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暗前最后的阳光

    东北的初冬，两侧的杨树上树叶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树枝仍然倔强的刺向空中，狭窄的板油路上，一层薄薄的积雪被偶尔路过的车辆压成了一层薄冰，时有时无。像一块一块的冻疮扣在路面。

    一辆哑光绿色的吉普车停在路的中央。胡同的入口停着一辆陈旧的电动货车，把路堵的严严实实。袁方坐在车里警觉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并计算着如果冲出一群人想拦住他，从哪里又可以突围出去。不一会儿却心里暗中盘算着

    （不对啊，如果是陷阱？不是应该准备好车辆，等我开进胡同后再把前后封住吗？这是最基本的战术啊。。。哦，对了。。。现在战争还没有爆发呢。。。和平社会里就算他们要找我，按照时间也没这么快的。这也才半天的时间，几个小时而已。抢车在警察那里按照流程起码得先调取监控找到车的行踪。确认大致的范围，然后再逐一排查。穿越前十年的战斗经历导致自己碰到任何事情先强迫自己考虑是否合理有没有问题。）

    袁方苦笑着，下了车。走近电动货车。扫了里面一眼，果然车里没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敲了几下旁边平房的门。

    ：“喂，有人吗？有人在家吗？”袁方大声的喊着。

    ：“找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边答应着边推开门。

    ：“大爷，我想过去，您的车把路堵上了。能让一下，让我过去吗？”

    ：“往里走到头儿是个小桥儿，汽车过不去的？你进去干嘛？”老人满眼怀疑警惕的看着袁方。

    ：“大爷，我去张卫国我张大爷家，好久没来了，我去看看他。”袁方面露真诚的回答着。

    ：“呦呵，老张头家还有这么孝顺的孩子呢？还知道来看望我们这把年纪的老骨头？”大爷边说边打开那辆电动货车的车门。车辆启动缓缓的倒车让出胡同口。

    ：“谢谢，大爷。”袁方点头感谢着，心里却在想，（这老头儿看见我车了。只要警察排查问到他，那必须举报我。呵呵。。。还好时间来得及，等查到这里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了。）

    在m市这种小五线城市，很多这种远离城区的平房区由于没有赶上50年前的棚户区改造政策，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口老龄化严重，出生率又逐年降低。在没有机会动迁改造了。像这种老旧的平房，其实入住率并不高。很多房子都是空着的，家人搬到社区楼房居住。只有一些年龄大很念旧的老人，仍然喜欢在这里住着。因为每家的平房或前或后都会有一小块土地，要么被改造成院子，要么被种上点儿蔬菜水果。而袁方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因为爸爸生前的好兄弟，张大爷住在这里。老爷子的儿子让他去楼房住，他说住不惯，死活非要自己住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张大爷的院子围墙另一边就是袁方所住的小区居民楼的围栏。父亲去世后，张大爷三天两头的总会叫袁方来吃饭。每次袁方总要绕一大圈才能走到。绕了几次后？他发现围栏好像也不是很高。。。干脆从车棚拖了一辆没人要，两个车轱辘都被卸掉的自行车架子靠在围栏上，这样他每次都是跳围栏直接到张大爷家的院子里了。

    袁方启动车辆缓缓的驶入胡同走了大概一公里的路程在张大爷家门口停下。

    ：“大爷，我袁方，开门啊。”袁方隔着院门喊着。

    不一会儿一位头发斑白，满脸褶皱的老爷子推门出来后，眯着眼看了看，面带不悦，严肃的看着袁方。

    ：“哪来的车？！”老爷子太清楚袁方家里的情况和处境了。

    ：“哎呀，朋友的车，借来开两天，他家有钱，车也多，放在那儿也不开，我开口试着借了一下，他还真同意了。我也没想到。嘿嘿嘿”袁方打着哈哈的说道。

    ：“大爷你到是开门让我进去啊，车停门口堵路啦，别人咋过去啊？”

    ：“哼！怎么不去上班儿？开别人的车瞎嘚瑟什么？！你是街（这里读gai）溜子吗？”张大爷一边唠叨着一边打开院门。

    袁方嗯啊的答应着，嘿嘿的傻笑着钻进吉普车里，把车开进院子。时隔十年又见到了张大爷，其实他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大爷，家里有啥好吃的吗？饿了。对了，咱家花架的雨棚呢放哪啦？我把车盖一下，没准晚上下雪呢？”袁方下车后直奔仓房，估计雨棚也就放在那里。

    ：“臭小子！知道在仓房还问什么？你要把车放我这儿啊？啥时候开走？我就这么大点儿的小院，这车快占满了，赶紧给我整走！”

    ：“哎呀，好长时间没见您啦，咱爷俩不得整两口啊？没我陪您这老爷子，您自己喝酒有意思吗？嘿嘿嘿。”张大爷的儿子是外科医生，不喝酒不抽烟，而张大爷又是部队退伍的，平时晚上得烫一壶白酒，平时更是旱烟不离手。父子生活习惯不同，老爷子才不愿意在儿子家里住。

    ：“好久没来您这小院儿了，还真挺惦念您的呢。”袁方边说边把从仓房搬出来的雨棚盖在车上。转身跟着张大爷进了屋子。从身后挤进厨房，在菜板上拽过两根黄瓜打开水龙头冲洗起来。同时看了一眼还有什么菜。

    ：“你小子这是惹祸了？今天怎么太阳西边出来的？还有，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我没见你抓过菜刀？！”张大爷站在厨房门口靠着门框，好奇的看着袁方。

    ：“哈哈！那您今天是有口福了。让您尝尝我的手艺。”张大爷默默看了一会儿袁方忙碌的身影，转身回到客厅，把小桌子放到炕上。卷了一根旱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悠长的烟雾。。。

    张大爷坐在炕上，靠着墙，刚掐灭手里的烟卷。袁方这边已经从厨房端着两个盘子放到炕上的小桌子上了。不一会儿，桌上，四个盘子，拍黄瓜，炸花生米，炒鸡蛋，凉拌菜。一壶温好的散白，袁方又从老爷子的大酒瓶子里倒了一杯。

    ：“这不是有烫好的酒吗？！怎么还从瓶子倒呢？喝点儿温酒养胃。。。”张大爷感慨的絮叨着。

    ：“可拉倒吧，咱可享受不了那个，白酒还热的？能好喝吗？我喝这个就行啦。”袁方一脸嫌弃的说道。

    酒过三巡之后。。。

    张大爷放下酒杯，看着袁方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