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训练
“我说小白，你是不是肚子很饿啊？”赞德双手枕在脑后，装作不经意间问出这句话。
刚才吃的两个馅饼就被快速消化，转化成营养供给于伤口，0728控制着让自己的肋骨先生长。
肚子又空了，0728还没来得及说话，肚子就先一步响起来，替他回答了。
雷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算是能吃，也不该在刚吃了两个饼之后就立刻肚子空掉。
“小白，你肚子有没有不舒服？”生怕是之前吃太快或是别的什么，让0728肠胃出现了问题，雷蛰低声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饿了。”0728注意到雷蛰递出去的钱，犹豫着拽了拽他的袖子，“我也可以不吃那么多的。”
“想吃什么就吃，不用担心别的。”雷蛰知道0728在担心什么，“不会把你丢下的。”
0728这才稍安心，看向另一家卖烧烤的，孜然粉和辣椒粉洒在滋滋冒油的肉串上，散发出分外吸引人的香气。
嗅觉灵敏的0728被调料刺激得打了个喷嚏，抬头眼巴巴地看着雷蛰：“雷蛰大哥，我想吃这个。”
“好可爱的小弟弟……呃…”小摊老板顺嘴接了一句，转头却看见0728右半张脸上的黑色印记，卡顿一下改了口，“客人想吃点什么？”
0728倒是没在意，伸手指了好几种，抬头却看见雷蛰面无表情地盯着老板。
“雷蛰大哥？我选好了。”0728强行转移了雷蛰的注意力。
在等待烤串的时候，0728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果有什么东西能遮住就好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遮住了0728的眼睛，一双手帮他调整半天，他才能再次看见。
“这是……”0728摸着脸上多出来的东西，纸质的手感略显粗糙。
“面具喽~你不是想遮住吗？”赞德扯了张烧烤摊的凳子坐下，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能不能快点啊，这鬼地方热死了。”
“有了这个，就不会吓到别人了吗？”0728调整一下面具，让自己戴着更舒服。
“可能吧？”赞德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那是个恶鬼面具，和他的脸相比较起来，哪个更吓人还真说不好。
“谢谢你，赞德。”0728的眼睛被遮挡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但他语气中的认真很是明显。
听见这话，赞德反而不自在地扭过头去：“说，说这个有什么用，你还不如……”
烤串正好被端上来，赞德伸手就要拿：“还不如把这个给我吃点。”
“那不行，这是雷蛰大哥买给我的。”0728摇头，护住烤串，“等我有了钱，会请你吃的。”
不拿别人给自己的东西送礼，讨其他人的好。
赞德略有点意外，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本身性格如此，还是后天学来的，总之挺懂事。
戴上面具之后，0728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一条街，0728被雷蛰牵着从头吃到尾，嘴巴就没停下来过，最终回去的时候，0728的肚子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仿佛是个异次元通道。
“回来了？住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菲利斯从机车上跳下来，跑到前面给他们带路，“不过孩子，当时预定的时候你不在，只能委屈你们挤一挤了。”
“我没问题。”0728点点头。
“那你跟谁一起睡？”赞德蹲在0728身边，拽着他的一缕头发。
“走吧，小白。”雷蛰直接牵住0728的手，跟上了菲利斯的步伐。
“哎哎哎！别无视我啊！”赞德嘴里大呼小叫，脚下的步伐却不紧不慢，“雷蛰你别急着把小白领走，万一他不喜欢跟你一起呢？”
最终的结果是，0728谁也没跟着，在他们睡着之后，自己找个了走廊的窗台蜷了一晚上。
第二天被早起接近的菲利斯和兰洛吓醒，0728一个闪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看着上一秒还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的小孩，下一秒就躲在窗外，睁开的眸中带着警惕，没有丝毫睡醒时应有的迷糊。
菲利斯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兰洛着实对小孩的警惕心感到意外。
“这孩子……一直这样吗？”兰洛没再接近，怕吓到0728，让菲利斯过去将他喊进来。
“差不多，他不喜欢黑的地方，也不喜欢封闭的空间，旁边有人的话他也睡不着。”菲利斯对着0728招了招手。
翻身轻盈地落在窗前的地上，0728也很惊讶，观察得最仔细的居然是菲利斯。
前一晚补充了大量的营养，0728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听见菲利斯和兰洛等人要对自己的徒弟进行训练，双眼一亮，举起一只手挥了挥：“我可不可以，一起训练？”
“当然。”别的骑士还在犹豫，杰德理倒是先走过来，“不过你要答应我，训练完乖乖配合帝蒂娜医生的治疗。”
本就是这样打算的，0728爽快地点了头。
身体和年龄的原因，0728人本就瘦小，站在一群年轻骑士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上他从未拿过剑，更别提使用招式了。
杰德理本想将小孩带到旁边，进行单独教导，却被菲利斯阻拦了，示意他先看。
0728挥了两下剑，感觉不得劲，于是停下来观察别人的挥剑姿势，自己也有模有样地跟着一起。
原本赞德看见小孩模仿自己，还觉得有点滑稽，但随着0728的姿势在几分钟内和他越来越像，心神不由得紧绷，下意识开始调整自己的姿势，以保证最标准。
因为他发现0728并不是单纯地学了个架子，而是连他的呼吸频率，肌肉发力，下盘步伐都一起模仿。
到后来，0728甚至可以通过用余光观察他，和他同步做出完全陌生的招式。
跟着赞德练了两轮，0728这才把目标转移到下一个人身上。
赞德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汗。
他很少会如此认真且完整地完成一套剑招，大部分时候练习都是根据自己的习惯而来，而为了不给0728做出错误示范，难得回忆起当初菲利斯最初教导他时，所做的那套最标准的动作。
看着手中的剑，赞德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已经学完了雷蛰，跟着下一个人继续学习的0728。
是我的错觉吗？那孩子……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一个人的攻击规律？
走到同样停下来的雷蛰旁边，赞德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你有没有觉得，小白他很像……”
“一面镜子。”雷蛰呢喃着，“他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复刻一个人的招式，甚至连每个人独特的细微之处都完全重现。”
雷蛰的眼中露出一丝战意：“和他交手，一定能有助于我的进步！”
当雷蛰在兰洛，菲利斯和杰德理的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几人讨论了一下，将0728叫过来询问。
“你的意思是，让我用你的攻击方法来和你对战？”0728重复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能戴面具吗？”
面具？虽然有点诧异，但这并不是大事，也就任由0728去了。
0728将赞德递过来的面具扣在脸上，思维开始发散，遮挡在面具下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右手持剑，双腿开立调整重心，呼吸变得平稳而又绵长，0728的气质都隐隐有了点变化。
在听见杰德理发令开始，双方同时行礼后摆出战斗架势，动作相似度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