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是来消遣我的吗？
林凡笑着说道：“今天我就可以把需要的材料单子列出来了，到时候让周副组长报给洛厂长审核。”
江厂长笑着说道：“这样好！下午我就出发了，申请立项这事宜早不宜迟。
不要这边我们已经研制成功了，那边的批复还没有下来，这样就不好了。
林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洛厂长，他可以全权代表我的。生产上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对洛厂长讲。”
很明显江厂长要去跑部钱进，时间很急，也很忙！跟林凡交代情况之后，也没有去厂里食堂。
他还要有工作要做，林凡他们走进小食堂的时候，明显发现厂里的工人们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只不过他们这些创新小组的人员现在时间太紧，都没有时间去关心周围这些情况了。
还是像打仗一样几分钟吃完饭，又急匆匆地赶回车间做事情去了。
孙教授、禇教授他们这些专家组的人这才刚刚开始呢，年轻人们就已经风卷残云一般地把满桌子菜吃光抹尽，又出门去了。
孙教授笑着摇摇头：“看看这些人年轻人，年轻真好，有干劲、有闯劲！”
褚教授笑着说道：“要不下午去看看他们那个数控机床，听说已经出了图纸！”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整个专家组的成员们都来了兴趣。他们这些虽然是来攻关加工那根轴的，但是对数控机床这种玩意儿兴趣也是相当大的。
毕竟这东西在西方也是先进技术，并且严禁对我们出口的，如果能够看看林凡他们的图纸，回去也可以让自己厂里照猫画虎也做一做数控机床。
孙教授苦笑道：“今天江厂长才讲了保密，你们没有听出来呀！就是让我们不要去创新小组那边，数控机床的设计图纸是不会让外人看到的。
其实江厂长也是太小心了，数控机床那是只看着图纸就可以生产出来的吗？
越是精密的机器，越是需要操作工人的技术。数控机床的操作系统，才是整个机器的灵魂。
没有那台电脑，只是看着那些硬件也做不出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些机器，人家把图纸给我们，我们也造不出来啊！
或者就算是造出来了，性能和加工精度都大大不如人家的。”
有一手不服气了：“我就不相信，没有什么是工人的双手造不出来的。”
钱生钱也不服气：“这些年！我们用双手让卫星上了天，让万吨轮船下了海。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用双手造不出来的东西。”
孙教授听到两个八级工都不服气，也不再说些什么了。禇教授笑着说：“吃菜！吃菜！今天这个红烧肉做得好，一个个肉片全都卷成圈了，一口下去，满嘴香啊！”
他这是有意化解尴尬，孙教授笑着伸筷子夹了一块尝了起来。
整个专家组的人再也不提去创新小组车间看看去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周召、武云飞、福有财三个这些天已经没有时间蹲在创新车间里面了。
林凡给了周召一叠纸的材料清单，这些天他们三个就是泡在厂里生产科，计划科要材料呢。
有些厂里本来就有的材料还容易，洛副厂长签字就可以从仓库里面领出来。
那些需要从外面购买的材料就有些难了，这个是需要采购科、财务室、计划科一道道手续批复的。
为了创新小组的这些材料，洛副厂长都愁掉了好几绺头发。
姜代表在厂里消失了几天后终于回来了，他直接想去创新车间 ，结果被拦在外面。
林凡出来才把他接进去，看着林凡在这个车间里面已经堆起了许多的材料和加工好的零件。
姜代表有些吃惊地问：“你们真的开工了？”
林凡问他要两根十八长的钢棒时候，他对数控机床还没有多少的了解。
只知道那是高科技的东西，为了那两根超长的钢棒。他回到自己单位汇报情况的时候才明白：
“数控机床是个好东西，国内搞机械的厂子没有一家不想要的。
只是那东西国外不卖，国内生产不出来。听到他说起有个十八岁职高学生大言不惭地说要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做台数控机床出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在笑他太傻、太天真！竟然相信这样的话。”
姜代表有些不相信的又多方打听了数控机床，以及做这个东西的难度。
有位专家对他说：“国内现在做数控机床的难度，就像当年做卫星一样的难度。”
这下子姜代表那十八米长的钢棒也没有带回来，实际上他是来问罪的。
结果看到整个车间里面已经摆满了才生产出来的零件，还有一叠已经有一人高的图纸。
他好奇地走到图纸面前，伸手想要拿起最上面一张一来看看。
周召赶紧上前拦住：“姜代表！这些图纸很重要，请不要观看。”
姜代表诧异地看着林凡，林凡笑着说道：“这些图纸确实非常重要。
姜代表如果要看，就看看总图吧！”
听到林凡说话，周召立刻开始翻找起来。姜代表愕然问道：“你真的在做数控机床？”
“当然是真的！”林凡肯定地说。
“我问过专家了，他们说做这个就跟当年做卫星一样的难度。”姜代表说道。
“是啊！我知道！我们就是放卫星的人！”林凡指着车间里面的几个年轻人说道。
周召这个时候已经把图纸找出来了，在桌子上放好。姜代表看着桌子上的机床，指着那些机械臂问道：“这些是手臂？”
“是的！它们可以同时对一个零件进行加工。”林凡随手拿起一个铁块：“假如我要把它做成一个螺旋桨，那么我就可以同时从这几个方向加工。
从切削到铣钻车镗都在这里同时进行。”
姜代表疑惑地看着林凡：“你怎么想到加工螺旋桨来举例？”
林凡笑着说道：“你自己知道原因的，并且我这台好数控机床完成了，可以加工直径八米以内的任何工件。
像是螺旋桨这样的零件，完全可以用一块钢锭直接铣削出来一个整体。
这样做出来的零件好处是精度高，运行时候噪声低，维护成本低。”
“林凡这边来！”姜代表拉着林凡走到车间角落，这个地方已经距离周召他们六十米远了。
他警惕地看看四周：“你怎么总是说螺旋桨？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从那根轴上推测出来，这种轴的特点非常明显，就是船用的。
你的精度要求这么高，明显的就是想要噪声低一些。海上航行噪声要求低，结合你这个身份。
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吗？这根轴的要求都这么高，螺旋桨的要求也不会差，估计你们还没有加工出来吧！
这种在潜艇上面用的，加工数度越好，这个噪声控制就越低。”
姜代表神情严肃地说道：“林凡！你这猜测不要对谁说，知道吗？”
林凡点了点头，两人这才走回来，姜代表看着图纸上这台机器：“我要一张这个图纸。”
“只有图！没有参数的图纸行不行？”林凡问。
“行！我只要这个图。林凡你放心，这次回去就算是磕头作揖我也要给你把十八米的材料给弄过来。”
这个时候林凡才知道姜代表竟然是空手而归的。这下子他急了：“这两根钢棒可是主要构件，万万不能够有闪失的。
我这所有的零件都是按照这个规格做的。
要是这个主要配件来不了，所有的这些零件不全废了吗？”
姜代表点了点头：“我会给你找回来的。”
又过了一周，林凡找到洛副厂长：数控机床的底座要安装了。
这些底座的安装需要精度相当高，前些天清理地面的时候，地脚螺丝都已经埋进去了。
整个地下也全都处理过，都是为了保证几百吨的数控机床放上来地面不会变形塌陷。
这次的安装花费了林凡足足两天时间，到现在为止数控机床设计图纸已经全部出来了。
林凡现在遇到一个问题：伺服电机，最好当然是用无刷电机了。
可是这东西林凡只是周召去问过厂里，这一回洛副厂长都觉得价格太贵了。
因为这东西只能够完全进口！
为此洛副厂长还亲自到车间里面问了林凡，这个东西是一定需要国外产的无刷电机吗？国内的有刷电机可以代替它们吗？
林凡还是一样的微笑：“既然这样，我们就自己生产一些无刷电机吧！”
过了半天，周召又拿了材料单子给洛副厂长送过去，看着材料单子上那么多型号的漆包线。
洛副厂长又来找林凡了，他指着材料单子上面那些漆包线问道：“这些线你真的能够做出无刷电机来？”
林凡说道：“是的！真的能够做出来的。”林凡的语气是自信的，他的神情是真挚的。
这就让洛副厂长突然觉得来这里特意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傻：“几天时间能够做得出来？”
“有材料半天时间就可以做出来。”林凡肯定地说，实际情况是只要铜线、永磁体、半导体零件到位了，林凡确实可以在半天时间做出来的。
“今天我就让苟科长开始采购，最迟后天把材料给你送进来。”洛副厂长激动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创新小组这要是真能够做出无刷电机，就算是数控机床不做了，前期的这些投入都打了水漂，所有的成本都能够收得回来的。
洛副厂长已经决定：如果林凡真的做出来无刷电机，他就在厂里专门弄两个车间转行做无刷电机了。
无刷电机的好处他是知道的，价格更是清楚的，要是自己厂里能够生产出来这样高端的产品，一定会赚到大钱的。
洛副厂长是一个慎重的人，事情没有做成之前他并没有宣扬出去。
只是让计划科按照材料单子批准计划，让采购处立刻把材料买回来。
厂里对于电子无器件的采购并不陌生，以往加工的那些零件当中也常常用到它们，苟科长在蓉城收到这份采购材料单的时候，立刻就按单子采购。
厂里关于创新小组的争论，苟科长是了解的。他人虽然不在厂里，但是厂里一有风吹草动的情况，都有人告诉他。
他是江厂长的人，位置决定屁股，屁股决定态度！采购科长的重要性决定了必须是厂长最信任的人。实际上这个位置和销售科长两个位置是谁的人，就可以知道厂里的实权在谁手上。
尽管这样，苟科长还是觉得江厂长这次有些急了，特别是亲自到部里去跑数控机床这个项目，太急躁了！
只不过它在外面，无法在厂里对江厂长进行一番忠告，这个时候也只能按照洛副厂长的通知办。
江厂长这些天已经在部里泡上了，就在部里面到处找熟人谈话。
从第一天他把厂里关于数控机床立项的报告亲手交给董局长手里的时候。
就在部里等着回信了！关于他递交上去的这个报告，董局长当天就认真看过。
第二天还特意请江厂长到办公室里面谈了一次，董局长先是询问了厂里申请立项的目的。
这个很清楚：当前国内各种高精度设备加要的需要，数控机床这样的加工设备的研究制造必须得提上日程来。
董局长对江厂长的说法非常赞同，就这个话题两人还深入探讨了半个小时。
然后就谈到研制小组的问题：厂里准备花多少钱，在全国范围内请那些专家、科学家一起搞这个项目。
关于江厂长现在的家底，董局长是清楚的：这些年各家机械厂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江厂长管理的这个厂算是好的。
至少日子还能够过得下去，他还能够跑到部里来申请项目，好些厂里的厂长现在啥事都不做，跑到部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要钱！给工人发工资！
因此董局长要搞清楚江厂长做这个数控机床准备好了多少钱？部里虽然也可以投一些钱下去，但是大头绝对还是要厂里自筹的。
江厂长自信地把创新小组成员组成报告上来，这几个人的情况他都熟记于心了，一个个地报出来，非常熟练。
当他把创新小组十个成员的履历、年龄、特长全都说完了之后。
刚刚还很融洽的交流气氛一下子冷下来了，董局长冷冷地问道：“老江！你是来消遣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