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像夫妻
谢轻迈开腿正要跟着朝前走,被苏裕一把提回去。
只听他俯身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道:&34;你俩这可不太像师徒啊。&34;
&34;那像什么?&34;谢轻好奇地仰起小脸。
&34;夫妻。&34;
谢轻:&34;哇。&34;
她眨眨眼睛。
忽而撒开腿就往前跑。
被沈羡之轻揽住,温声告诫道:&34;不要乱跑。&34;
&34;师父!&34;谢轻满脸无辜地指向苏裕告状,&34;他说我们两个像夫妻!&34;
沈羡之:&34;&34;
苏裕:&34;???&34;
怎么有人卖队友卖得这么快?
沉默半晌。
沈羡之将谢轻的手塞进阿莫手中,语调平缓:&34;替我看一会儿。&34;
阿莫:&34;好的。&34;
苏裕面色难看地轻咳一声:&34;帝君,我绝对不可能说这么些大逆不道的话,你莫要听她胡说八道。&34;
只见沈羡之往隐蔽处行了两步,将声音隔绝开,平静道:&34;苏裕上神,轻轻年纪尚小,听不得这些。&34;
苏裕:&34;&34;
年纪小!
她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啦!
沈羡之捋了袖袍又道:&34;你是轻轻的长辈,合该知道觅得良人的重要性,不能让她有所误解。&34;
在南疆殿内落座。
按照辈分,帝君和几位上神被排在最前头。
小妖王自然也在列。
他大抵想不到沈羡之会到场,整个人都僵了片刻,转身便去找盛和辞行。
苏裕见状,便欠欠地在旁边冷嘲热讽两句。
将小妖王直接逼得落荒而逃。
而后落座,他牙痒痒地从座底下掐了把谢轻的胳膊:&34;小兔崽子,有了师父忘了我,也不想想是谁把你拉扯大的。&34;
谢轻啪得拍开他的手,执起白玉酒盅晃了晃:&34;哼,谁让你编排我。&34;
&34;我说得哪句话不对?&34;
苏裕朝后一靠,狐狸眼细细眯起,&34;你这师父倒有距离感得很,你瞧瞧你,不是挂在人家身上,就是扯着他胡作非为,是个小徒弟该有的样子?&34;
谢轻仰头喝着酒,轻哼一声:&34;我师父长得好看,抱一下摸一下又怎么了?劝你不要多管闲事。&34;
&34;行。&34;苏裕嗤笑一声,眼底意味深长,&34;我看人的功夫可准着呢。&34;
宴席很快开始。
这样仙邪两界混杂相坐的场景还真罕见到不行。
大概由于几位上神坐镇,难得没有针锋相对,反倒其乐融融。
举行过典礼后,众人便拿着贺礼送上去道喜。
阿莫一身大红喜服,浓妆艳抹,比平日更娇艳美丽,温和笑着接下。
只余谢轻和池念抱着胳膊站在角落里唉声叹气。
四位上神,如今就剩他俩孤家寡人了。
谢轻斜他一眼:&34;你叹什么气,听闻阿莫姐姐成日想方设法往你北海塞人,你自己不愿罢了。&34;
&34;不愿和叹气没多大关系。&34;池念摸摸她的头,&34;咱们活得太久了,若随意陷进去,往后日子会很难过。&34;
谢轻慢条斯理地哦了声:&34;就跟老狐狸一样?&34;
记不起在多少万年以前,苏裕也曾成过亲。
对方是只白色的小狐仙。
可惜是仙都有熬不过劫难殒落的那一天。
苏裕能替她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终于在某次劫难时精力耗尽,从而漏了一击。
九九八十一道雷,只有一道落在小狐仙身上,她还是死了。
天道要她死。
从此以后,青丘虽留下子孙后代,苏裕却始终孤身一人。
池念总评价道:&34;这恋爱,不谈也罢。&34;
两人大概都想到了这件事,沉默地看向依偎在一起的新婚夫妻。
半晌,池念缓缓道:&34;凡事皆有例外,譬如说帝君,他虽是仙身,如今却已大圆满,不必再历劫,和神身没差别,而盛和毕竟是魔族大皇子,血脉纯正,自然也能多熬些劫。&34;
谢轻轻哇一声,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34;我师父这么厉害?&34;
&34;是啊。&34;
池念笑了笑,&34;咱们无需历劫,而他可是一个劫一个劫熬上来的,能不厉害吗。&34;
正说着,小仙娥前来请人:&34;池念上神,小神女,随我来。&34;
众人在南疆殿皆安排了住处。
谢轻的房间与旁人不同,她在南疆殿本就有自己的别院,偶尔闲暇还会过来住一住,自己便寻着道走了。
路过花园时,便听几道熟悉声音。
&34;我分明听邪尊殿的人说殿下接了折子,还朝这边来了。&34;
&34;莫不是路上耽搁了?&34;
&34;不知道,待我再去问问邪尊殿的人。&34;
&34;若真来了,总不好怠慢了&34;
谢轻趴在树上眨眨眼睛,打断两人对话:&34;邪尊殿下长什么样?&34;
&34;呀!吓我一跳。&34;阿莫拍着胸脯退后一步,伸手将人抱下来,&34;哪有你这样听墙角的。&34;
谢轻伸手拨弄了下她玉冠上的吊坠:&34;不小心听到的。&34;
&34;小神女。&34;
盛和朝她微微点头,&34;让您听笑了,是邪界的事情。&34;
谢轻哦了声,蹦蹦跳跳地从阿莫怀里钻出去:&34;不来便不来呗,什么殿下,迟到了还这么大架子。&34;
阿莫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转身挽住盛和胳膊:&34;她从小胡闹惯了,你别放在心里。&34;
&34;没事。&34;
盛和摇摇头,轻揽住她肩膀,&34;走吧,回去休息。&34;
谢轻回到自己别院时,刚推门,便觉一股细微阻力。
里头传来轻轻的闷哼声。
她心中一紧,退后一步,抬腿就往门板上踹。
闷哼声旋即转换为惊呼声,一道清瘦身影被门压在下边。
谢轻稍稍惊讶,忙将门板推到一旁,将地上的人拽起来。
只见少年人一袭白袍已灰得不成样子,白净脸上也多了抹擦伤,温和湛蓝眼眸蒙着层迷茫的雾气,看向谢轻时却又微微弯起,像月牙。
他扯住谢轻袖口,紧张道:&34;好久不见。&34;
谢轻迟疑许久,抬眼盯了他一会儿:&34;你好眼熟啊。&34;
少年:&34;&34;
他指尖倏然松开,胳膊垂落,失望地低下头。
半晌才抬起脸来:&34;那日,那日在忘川河畔,荡千秋&34;
语调很急。
似乎很担心她想不起来。
谢轻恍然大悟,乖软小脸总算露出抹笑意。
小虎牙尖尖:&34;是你呀。&34;
&34;是我。&34;少年松口气,点点头,将腰间的小布包小心翼翼解下来,递给她,&34;送,送你。&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