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拜师学艺
韦天明立马将萧轲扶了起来，微笑道：“练武很辛苦的哦，你怕不怕？”
萧轲急忙道：“我不怕辛苦，之前跟杨伯伯学过几天，我不怕辛苦的，我不怕。”
韦天明将萧轲抱上板凳，肃容道：“那叔叔问你，你为什么要学武？”
萧轲仰起头来，迎上韦天明的眼神，有些黯然道：“阿爹阿娘，还有杨伯伯都是被坏人杀死的，还有文伯伯可能也是被坏人抓了。如果我是大人，如果我会武功他们可能就，可能就不会有事了。”
韦天明摸了摸萧轲的头以示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那你觉得叔叔的武功如何？”
萧轲想了想，道：“很厉害！像个老虎。”看到韦天明疑惑的神色，他便将书生把老杨的武功比作小鸡的事说了下，把韦天明搞得哭笑不得。
韦天明拍着萧轲的肩膀认真说道：“你也说叔叔的武功厉害，但叔叔也有很多事情做不来的，也有很无奈的时候。所以，小轲，你要明白武功高，不一定代表着就可以消除所有的烦恼，也不意味着能制止那些意外的发生。等你大些，你就会明白，人生的某些无常，我们是必须要经受的。”
他举起酒壶抿了口，继续说道：“不过，在这个世上，武功高、本事大，确实可以让自己以及身边的人过得好一些，也可以保护他们免受坏人的侵害。你如果真的想学武，叔叔可以教你，但你必须要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甚至是一百倍的努力。武道有终级，武学却无止境，叔叔不想你因为学艺不精而轻易被人杀死，除非你永不踏足江湖，但我想这个很难。所以，要么不学，要学就得有那恒心和意志，把自己变成一个强者，这样才有资格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你，明白吗？”
萧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嗯嗯，杨伯伯也跟我说过，要么就不学，要么就学最强的。我会很努力的，等我长大了，我还要去找文伯伯。所以，叔叔，你教我吧！”
韦天明从萧轲的眼中看出了小孩子少有的坚毅，他忽然哈哈笑道：“好！但是我得先说明哈，我会很严格的，说不定还会打屁屁，你怕不怕？”
萧轲摇头道：“不怕！如果以后我不听话，你尽管打我屁股。”说完，他还将头扬了下。
韦天明看着萧轲那有些倔强的样子，噗呲一笑，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道：“这可是你说的哈，到时候可不许哭鼻子。”然后他将萧轲搂了过来，摸着他的头颅和手脚道：“嗯，筋骨不错，是块练武的料。至于以后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就要看你的悟性和际遇了。”
萧轲听出韦天明终于肯教自己武功，高兴地直点头，连声道谢。他忽然想起老杨说过的江湖故事，此时应该磕头拜师，恭敬说道：“韦叔叔，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师父？”说完便想下地跪拜，却被韦天明笑着制止了。
韦天明道：“你可知道，我来自哪里？”
萧轲瞪着大眼睛，摇了摇头。
韦天明看了眼星空，淡淡说道：“我是天鹰堡的人，在家里排行第三。嗯，你还不了解江湖，可能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江湖门派，应该也没听说过天鹰堡。在当今武林……”韦天明知道书生隐姓埋名、且不表露武功，料定他应该没跟萧轲聊过江湖，是以想跟萧轲普及一下武林日常知识。
不料，萧轲接口道：“听过，听杨伯伯说过，就是那个五大世家，是不是？”
韦天明点头以示嘉许，随即询问了萧轲关于武林的所有认知，连他之前学过的那点皮毛，也了解清楚了。然后，他将天鹰堡作了个笼统的介绍，最后温声说道：“天鹰堡有严规，不许门人弟子轻传武功，更不许向外人泄露，如果要收弟子，必须得经过堡主的许可才行。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以师徒相称，但规矩是死的，武功我可以教你，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见我爹吧，想来他也乐意接受你这个聪明的徒孙……”
他顿了顿，想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家，吁了口气，续道：“当然，如果将来你长大了，不想加入天鹰堡，也不是不行。之前也有和我们关系不错的世家，将他们的子弟送来学艺的，只不过他们是不能接触到我们家武学精髓的，而且这个也要得到我家那位的首肯。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咳，以后再说吧。现在呢，你暂时还是叫我叔叔吧。”
萧轲连连点头，道：“好的，韦叔叔。”
接下来的一盏茶时间，韦天明详细地跟萧轲讲了天鹰堡的门规和戒律，也不管萧轲这个年纪听不听得明白。于是乎，两人这没有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的关系，便在这一晚确定下来了。
若干年后，每当萧轲回忆起这一晚的点滴时，虽然有些画面逐渐模糊了，但对韦天明那关怀之意和谆谆教导之情，却一直印象深刻，他对韦天明的感铭之心也一直深挂着。
韦天明又对萧轲说了些题外话后，见萧轲对武学和武林之事的兴致越来越高，他微笑道：“那你知道，当今武林，武功最厉害的是谁吗？”看到萧轲摇头，而又期待的眼神，他续道：“武林公认的第一高手是凌云山庄的殷仲华，可说是当代的剑神了。但我觉得，他不是最厉害的那个。”
萧轲见他卖了个关子，以为他说的是刚才介绍过的那个叔公，小声说道：“难道是叔叔你的叔公，韦老爷爷？”
韦天明摇头道：“非也，叔公虽然也是厉害的，但与那两位，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十年前，他们几个在东海有过一番比试，那时候殷仲华以他的凌云剑法拔得头筹，我叔公也败在了空大师的少林绝技之下。但现在，殷仲华已经老了，了空才五十开外，正是武学巅峰时期，而且少林武功博大精深，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厚积薄发。所以，此消彼长，了空理应成为这武林第一人。只不过，这些年他们没再比试切磋过……”
其实韦天明说的不算武林辛密，也不是什么深知灼见，但在萧轲眼里却深感这个韦叔叔见多识广，对他更是钦服了。
又聊了会，天渐渐亮了，但两人打哈欠的次数却是越来越频繁，于是便回到床上补觉。
当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到隅中。一番洗漱后，他们便去了镇上，饱餐一顿，又买了吃食，并备了些生活必需品。从镇上回来后，萧轲便带着韦天明在萧家住的那小山岗附近转了圈，顺便去了他爹娘的坟前祭拜。
等他们再回到萧家时，萧轲的小玩伴——唐海林来了。两个小朋友有一段时间没见，自然有说不尽的话。萧轲怕叨扰到韦天明，跟他说了声，便与玩伴去了后院玩耍。没多久，唐海林的母亲来了，和萧轲、以及韦天明聊了几句，便硬邀他们去家里做客。这一餐饭，吃得也算愉悦，只是众人聊到书生时，不免有些伤感和担忧。
第二日，天刚刚破晓，萧轲便自行到院中扎马步。等韦天明端着向唐氏学习，刚煮完的骨头粥到院里时，萧轲已停歇了三轮。
看着萧轲迈着发抖的双腿向自己走来，韦天明给他添了碗粥，笑道：“学武不是靠蛮干的哦，要讲究方式方法。在起步阶段，多扎马步确实可以让你下盘变稳，但也只是让你快些入门而已。嗯，从明天起吧，你吃饭就不用凳子了，扎着马步吃。一日三餐，蹲三次就可以了，不用专门找时间练这马步。”
萧轲接过粥，有些不好意思应道：“那上茅房，是不是也可以扎着马步？”
噗呲一声，韦天明把刚放嘴里的粥喷了出来，笑道：“嗯，那个，小轲，上茅房要不要扎马步，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哈哈，哈哈……”
萧轲也觉得这事问得有点搞笑，跟着笑了起来，随即扒了口粥，然后他小小的眉毛立马拧成一条，心想韦叔叔这粥也太难喝了吧，但他还是咽了下去。
韦天明看到萧轲的表情，笑得更欢了，哈哈声响了好一阵子，他才打趣道：“这粥难喝吧，以后我做的饭菜要是难吃，不要勉强。”
萧轲不好意思将碗放下，点了点头。
韦天明收起笑容，道：“叔叔的厨艺也刚刚起步，你得实话实话，我才能更快地进步。你练武也一样，有不懂不会的，可以直接问我，但叔叔希望你可以先自己思考、感悟一下，再来问我。相信你文伯伯也教过你，‘学而不思则罔’的道理。”
看到萧轲有所领悟的样子，韦天明才又笑道：“小轲，你之前有没有跟你杨伯伯或者阿爹阿娘下过厨房？为何我煮的粥有柴火的味道。”
萧轲咧嘴笑道：“这个，我知道，是因为火烧得不好。”
于是，两人又展开了关于烧火问题的讨论。只是这锅粥自然是不能吃了，好在昨日在海林家带了些糕点回来，两人便拿来充饥。
“饭饱茶足”后，韦天明将昨日新买的象棋和围棋摆好，对着不明就里的萧轲解释道：“武道跟棋理是相通的，这个等你大些，再慢慢跟你解释。我们天鹰堡中人经常以棋入武，现在，我先教你这两门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