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如实相告

    樾岚深看着洛宸，应声道，“殿下，此事您就算不说，属下也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太子妃的，可殿下您呢？”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父皇的儿子，虎毒尚且还不食子，想必最终，我不过是落得废黜软禁的地步罢了。”

    洛宸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日后的结局，内心一片悲凉。

    “殿下，你不是曾答应过太子妃，要随她一起回北羌，成为她的入赘驸马吗？难道殿下不想永远都陪在太子妃身边吗？”

    樾岚的话带给洛宸一丝希望，可眼下，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洛宸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承诺过司徒柔的话，是否能够兑现。

    “程大夫，本妃有一事不明，还请程大夫如实相告。”

    司徒柔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程江，微微含笑，眼神充满了探究。

    “若是太子妃想问自己是否能够有孕一事，草民的答案是否！太子妃本就体寒，加之之前伤势过重，未能及时医治，伤了根本，若想受孕，恐难上加难。”

    程江似乎早就知道司徒柔要问什么一样，直接将话如实说了出来。

    司徒柔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为何那日你当着城南王妃的面，说本妃可以有孕的？”

    程江抬眸望着司徒柔，眼里盈着恨意，毫不遮掩，“因为草民家破人亡是拜州陵王所赐！”

    司徒柔震惊，疑惑地看向了程江，“程大夫不要以为你是皇祖母特意寻来的，本妃便能尽信你的话了。你可知攀诬皇族是何罪名？”

    “草民知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太子妃若是不信，尽可差人去查。若有半分虚假，草民愿受任何责罚，绝不后悔！”

    见程江说的字字坦诚，司徒柔还是觉得心底充满疑惑，“你就不怕本妃与城南王妃交好，将你灭口，以绝后患吗？”

    “你不会！”程江说的笃定，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仿佛早已将司徒柔看透了一样。

    司徒柔冷笑，提起烹好的茶倒入茶盏里。

    “纵然本妃与城南王妃不合，可她毕竟是城南王的正妃，与本妃可是妯娌，本妃也没有道理因你一人的片面之词，便公然与她为敌吧？”

    “可太子妃更想保全太子殿下与自身性命，不是吗？”

    不得不说，程江一句话说到了司徒柔心坎里。

    好在此刻近身伺候的只有小叶子和千崧，司徒柔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道，“说下去。”

    “还是草民十二岁那年随父亲入宫为皇后娘娘诊脉之后的事儿，当年……”

    程江将一切都告诉了司徒柔，司徒柔惊愕不止，良久都没回过神儿来。

    她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洛宸这十八年来的人生，在挽歌眼里，洛宸就是一个阻挡了洛风的障碍物；在洛昶眼里，更是洛风的磨刀石。

    难怪洛风处心积虑要在驿站对自己下手，只因为那一句“得巫族圣女者得天下”的传言，洛风便见不得自己嫁给洛宸。

    她要这天下又如何？难道只为了有朝一日，她与洛宸一起站在城墙之上，指着生灵涂炭的大地，对洛宸说一句：“洛宸，你瞧，这是我为你打下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