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曾经
“这个印记存在的原理是什么？”赞德突然凑过来，仔细观察着0728脸上的伤疤。
这个伤疤并不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能量而产生，也不是能量腐蚀身体而产生。
“这个啊，因为当初索罗夫为了克制我的自愈能力，在我体内种下了毒源，以产生持续作用，维持印记的存在。”0728解释道。
“持续？那毒源产生的伤口损害和疼痛也是持续的？”赞德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是的，不过这点疼痛我完全可以忍耐，为了让索罗夫有控制我的错觉，我会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让他以为疼痛可以换取我的服从，从而降低他的警惕。”0728不紧不慢地阐述着。
“一个有弱点的工具，比一个没有弱点的完美工具更让人放心。”
“那你……真的有弱点吗？”赞得貌似不经意问了一句，表面的戏谑掩盖了深处的探寻与警惕。
0728听见这话就转头盯着赞德，目光澄澈让赞德心中莫名生出来一抹愧疚，自己是不是不该如此揭人伤疤？
“你猜。”0728收回目光，握住雷蛰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雷蛰大哥，我没事的。”
“你如果需要止疼药的话，可以问我要。”雷蛰轻柔地触了一下他脸上的疤痕，敏感地察觉到0728因为他的动作而身体僵硬，便放下手。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的。”0728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安抚性地拍了拍雷蛰的手背，挣脱他的怀抱稳稳落地。
“这个房间，一会儿是不是有陌生人要来处理床的事啊？那我可不可以现在去找帝蒂娜医生？”
“是不想见陌生人吗？没关系的，你去吧。”杰德理停下手里记录的笔，微笑着点点头。
在寒萧准备一起出去时，雷蛰突然叫住了他：“我……有点事情想请问你。”
“你问吧。”寒萧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但时不时微抬的脚跟还是显露了他的着急。
“为什么你一直称呼小白……为麟翼？”
寒萧的脚步顿住了：“小白是小白，麟翼是麟翼，小白是我们麟翼大人的救命恩人，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麟翼大人。”
最后一句，寒萧的语气笃定而又坚决。
“这也是当初麟翼大人助我们脱离神门时，唯一的请求。”
“记住他的名字。”
“他叫……麟翼。”
雷蛰眼神微动，要说的话被赞德一巴掌拍散了。
呼了雷蛰肩膀一巴掌的赞德笑眯眯地呲着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又用胳膊肘捣了捣捏紧拳头的雷蛰，“你说是吧！”
“可你们知道吗，当麟翼大人还承认自己是麟翼时。”寒萧卸下了脸上常挂的笑容，一脸认真，“他是会哭的。”
“会哭？那不是不承认更好？”赞德挑挑眉，准备靠到雷蛰那边却落了个空，夸张地倾斜着跳了两下，一副要摔倒地上的样子。
“会哭……意思是……”雷蛰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反应过来，“会有很明显的情绪变化。”
那么要想让0728脱离控制状态，首要的不是情绪掌控，而是……清晰的自我认知？
“他那个时候是不是表现得比现在更孩子气？”更像个人？后半句雷蛰没敢问出来，抬头却发现寒萧已经离开，跟着0728去了。
咨询室里。
“帝蒂娜医生，我填好了，给你。”0728把填好的问卷递给忙着在光脑前敲敲打打的帝蒂娜。
帝蒂娜揉着自己的眉心：“抱歉啊小白，我这边事太多了，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事的帝蒂娜医生，你给我治疗，应该是我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才对。”0728微微一笑，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帝蒂娜又开始例行询问。
0728照旧乖乖回（作）答（假）。
尽职尽责的寒萧把周围问了个遍才找到咨询室的位置，想进去却又怕打扰到0728，于是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翻了本小说出来乐呵呵地看着。
沉浸在小说世界里的他，时不时傻乐几声，直到0728站在他面前咳嗽好几声，寒萧手忙脚乱地把书收起来，期间书还差点飞出去。
“麟…麟翼大人！”寒萧直接把书塞到屁股底下，“您现在有时间……”
“有时间，走吧。”0728先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想看不必遮遮掩掩，这并没有什么错。”
“哦…哦！是！”寒萧挠了挠脸，“对了大人，你让我时刻注意骑士的动向，他们最近……”
“不用了。”0728原本坚定的目光闪过一丝犹豫，最终闭了闭眼，表情恢复平静，“不用监视了。”
我的信任交给你们，可别让我……输得太惨啊……
和寒萧处理完事情，就分别了，0728估计了一下时间，床应该已经换完了，就迫不及待跑回去。
刚准备进门，就被杰德理从腋下一揣举起来，抱回客厅。
0728：？？？
或许是看出了0728的疑惑，杰德理指了指刚开出院子的装修车：“床刚装好，里面灰大，等雷蛰和赞德打扫一下，你再进去。”
0728乖乖点头后，探头去看杰德理手里的本子。
“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呢？”注意到本子上记录着有关自己的信息，0728移开视线，重新笑起来看着杰德理。
“不是你应该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杰德理眉眼柔和，纠正了0728的说法，轻抚0728的长发，“除了你之外，没人能决定你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0728重复了一遍，眼睛睁得圆溜溜，看着杰德理，半天才嗫喏出声，“我…不知道……”
似乎从来没有人询问过自己的意愿……
不，应该是有一个的。
他在非常局限的范围内，让我进行选择。
是……被“神”那家伙允许的范围。
真的是很局限很狭小的范围啊。
那人是谁来着……？0728只能回忆起一个模糊的影子。
算了，神门内除了小绫姐，和我有关的都被处理了才对，其他都不重要。
杰德理沉吟一阵，才缓缓开口：“孩子，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游历吗？”
“可能会很辛苦。”杰德理摸着自己的下巴，泛出一丝苦笑，“虽然能接触到更多的事物，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好事。”
“要不要送他去上学？”原本静默地趴在一旁的菲利斯突然出声。
0728听见这话，，虽然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意思，但“送”这个字刺激到了他。
他的记忆开始翻涌。
“阿爹最近有点事，送你去一个姐姐身边，要乖乖等我来接你……”
骗子！我很乖的，但是你根本没来接我！
将他从福利院接走的那对夫妻也说：“送你去个好地方。”
再然后……他就成了0728
“别丢下我，我会做很多事，我也很听话，别丢下我一个人……”0728睁大眼睛，眸中满是慌乱。
菲利斯的话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安全感，下意识捏住了杰德理的衣角。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杰德理最近虽然在忙，但还是会时不时关注0728的状态。
这孩子最突出的问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