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字像画一样
褚灵发表完这宣言之后，所有围观的百姓，都不禁擦了擦眼泪，面露希望地望着褚灵。
即使只有一点点能抓住凶犯的希望，他们也愿意相信。
“诸位都是青宁县的老人了吧？”褚灵问。
“大人，我们祖祖辈辈都是青宁县的人。”有人答道。
褚灵欣喜一声，走了过去，“诸位，褚某有事要问”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的红灯笼再次挂了起来，福来客栈里除了褚灵一行，再无旁人投宿。
店里的小二点了十几个油灯围着褚灵，让她的四周更加明亮。
褚灵捏了捏眉心，有些疲累的看了眼四周，这客栈的大堂内只坐着她一人，冷清的很。
“大人。”小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提了壶新茶放下，“大人还在等万师爷他们吗？”
褚灵嗯了一声，“你先去休息吧，我这儿不用人了。”
“大人，小花也等哥哥回来再休息。”小花道。
褚灵笑了，“那你便留这儿，我们一起等吧，我估计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大人写了好多字。”小花揉了揉脸，看多了有些晕乎乎的。
褚灵啊了一声，低头看去，她确实写了许多，都是今天询问百姓们的一些事。有时候深入群众调查，也能掌握住一些线索。
翠喜捂脸，“小姐写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当时就被大将军说过。”
褚灵：“”
“小花，万师爷写的字与本大人写的字，你觉得对比如何？”褚灵郑重问道。
小花认真地回答道：“大人，小花虽然不识字，但是能看出来大人和万师爷的字都像画一样。”
鬼夫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素也忍俊不禁。
“难怪万师爷对小姐的字没有任何看法。”翠喜不禁喃喃道，“原来两人都一样。”
褚灵深吸一口气，“是笔的问题。”
“笔也会有问题吗？大人？”小花好奇问道。
褚灵认真点头，“笔不好影响也很大，待我日后做出一些好用的笔，到时候送小花一支。”
“谢谢大人！”
“什么谢谢大人？”万三金推开门，一脸疲惫地走了过来，“掌柜的，给我下碗面。”
“好嘞，小少爷。”
“我也要。”苏和随后走了进来，“还有张洞一碗。”
“我去煮吧。”小花说着便站起身来，跟着掌柜的去了后厨。
褚灵倒了三杯茶，让三人先坐下来休息。
王龙王虎跟着捕快们巡街，倒是还有休息的时候，如今已经早早回来休息去了。而万三金他们三人几乎就没停下来过，跑了一整天。
万三金看到褚灵写的那张大纸，便拿过来低头看去，“这些都是百姓们的供词？”
“嗯，我问了他们一些问题，整理出来之后发现这青宁县虽然大，但是也没有大到互相十分陌生的地步。根据一些信息，可以让他们提供一些有些怀疑的人，帮助我们缩小范围。”褚灵说道。
苏和随意看了一眼，而后忽然起身又凑过去看了一眼。
“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劲吗？”褚灵立刻问道。
万三金也一脸紧张地让开了一步，望着苏和。
“这字，你能看懂？”苏和望着万三金，死人脸的表情罕见的有些惊奇。
万三金嗯了一声，自然道：“看得懂啊。”说着，从自己袖笼里拿出了一张大纸，正是他们整理案件的那张纸，只是现在纸上多添了些内容，应该是万三金的调查结果。
褚灵接了过来，万三金的调查结果还是很详细的。
苏和看了一眼后，觉得有些晕乎，便重新坐了下来整理自己的尸检书。
“这些丫鬟最后都死了？”褚灵有些震惊。
万三金沉沉嗯了一声，“全部都死了，也不是说主家逼迫，而是小姐死后不久，便发现她们也跟着自尽了。”
张洞道：“许是觉得因为自己没照顾好小姐，也怕连累家人，便干脆一死了之，也算是忠仆了。”
“但是有些奇怪的地方。”万三金站起身来，走到褚灵身边指着他查出来的丫鬟道，“我问了府里的管家，和一起做工的人，这些丫鬟们看着年纪都不大，十二三的模样，家境也不好，生的比一般人矮小瘦弱。”
褚灵捋了一遍后，怪异拧眉道：“这些丫鬟的描述和背景，是不是都太相似了？”
“其实一般买丫鬟都会差不多买这个年纪的，而且若不是家境穷苦也不会卖女儿当丫鬟，所以无人会觉得奇怪，但是”万三金指着一处地方，“大人你看这里，我也是从这里开始，发现不对的。”
“卖身葬父的丫鬟”褚灵喃喃一声，“只有这一个是不同的，是赵文婉见她可怜买回来的，这丫鬟做事麻利，阖府上下都赞赏有加”
“一个卖身葬父的丫鬟，头上插着麦穗，身前摆着血书这丫鬟是认字的！”
“还有，大人。”万三金深吸一口气，面色愈加凝重，“所有的丫鬟都是服毒自尽，不知是什么毒，反正面色青紫，嘴角有血迹，无任何呼吸。”
苏和拧眉道：“一般小姐的随身丫鬟都是签了死契的，相当于主人的私人物品，死了也是死了，无人会为丫鬟尸检。若是遇到主人家做主给埋了的，已经算是遇到了好人家了。”
“但若是因丫鬟没有在身边，导致小姐被羞辱惨死。这样的丫鬟服毒自尽后，大概率会被扔乱葬岗吧。”万三金喃喃道。
褚灵猛地一拍桌子，线索串联起来了。
“丫鬟便是里应外合之人，所以才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安排好一切。而遗书应该是出自这丫鬟的手笔，这丫鬟识字，且会模仿字体。”
“还有毒，一种可以让人暂时失去生息的毒，让丫鬟可以逃出去的毒。所以，所有的丫鬟其实都是一个人。”
褚灵说罢后，万三金有些喃喃不可置信，“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些丫鬟是同一个吗？”
白素拧眉道，“你越说，我越觉得这种种让我想起一个人，毒物孟僵。他善改头换面，善用毒医人，善用轻功但是老毒物早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