们大体都已经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也都非常害怕觉远。
但此刻他们也同样都希望,觉远能够站出来,发动仙法解决已经快到寺门口的这个可怖的队伍。
觉远依旧脸色复杂的站在瓦罐寺的屋顶上一动不动。
陆澈可以看出来,觉远现在似乎也想扭头就跑。
可似乎他又被什么事情牵制住了手脚一般,必须得留在瓦罐寺里。
陆澈心里很清楚,了尘临走时嘱咐过他要守好瓦罐寺。
看来忤逆了尘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要比直面这诡异草龙付出的代价大的多。
这也是觉远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
整齐的脚步声,刺耳的锣鼓与唢呐声距离瓦罐寺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瓦罐寺的大门前。
而就在此时,那刺耳的声音却突然都消失了,从刚刚的及其吵闹到突然安静到针落可闻。
安静到就仿佛寺门外那诡异的队伍不存在一样。
突然的安静没有让任何人放松,紧张到极致的情绪在瓦罐寺里肆意蔓延。
墙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接着那草龙巨大的头颅就从墙外探了进来,朝寺内张望。
这个时候陆澈才发现,原本由稻草扎成的草龙头上,却多了一双由血肉组成的大眼睛。
这双眼睛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血丝没有眼皮,却又诡异的镶嵌在草龙的头上。
陆澈注意到了草龙的嘴里似乎有着无数纤细的如同头发一样的黑色丝线,在草龙的嘴里如同呼吸一般一起一伏。
草龙那硕大眼睛的目光缓缓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被目光扫过的时候,陆澈本能的感觉到心中一阵异样的恶心与烦闷感。
探进头来的草龙似乎还不满足,它的身体一阵激烈的颤抖,探出院墙的部分越来越多。
一副想要爬进来的样子。
那刺耳的唢呐声,沉闷的鼓声,以及铜锣声再次响了起来。
看到这也一幕,小沙弥们全都惊叫起来,疯了一样争先恐后的朝偏房内跑去。
拼命的想把自己和这诡异的草龙隔绝开来。
陆澈为了不引起觉远的注意,也慌忙跟随着人流躲进了偏房之中。
觉远看到这样一幕,也终于不在留手。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从自己身后摸出了一把绑满了红绳的短刀。
他没有用这短刀去对付草龙,而是凶狠的朝自己的胸口所划去。
觉远没有丝毫留手,顿时他的胸口就出现了两道交叉的,深可见骨的大伤口。
觉远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而着似乎还不够,觉远再次用力攥紧拳头朝自己的胸口捶打了过去。
觉远的动作让更多的血液从觉远的伤口处飙射了出来。
而用力捶打自己胸口的觉远却突然大声的嘶吼到“血祭蝗神!”
在那一刹那间,觉远的身体却突然产生了变化,他的腹部突然如同怀胎十月一样鼓胀如球。
紧接着,那鼓起来的东西迅速从他的肚子向胸口涌去。
它经过了胸口,脖子,接着就猛然从觉远的嘴里喷射了出了一阵黑色的雾气。
这时候陆澈才发现,那黑色雾气居然是一团密密麻麻黑色的蝗虫。
蝗虫脱离了觉远的身体便仿佛是被人指引一般,飞速的向草龙袭去。
在空中蝗虫就四散了开来,如同一张黑色的毯子一般牢牢的裹住了草龙。
紧接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细密啃咬声就从草龙的身上传了出来。
草龙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似乎是想要摆脱那黑色蝗虫的噬咬。
而那由蝗虫所组成的黑色地毯依旧牢牢的缠在草龙的身上。
无数的草屑从草龙的身上落下,就连那唢呐声也变的凄厉了起来。
如同在哭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