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我将许伟的尸袋拉上，推回尸柜里，接着打开林展华的。当我拉开林展华的尸袋时，又一个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我眉头紧皱地盯看着面前的尸体。
“何恬，这不是林展华。”
我的话音刚落，何恬是双眼直瞪着林展华的尸体来回看，好一会。
“是林展华呀，他的相貌我不可能认错。难道这是人皮面具？”
“别开玩笑。这的确不是林展华。你看看，他的太阳穴上，没有淤痕，我下的手，我会不知道？”
“对呀，那这个人是……怎么会样貌一模一样？”
“还有，这个人的手腕处没有刺青。”
“什么刺青？”
“这个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吗？”
“没……没有呀。”
何恬的声音小了下去。我真的是给气着了。
“这么重要的身体特征，你们怎么会忽视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个人不是林展华，那问题就大了。就是说我们内部的内鬼不只一个人，可能是几个，甚至……”
我不想再说下去，我更不敢再想下去。
何恬也明白了我想说的是什么，也跟着沉默了。这样的问题绝对不会简单，一旦清查，最终会查出来什么，没人能确定。难说会不会有自己熟悉的，甚至亲密的同事，这样的调查一旦开始，不单是局里，甚至有可能整个金南都会为之动荡。如若不清查，这毒瘤一直会如鲠在咽。我看着何恬因为为难而轻皱秀眉，也是有点不忍。
“这个事情还是找何局长商量吧，我们多想无益，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何恬依然没有舒展秀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语。貌似这样的事情还真的一时会难以接受。
正当我和何恬准备离开停尸房时，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些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对于我来说。而对于何恬，仿佛就是常客一般，何恬挤出一个笑容跟那几个人打着招呼，指了指搬进来的袋子。
“这是哪里的？”
其中一名白大褂说是不知什么酒店的清洁工，死相忒惨。
我跟何恬一听，心中估计应该就是那一位了，都想要看一看。
“我们能看一下吗？”
“何恬，你今天怎么对这个有兴趣，平常那些好看的也就算了，今天这个有点惨呀。记得上次你看到那泡的发胀……”
这头话还没说完，何恬就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
“够了够了，别整天说这事，就一句话，这个让不让看。”
我发现何恬居然脸红了，那红是气愤的红。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何恬真没看过多少尸体，或者说没有看过惨烈的。估计是何恬偷瞄到我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是感觉她更加气愤了，就像河豚一样都鼓起来了。
对面的白大褂见状，也是瞄了一下我，一脸的坏笑。
“看，随便看，今天他是你的。”
何恬双手一插小蛮腰。
“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要是狗嘴能吐出象牙来，我就发了。”
这话让何恬你了几下，没能说下去，不过这样一闹，貌似把之前的凝重闹没了，这也是好事。
白大褂应该熟知何恬的脾气，见好就收。
“好啦，姑奶奶，我错了，你看，慢慢看，我找主管去了。”
何恬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白大褂，白大褂也就嘿嘿笑了两声就转身出去了，剩下的人都在继续处理着什么。我跟何恬走近去，想要看看尸体，这不刚走近几步，我倒是看清楚了，只是何恬那一边是突然传来干呕的声音，没几下扭头就跑了。我在后面叫喊了几声，都没有答应。旁边一个人让我别喊了，说了一句就这样，也就没有言语，继续工作着。我这才直观地知道，何恬对于一些有深度的尸体真没什么抵抗力。
我把视线转移到尸体上，这尸体还真是惨烈，四肢分家，头颅没了，手指头脚趾头都给切去，但是有一处最是特别的地方，手腕上有一处皮肤给削去。
正常来说切手指敲牙就是防止被身份辨认，但是这分尸、切脚趾头，削皮就不正常了，还带走了头颅和手脚指头。这个杀人者不是神经病就是出于某种神秘目的。
我正想得出神，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响起。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的。”
我被声音惊离了思绪，转头过去，只见戴薇就站在我的身旁，带着微笑看着我。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尸体挺怪的。”
“是挺怪的，一般切掉手指，敲掉牙齿就好，其他的都有点过了。”
“戴薇法医不愧是行家，一语中的。”
“别贫嘴了，小恬拿着报告说是先回去了，让你看完了就到何局长那里找她。对了，你怎么对这个尸体有兴趣了，不会是想要入行吧。”
这时的戴薇貌似挺健谈的。
“这个可能是狙杀我们那位置酒店的清洁工。”
“哦？”
“我们本来是想要找这人问点情况，不料给杀了。”
“是挺可惜的。还要看看吗？”
“不用了，不能妨碍你们工作，我还是等尸检报告吧。先告辞了。”说完正要转身之际，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戴薇法医……”
“什么事？”
“要是你能在那根牙签上找到dna，麻烦你跟这具尸体也做一下比对。最好是连同林展华一起做一下比对。”
“嗯？哦！我明白了。”
“那好，不打扰了。”
说完，我就离开了法医所，打了个车回去了。
再次回到何局长的办公室。进了门，只见到何恬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咖啡。何恬看向我，我给她一个善意的微笑，但貌似这个微笑带给何恬不一般的意思。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现在的何恬是气鼓鼓的。
“这……”
“这什么这，不就是一点正常反应。”
“我也没说什么呀！”
“你心里说了，你的笑容已经暴露了一切。”
我是无奈呀，这女人只要不讲理，还真的什么都能编排一顿。
“怎么？无话可说啦！我就说，你心里就是那样想的。”
我不做争辩，直接走到何恬旁边坐下，然后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事，我都知道，我都了解，心里明白的。”
这回何恬是直接语塞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接着就是一阵的沉默，然后粉拳一捏，扬起作势就要打将过来了。还好，何局长回来及时，阻止了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