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天才这种事事情！到底有没有？
洛副厂长吃过午饭就找来陈副科长，把林凡他们的无刷电动机已经研制成功，现在需要送到部里面去接受董局长的现场验证。江厂长点名要求让他带着两个人把电动机送到部里面去的事情说了。
陈副科长对出差去部里，完全没有半点意见，他知道这是领导对自己的重视。
听说还要带上申请专利的资料，并且还要一路上保证资料的安全性，这些都是常规操作，当下一一答应。
按照江厂长的要求，这个时间去的是越早越好，陈副科长立刻挑选了两个信得过的搬运工一起，来到创新小组的车间。
准备带上电动机就出发。结果被林凡叫住了，他指着这台无刷电动机，稍稍讲解了一些无刷电动机的基础知识，又把电动机的性能，操作方式、每一根线的用处和含义都讲了一遍。
最后才拿出一个头子递上来说道：“这个是数据线的母头，如果测试时候，这台电动机主动停机，进入自我保护状态，时间充裕的时候等十五分钟再通电插入这个头子，就可以复位。
如果时间紧张的话，五分钟也是可以的，这个需要你自己把握一下就好。”
陈副科长默默回想了一下林凡刚刚介绍的资料，发现自己竟然全都记得清楚，像是学习这个无刷电动机很多年了一样。
一直等到林凡说可以了，他们这才把电动机装上推车，到外面去上车。还是小高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董局长上午才跟江厂长谈过话，下午上班的时候，见到江厂长又在自己办公室门外等着了。
还没有进办公室就停下来问道：“老江！你每天无事可做，我的工作还忙呢，没有事情不要来找我！”
“领导！找您当然就是有事情的了！上午说的那个无刷电动机，厂里来电话说已经试验成功了。
我让他们下午就搭火车过来，明天下午就可以到了。
领导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他们说话的时候，门外还有不少办事的人呢，大家都听到两人的对话了。
刚刚听到董局长的意思就是让江厂长自己玩去，不要耽搁自己做事呢。
没有想到这个天天在部里吹牛做数控机床的老江，现在又说做无刷电机了。
董局长笑着说道：“明天下午到，后天上午我找些专家过来一起验证。”
专业的事情，当然需要专业的人士来办，对于董局长来说找专家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李秘书的。
见目的已经达到，江厂长这回终于知趣地没有进入办公室，就在门口跟董局长告辞。
董局长进去后，门口等着办事的各个机械厂的领导们立刻围上来：“老江！你们做出无刷电机来了？”
“是真正的无刷电机吗？”
江厂长笑着说道：“是真是假，后天来部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是一个好主意！好几个兄弟厂的人都想要过来看看热闹，到底老江是在吹牛还是真材实料。
董局长进了办公室立刻就对李倩倩吩咐道：“李秘书！记一下，请几个电动机方面的专家，后天来局里论证一下老江生产的无刷电动机。”
李倩倩赶紧答应下来，她什么也没有问，倒让董局长有些不适应了：“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李倩倩赶紧说道：“他们要么是弄了个模型上来，要么就是买的国外产品把铭牌换了来糊弄。
无刷电动机这种东西的好处大家都知道，他们真这么容易就做出来了。
咱们国家那么多的科研所，那么多电动机方面的专家真成了吃白饭的。”
“你呀！说老江就说老江，说别人做什么？”董局长指着她无可奈何地说道。
李倩倩赶紧补救：“局长！你放心，我认识几个国内专门研究无刷电动机的专家，这就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空。
只要他们这东西是假的，那些专家一定能够辨识得出来。”
“嗯！这样好，不过李秘书，专家还是只请国内的就行，国外的专家或者在合资企业兼任职务的专家就不要请了。”董局长停了停补充了这一段话。
“为什么？”李倩倩无法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万一老江他们是真的做出来了！让人家把秘密看去了不好，肉就算是烂了，也要在咱自己的锅里。”董局长严肃地说道。
“明白了！”李倩倩这是真的明白了，保密！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她在国外学的就是机械，对电动机这一块虽然没有专门去研究。
但是无刷电动机已经在国外高端车床、机器上面大量应用了。
人家都用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乎你这个新造出来的第一代产品？
这样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老老实实地把局长刚刚的吩咐记在小本子上。
董局长在椅子上坐下:“让他们按照预约的顺序进来吧！”
李倩倩立刻出去请今天下午要见董局长的人，这些等在外面的人，每一个都是各大机械厂里的实权人物。
在自家厂里那一亩三分地，都是说话算话的主儿，只是到了这里才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一样，排坐坐等着李倩倩来召唤。
第三天上午八点钟不到，江厂长早早就带着李副科长和两个工人把第一台电动机用红绸布包裹着，抬到董局长办公楼下。
引起好多前来办事的人，在这幢楼里办公的人，还有这几天听说这事特意来看看虚实的人过来围观。
就有认识的人打趣道：“老江！你这是送嫁妆还是送咋的？还用个大盖头铺上，怕看瘦了？”
江厂长也不生气：“就是给大家一个惊喜！”
董局长每天上班都是提前十分钟来的，听到他这么说话，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就怕惊喜变成惊吓！老江！这东西，你亲自看着试验过没有？”
“领导！这个还真没有，火车晚点，昨天晚上十二点才到，没有时间先试试了。
我这不直接就铺个盖头就来了，领导请放心。
咱们厂里做出来的产品，哪一件不是皮糙肉厚耐摔打的？
这个东西也不会那么娇气，不会坏的，不会坏的！”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听出来，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信，这些人全都笑了起来。
董局长说道：“为了好好测试你这台无刷电动机，今天我们联系了电机研究所，到他们那边去。
他们的各种测试设备都齐全，老江你不会介意吧！”
江厂长笑了，一个产品，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巴不得内行来检测，这样才能够证明自己厂里的实力。
他赶紧说道：“局长！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如果我这电动机通过了验证，你可得说话算话呀！”
“咱们这些人，谁不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你也要认赌服输！”
董局长的小车来了，他让江厂长上了自己的车，周围还有其他厂里不少人都吵着要去看看，说是要学习老江的先进经验。
大家都是熟人了，董局长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让李倩倩调了一辆大客车，愿意去的都去。
就这样他的小车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一辆大客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电机研究所。
这是李倩倩联系的，这个所里面把无刷电动机当做攻关项目，已经有成功的产品出来，只是还不具备商业化的条件 。
在路上，江厂长把厂里准备申请无刷电动机专利的资料给董局长看：
“局长！我们厂里准备把生产无刷电动机当做一项主业来做了。
这是我们准备的申请专利文件，您给指导一下？”
董局长接过来翻看了几页：“具体内容我也不懂，老江你这个时候给我看这个。
说明你的信心很足啊！你是怕这东西今天在研究所里被人学去了？”
江厂长陪着笑脸说道：“人家都是专家，专门研究这个，要是咱们这电动机被打开，人家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情了。
要是双方争执起来，咱们只能够吃亏的不是？”
董局长笑了：“老江你这叫老奸巨猾呢？还是叫小肚鸡肠？
放心吧！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要是你们做出来的产品是真的。
我可以给你作证！这专利我去给你跑！”
李倩倩给他做了一年秘书，从来没有见到过董局长这么大包大揽过事情。
董局长看着江厂长有些发愣的样子，笑着说道：“你放心！专利局的老孙跟我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前天还一起喝过酒，当时他还说要是咱们机械部里面每天都有十件专利去找他的话。
他不但不会觉得麻烦，还会觉得高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江厂长苦笑着说道：“这还不是领导对我们机械工业的期望很高，对我们的现状提出批评来了。
都是咱们不争气，不能够让领导在发小面前挣个面子。”
董局长声音有些低沉：“是啊！你们也真的是太不争气了！每天就只会跑上来要钱发工资！
就算是跑上来跑项目的，都是些国外研究出来十多二十年的技术了。
这次你这个无刷电动机要是真的成功了，我要私人请你吃饭，感谢你为我们机电部争光了，为我们国家争光了。”
董局长说得很有感情，李倩倩跟着局长一年多来，从没有见到局长有这种失态的时候。
她在国外留学才回来一年多，当然清楚国内、国外在机械加工方面的差距。
正是因为清楚，这才清醒地认为江厂长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她从后视镜里面看看江厂长。
这个时候江厂长笑着说道：“局长！这些年您为了咱们这些机械厂，确实是操碎了心。
这些年国门放开，我们人走出去，看着人家那些设备，当真是抢劫的心都有。
不瞒您说：上回组织我们出去考察，见到人家那数控机床，当时就想带人给抢回来。
所以林凡一提出要搞数控机床，虽然我知道这项目有九成可能不会成功，但我还是想要拼一拼。
希望总还是有的，万一成功了呢？
今天这台无刷电动机，算是一次意外吧！在这之前，我其次还不知道数控机床上面要用这种电动机呢。
林凡既然能够主动提出来需要这个东西，并且把它做出来了，说明他这个财会专业的学生。
在数控机床方面的知识比我这个老机械人还要明白得多。”
听江厂长说到这里，董局长突然问道：“你们厂里的特殊性，你是清楚的。
这个林凡调查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江厂长听到这个问题，一下子来劲了：“局长！他的履历非常简单，家里祖上全是林家沟本地人。
父亲两年前从山坡上跌落下来去世了，现在家里就他妈和一个妹妹，三口之家。
林凡生在林家沟，长在林家沟，读书就在绥定市。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市境。
小学到初中的成绩并不突出，没有考上普通高中，这才读了职高财会专业。
到了高中之后，一直保持着专业课满分的成绩，基础课的成绩也提高了不少。
上个月学校放农忙假，回家收小麦从山坡上跌落下来，当天晚上家里的房子被暴雨冲塌。
借住学校学生宿舍，这才开始做机械。一辆摆夜市用的推车，所有零件全是自己做的。
正是因为这个推车，让厂里停薪留职的力师傅见到了，认为他有技术有能力加工我们厂里接下来的那个任务，可以加工得出来那根轴！
那根轴的图纸，他看了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他那双手白皙、细嫩，完全不像是操作工人的手。
因此我打算送他回去，连试试的心思都没有的，结果人家说要跟专家组里的八级工们比一比技术。
他拿出来的图纸，还是做推车，姜代表做的裁判，最终是林凡同学赢了。
有一手输得心服口服的，再后来就是林凡提出来做数控机床，所有的情况就是这些了。”
董局长听得目瞪口呆：“他就做了一个摆夜市用的推车，你们就认为他真的能够做出数控机床来？
你们这不是让一个能够打出一把刀来的铁匠，去做一支现代的步枪吗？”
江厂长赶紧说道：“整个推车的零件全是他自己加工的，架子这种东西，我都能够做出来。
但是推车用的轴承和万向轮，这个我还真的做不出来。
可是他一个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的人却做得出来，并且还赢了有一手。
当时我就认为这是一个天才，不能够用常理衬度的天才，这才决定信他一回的。”
董局长沉思着：“古人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要真是一个天才，你和那个力师傅倒真是伯乐了。”
他这是也有些倾向于相信江厂长的判断了，董局长笑着问：“李秘书，世界上天才这种事情，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