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林凡是数控机床专家
林凡笑着说道：“厂长！只附一张全图没有说服力。
我再把设计加工精度和最大加工件的重量标注出来，这样申请立项可能会更容易一些。”
林凡如此体贴人意，江厂长满意极了：这也不枉他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也要支持创新小组展开工作了。
实际上他对林凡能不能够真的把数控机床做出来还没有多大信心的。
他对创新小组的高规格待遇，只有一个目的：千金买马骨，给厂里其他人看的。
他就是要让厂里的其他工人们看到：厂里对技术人才是非常重视的，无论这个人才是本厂的还是外面请回来的，只要是人才，厂里就会用最高规格对待。
他们这个厂在山沟里面已经建成二十五个年头了，受到外面经济开放的影响。
厂里论资排辈的思想和能者上不能者下的思想斗争得非常激烈。
这些年来，厂里计划内的生产越来越少，经济效益当然也就越来越差。
受到大环境的影响，工人们的收入水平已经不再具备优势。
像力大壮这样的工人就是因为厂里任务少，工资低，才出走了的。
江厂长想要改变现状的心思很大，一直没有找到入手点，这次林凡提出来做数控机床正合了他的心意。
林凡回到电脑前面，噼里啪啦地一阵敲打，不到五分钟，针式打印机那吱吱打印的声音出现了。
林凡把刚刚打出来的内容递给江厂长，这是厂长第一回看到电脑的用处。
“这么快！”他看着林凡这么快就把刚刚说的内容打印出来了。
江厂长对电脑的应用有了第一次直观的印象，这东西用来写文件还真的是方便啊。
感叹一番后，这才认真看着纸张上的数据，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这……这！林凡，你这个数据是不是有错误？数字后面的字母打错了。这里应该是mm吧！”
江厂长指着林凡刚刚打出来的数据说道，林凡看着他提出疑问的那个数据是001nm。
林凡笑着说道：“没有错，就是纳米！我们的加工精度就是纳米级的。”
“这种加工精度我们真的能够做到吗？”江厂长有些不敢相信。
他是从厂里的工人干起来的，做事情的时候，还是愿意从实际出发，放卫星吸引领导注意，用来当做晋升跳板的事情，他还不屑于去做的。
林凡笑着说道：“这样的数控机床，如果不能够达到纳米级别的加工精度，我也不会当着姜代表的面表态可以加工那根轴了。”
反正林凡现在是数控机床唯一的设计师，建造师，他说啥江厂长也只能够信啥了。
江厂长指着这个数据说道：“林凡！要不咱们把这个单位改为毫米，001毫米的加工精度也可以加工姜代表的那根轴了。
说实话，你写的这个加工精度，我这个厂长看了，都觉得这是在放卫星。
要是把这个材料送到机电部去，部里面怕是会当做笑话传遍整个机电工业的。
那个时候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啊！”
林凡想了想，认真地对江厂长说道：“做不出来才叫放卫星，做出来了，你想一想事先全机电部都知道了。
全国各个机械大厂也绝对会当做一件趣事传开的。
这是在给厂里打免费的广告，等到产品真正做出来，再加工几件有代表性的零件出来。
想一想，今后有这样的高精加工件，人家会找谁来做？
并且厂里下一步还要做小一些的数控机床，这个广告费都省了，直接拿出一张图纸就可以去找兄弟单位要钱。
问他们：这样好的数控机床，你们要不要？
要！就先打钱，然后等着我拿到钱去买材料，做出来后，派人过来安装。
今后还可以一直收取维护费用。暂时被人们当做一件趣事传一传，可以为厂里省下好多钱。
况且花再多的钱，也没有这种事情传得快，传得远，传得及时啊！”
江厂长苦笑道：“人家完全是把这当做笑话传，屁的什么趣事儿。
读书人就是这样的，同一件事情，通你们的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还是那句话，做得出来是趣事儿，做不出就是笑话了。
我再问一句，这个当真能够做得出来？”
林凡赶紧说道：“厂长放心吧！百分之百的能够做得出来。
如果做不出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凡想给江厂长一个保证，思来想去，好像在这个厂里来了。
一直吃在厂里，住在厂里，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可以拿得出手用来保证的。
电脑里面的那些软件和数控机床设计图纸的价值虽然高，厂里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想到这里，林凡也无奈了，只能够耍无赖了：“如果我做不出来，随便厂长你怎么样都行！”
江厂长如同老狐狸一般盯着林凡看了看：“此话当真？”
林凡有一种被猎人盯住了的感觉，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当真！”
“好！我相信你，林凡！就算你没有做出来，我去当这个笑料就当吧！
不过你真的没有做出来，或者做出来的数控机床达不到这个精度要求。
厂里实际上也不能够把你怎么样的，不过嘛既然你有这个要求。
我也勉为其难地提出一个条件：你如果做不到这个数据，就按以前说的，进我们厂里来做一个技术科副科长。
由厂里出钱送你去蓉大深造，学成归来厂里给你一个生产副厂长做。
你就一直在这个厂里工作吧！这个条件怎么样？”
“好！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如果我按照设计标准做出来了，厂里需要送我一台486电脑和打印机。
另外厂里的数控机床一定要申请专利！”
“申请专利？有这个必要吗？”江厂长有些不明白。
“有这个必要，否则的话，国内大量出现劣质数控机床，国外也直接把机床买回去拆解后，把专利技术据为己有。
到时候厂里想要把这种机床卖到国外去，还要倒给外国人钱买专利许可。”
“好！我答应你，一台电脑、打印机，厂里申请专利。
为什么这个专利你不自己去申请？”江厂长又有疑问了。
“我不需要这些专利，我只需要这些专利掌握在自己国家的工厂就行了。”林凡的证据淡淡的。
江厂长听着却是晴天霹雳：他虽然不太明白专利的重要性，但是却也知道这些专利拿在手里，肯定是一大笔钱。
像自己厂里，如果林凡要收费，就算是每年收上一千两千的许可费，这么大的厂，根本不会在乎这么点钱的。
可是一个厂这样，厂子多了呢？这个账可就算不得了。
这样的思想，是什么样的思想，这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国的思想啊！
林凡有这样的想法，江厂长也很是感动，回到厂长办公室，马上就把宣传科长找过来。
让他根据拿回来的两张纸，向机电部写一个申请研制七轴数控机床的报告。
易科长听到江厂长的话，第一时间就说道：“厂长！慎重啊！这个数控机床立项容易，到时候要撤回来就不容易了。”
江厂长点头道：“我也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但是创新小组的进度很快。
我怕动作慢了，上边还不知道呢，他们就把成品做出来了。
这钱就要好找上面要回来了。”
易科长说道：“可是！他们要做不出来呢？”
“做出来了是奇迹，做不出来才是正常！对吧！老易，你在厂里也有十多年了。
对技术也不完全是外行，当然知道数控机床的难度，所以就算是做不出来，可是我们先行研究了啊。
现在图纸都有了，机电部要攻关的时候，还不得按照我们有的图纸进行。
这个任务如果交给我们牵头来做，机电部的领导们也会于心不忍的吧！
这样我们就能够一步先步步领先了。”江厂长说道。
“我觉得还是厂委研究一下再向上报吧！”易科长做最后的坚持。
创新小组这些天，一直都是厂长一个人在操持，很有些独裁的味道。
易科长的不配合，这就让江厂长有些尴尬了，虽然在厂里他的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但也不是一言堂。
江厂长明白：这是厂里对这些天自己全力支持他们小组的事情有意见了。
对于易科长的提议，他只能同意了。
厂里的会议半个小时后就开起来了，看着会议室里面坐着这十几个老同事。
江厂长清了清嗓子先把今天会议的内容说了：“创新小组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林凡现在已经把数控机床的设计图纸做出来，机床能够加工工件的各项数据，加工精度也全都拿出来了。
我准备按照这个图纸和数据向部里报告一下，争取请部里面立个项，拨些款下来。
也算是弥补一下厂里为研制数控机床的花费吧！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意见都说一说。”
江厂长的话音才落，主管生产的洛副厂长立刻发言：“这是好事情啊！
搞数控机床，我们的钱反正都是要花的，能够从上面要一点是一点。
管他有枣没枣，先打两竿子再说。我的意见是支持向上面申请资金。”
洛副厂长抢先发言，就是想要在会上先把调子定下来，让后面发言的人有章可循，影响一些还没有下决心的人。
江厂长赞许的眼光看着洛副厂长：还是自己提拔起来的人贴心啊！
洛副厂长的发言结束了，会议室里有了一会儿的沉寂，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来：
“数控机床？厂里什么时候决定研制数控机床了？
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我们也只是听说过有，连实物都没有见到过。
突然之间要搞这个东西，是不是有些太急功近利了？”
发言的是另外一个副厂长名字叫做姬无双。
姬厂长的声音虽然阴柔，内容却带着一股火气：“厂里现在连一根合格的轴都做不出来。
还要搞什么数控机床，这么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怕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我建议厂里还是集中力量先把轴加工好，然后再做其他事情。”
他的话立刻在会议室里面引起了一阵附和声，不停地有人说道：“是啊！厂里做一根轴都要请外面的专家过来攻关，做数控机床不是明显的“大跃进”吗？”
陈副科长看看一时之间没有人发言，全都在互相说些小话。一时之间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站出来发言。
江厂长没有想到厂里这么多人如此反对自己做数控机床，场面一时有些失控，他的目光看向陈副科长。
厂长要自己发言了！陈副科长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把全场的目光吸引过来。
这才开始说道：“厂里请了专家组过来，加工那根轴的事情大家都非常清楚。
那根轴的加工难度非常大，已经做出来两个成品，都无法完全满足要求使用的。
姜代表想要一根完美无缺的轴，他说过：做出一根合格的轴出来，可以让我们的领海更安全。
因为保密原因，更多的话他不愿意透露。但是他能够说出这句话来，大家就可以知道这根轴的重要性。
而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就是：专家组还没有把握做出一根合格的产品出来。
并且姜代表还说了，后续他们需要的是可以成批生产出来合格的产品。
这种情况下，我们以前那种完全依靠手工凭运气制造出来一件合格品的生产方式明显是不行的了。
厂长这才决定上数控机床这个项目，并且我们现在还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那就是我们请来的专家当中，有一位对数控机床非常了解。
这些图纸和参数都是这位专家设计、计算出来的。
我认为厂里这个时候向部里申请数控机床立项，正是最好的时机。
加工这根轴的难度部里也是知道的，我们的报告打上去，部里肯定会着重考虑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古人都能够有这样的思想，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更要具体这种思想吧！
想要成批造出合格的这种产品出来，必须先把数控机床做出来。
我支持厂长向部里申请数控机床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