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新选择
次日清晨，姜月月浑身酸软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现在整个大脑尤其是太阳穴就像是被炸过一样，突突地疼得厉害，甚至还隐隐有种反胃感，早知道醉酒的后遗症这么大，昨儿就是再好奇，她一滴都不会碰。
江兰见她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心疼道“快起来把蜂蜜水喝了，你昨儿也没喝多少啊，咋反应这么大，看来以后是不能随便再让你碰酒了。”
姜月月挣扎着爬起来，喝了几口才嘶哑着声音疑惑地问道“哪来的蜂蜜？”
江兰挑了挑眉，看着姜月月挤眉弄眼道“听说顾之檐一早把林郁星从被窝里挖起来，搜刮来的，你说他这是为了谁啊？”
提起顾之檐，姜月月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些昨夜酒醉以后的片段，她被他哄骗着说出了那样的话，他还借机亲了她，这狗男人！！！一时间又气又羞，脸颊不自觉地羞红起来，耳朵发烫。
见小姐妹一直像看珍稀动物一样打量着自己，姜月月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怎么这么安静，其他人呢？”
江兰托着下巴幽幽地叹了口气，丧着脸道“林深和苏恋恋一早就出去了，估计还得一会儿才回来，剩下那俩在灶前看火煮糊糊呢。也不知道他俩谈得怎么样了，我昨儿都那样帮他套话了，他要是解还决不了问题继续搞幺蛾子，我这身体是真要扛不住了。”
直到现在姜月月才反应过来江兰昨儿邀酒竟然是为了帮林深套话从而改善伙食，而不是单纯的让小姐妹一醉解千愁，心中暗叹，果然啊，只要技能练得好，哪里都有助攻，何愁成不了事。
不禁开始回忆原文中他俩的恋爱过程，可是……
她竟然想不起来了！！！
关于未发生的原文的记忆就像被刻意抹杀掉了一样。
姜月月抱着侥幸的心理看了看江兰的脸，她失望地发现自己是真的想不起来小姐妹的原定结局了，可是明明昨晚上她还记得很清楚的啊。
大脑快速运转，姜月月重新回忆起整本书的内容，可是她脑袋里除了还模模糊糊地能记起顾之檐在科研方面有所造诣外，剩余地全都一片空白。
越想越憋屈，姜月月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国粹。
同时又忍不住思考起来，这种现象背后代表着什么呢？是这个世界不受原文控制，开始有了自己的运行法则吗？那大家的结局呢？也会随之改变吗？
以前看小说她就觉得穿越的干不过重生的，重生的干不过穿书的，穿书的干不过快穿的，她这是啥？沦为最底层的最底层？
那这醉酒的代价太大了吧，她有点hold不住啊。
江兰看着姜月月捂着脸整个人沮丧地厉害，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打击，担忧地问道“月月，你没事吧？”
姜月月此刻心里难受的厉害，痛心疾首地重新趴回桌上摇了摇头，她能说啥，啥都不能说啊，她的预知能力没了，好心痛！
等到开饭时，外出的俩人才回来，姜月月一看林深那浑身压制不住的得瑟劲儿就知道这俩估摸着是和好了。
等大家都落座后，顾之檐环视了大家伙一圈儿，淡淡道“后院马上就要修围墙了，陌生人可能比较多，接下来这段时间三个女同志进出时稍微避着一点。”
江兰向来就是直性子憋不住事，直接疑问道“咋突然要修起围墙了啊？”
顾之檐突然偏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尽量想缩小自己身影的林深，眯了眯眼，冷声道“不安全，而且林深说这事他一个人掏钱。”
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如果下一次他没有及时出现呢？
他不敢赌，关于姜月月的一切他都不敢赌。
此话一出，林郁星瞬间同情地看了看林深，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吗？深哥肯定是惹事了，作死啊，连之檐哥都敢惹，为他默哀三秒。
林深一直都知道他这发小手黑心更黑。表面看着是风光霁月，谦谦君子，实则一肚子坏水，满腹算计。何况昨儿还把姜月月给牵扯进去了，怎么想都不是一拳头能解决的事，现在听到这句话，连忙挺直身板强颜笑道“是啊，是啊，这事你们别管，我一个人全包了。”
能破点财消灾就已经是顾之檐看在多年发小感情上放他一马了，林深完全没有任何排斥就接受了，甚至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是彻底过去了。
吃完早饭，姜月月正坐在门槛上依着门框打盹等小姐妹收拾，忽然一大片阴影投射下来，视觉昏暗，不觉抬眸，看清楚来人后，打了个哈欠慵懒道“顾之檐，你还没走啊？”
顾之檐忽然蹲下身子，看着眼前懒洋洋的小姑娘，动手替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温柔地问道“等会就走的，月月～，还难不难受？”
姜月月伸了伸懒腰，乖乖地摇了摇头，懒洋洋地笑道“谢谢你的蜂蜜水，现在好多了。”
对于昨晚上的事，只要他不主动提起来，她完全可以当作喝断片来处理，毕竟她脸皮厚。
顾之檐看着眼前像只小懒猫的姜月月，只觉得整颗心都要化掉了，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直愣愣地盯着小姑娘，唇角微微勾起正好露出小梨涡，碎发随风飘扬，喑哑着声音道“月月～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欠我一个条件？”
一提起这事，姜月月立马从顾之檐的美色中清醒过来，警惕性更是呈现指数函数般增长，有些防备地看着眼前的老狐狸，强调道“记得，但咱们当时也加了限定条件的。”
顾之檐见她这般小心警惕的炸毛模样，不但没有恼怒，反而笑得更开怀了，轻笑着点了点头“我只有一个要求而且符合限定条件，以后不许随便叫我的全名，只能叫我之檐。”说完便目光灼灼地看着小姑娘。
昨晚虽说是他哄骗着小姑娘开了口，但那句娇娇软软的话却好像在他心底生了一个妄念，一个想要将小姑娘全部占有的妄念，这个妄念仿佛一个怪兽时时刻刻在他心底叫嚣咆哮，而只有小姑娘才能将它安抚下来。
他很清楚他离不开姜月月。
姜月月看着顾之檐那双带着祈求和期盼的桃花眼，终是在犹豫中点了点头，轻轻道了声“好。”
仅那一个“好”字就成功地取悦到了顾之檐，满腔爱意地冲着小姑娘咧嘴一笑，带有些撒娇的苏断腿嗓音道“月月，你喊喊我，好不好？”
顾之檐要是想勾引谁，那对方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很快姜月月就完全沉浸在他的美色中，说让做啥就做啥，乖巧地像只小奶猫。
“之檐～”
“月月～我在”
“之檐～”
“月月～我在”
…………………………
姜月月到了田里没多久，“三巨头”中的头号人物李大芬就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过来跟她的两个老姐妹汇合，满脸兴奋地道“累死了，老娘跟了一路啊，可算知道那天那俩人是谁了。我跟你们说，绝对是你们猜不到的人。”
“谁啊？”
“谁啊？”
姜月月听到这里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竖起耳朵，她不得不承认跟着“三巨头”一起吃的瓜永远都是最新鲜最劲爆的瓜，完全走在整个嘉良村的妇女们最前方。
李大芬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接过王秀琴手中的茶瓷缸子猛灌了一口凉白开才开口道“好家伙，我跟了一路啊，要不是我聪明蹲在草丛里，好几次都被发现了。是张知青和胡二牛，估摸着两人正在处对象呢。”
张知青？整个知青点目前就只有一个姓张的知青，张茹。可她那种性子应该不太可能随便找一个当地人处对象的呀，更何况她之前不是喜欢林深吗？
不说姜月月，就连王秀琴和杨水花都被惊讶到了，完全不敢相信，纷纷愣在了原地。
王秀琴到现在还有点没缓过来，捂着胸口道“我的个乖乖啊，那张知青看着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竟然大晚上跟人钻小树林，实在是人不可貌相，而且咱村里有多少单身小伙子喜欢她啊，咋就跟胡二牛那种小痞子处对象了呢？”
杨水花思虑片刻分析道“那胡二牛虽说痞是痞了点，性子有点犯浑，万一张知青就是降得住他呢？再说胡二牛家里条件确实是咱村里数一数二的啊，咱就说那天晚上虽然脸没太看得清楚，总归那一大篮子鸡蛋总做不得假吧。要不是胡二牛他老娘是个老泼皮，搞不好胡二牛早就成家了。依我看啊这张知青真要嫁过去，怕是日子不太好过。”
李大芬突然压低声音道“我最近眼皮一直跳，总感觉要出啥事。这事儿咱几个心里知道就行，可千万别再往外传了。那胡二牛他老娘也不是个好惹的，咱可别惹事上身。”
王秀琴&杨水花&姜月月全都郑重地点了点头，毕竟这事关系到女孩子的名节，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可不能引火烧身，落人话柄。
接下来一段时间，姜月月敏锐地感觉到她周边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不光顾之檐很忙，就连苏恋恋和林深也变得格外忙碌，隔三差五就往镇上跑。只是每一次回来，苏恋恋都会格外地兴高采烈，而林深则变得愈发沉默。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甚至可以说太不对劲儿了，她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只是她现在已经忘记了原文内容，也无法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让她有些焦灼，顾之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苏恋恋觉得她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而且这个年代没有监控，没有指纹，她和林深进黑市也乔装打扮了，就连拿出来的东西她也都进行了二次加工就为了符合时代特色。
只是没想到这么小心还是出了事，惹了某些黑市大佬的眼，竟然派小尾巴一路尾随着他们回到了知青点，并且专门派了几个小混混蹲点监控，就想弄清楚她的货源来自哪里。
最早发现这件事情的竟然不是两个当事人，而是顾之檐。出于工作特殊性，他的警惕性一直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迅速感觉得出来。
这件事情在五人组内部曝光后，同样曝光的还有苏恋恋和林深在黑市做生意的事情，这也就解释了那段时间他俩频频往外跑是在忙些什么事了。
姜月月得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她内心的第六感竟然这么灵验，她甚至还隐隐有了一种猜想，如果这个世界运行法则真的存在，她失去了预知能力成为了普通民众，那林深和苏恋恋身上失去的是不是原有的主角气运？不然为啥一进黑市就出事？
顾之檐是个多聪明的人啊，几乎是在瞬间反应过来他的小姑娘之前所有的不安来自于哪里，看着那张明显瘦下来的小脸，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他怎么没早点看出来呢。
同一时间，姜月月也在心里反问自己，黑市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稍不注意就把自己搭里面去了，这样的情形她真的可以应付得过来吗？那样拼命赚钱值得吗？
更何况眼下她并不缺钱，就是近十年以内她的名下的资产也称得上丰厚一说。
这件事情并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也并不是单纯的解决掉几个小混混这件事就能完全了结，里面的水太深甚至已经完全超过了林深的能力范围，分析商量到最后只能顾之檐接手处理。
散会之后，就在姜月月快要进门时，顾之檐一把从后面双手揽住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小姑娘头顶，闷闷地道“月月，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忐忑不安……
两人贴地很近，姜月月感觉到他温暖的怀抱后，再也忍不住转过身猛地扑进顾之檐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哭了起来，不明缘由地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天，神经高度紧绷，她真的有点承受不住了，情绪陡然崩溃，断断续续哭诉道“之檐，我……我害怕。”
顾之檐过去二十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自责过，他的小姑娘惶恐不安了那么多天，但他却什么都没有做，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如果不是他今天发现了，她会不会有一天将那根弦都要崩断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他心心念念的放在眼前的小姑娘都没保护好，真是太无能了。
怀里的小姑娘还在嚎啕大哭，像是要将之前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来，顾之檐紧紧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一遍又一遍耐心温柔安抚她“乖乖～我一直在呢，别怕………”
一个小时以后，情绪陡然全数倾泄的姜月月疲惫地在顾之檐怀里哭睡着了，后者轻轻吻了吻小姑娘还挂着泪珠的眼睛和唇角以后才将人抱去了江兰屋里。
半夜，姜月月被江兰无意识地推开，忽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望着头顶的房梁半晌，转身进了逃生空间。
姜月月思虑半晌，终于开口道“憨憨，我们做笔交易好不好？”
【憨憨：月月，宿主与管理员之间是不可以进行交易的哦】
姜月月没有放弃，而是将话说的更直白了些“憨憨，之前你告诉我说逃生空间的本体形态不定，由宿主自主开发，空间产出的剩余资产是给予我的工资，对吗？”
【憨憨：没错呢】
“那我现在申请变更工资内容，由农产品资产变更为天数星的学习系统和急救帮助，逃生空间内的所有农产品我全数上交给天数星，其他项目不变。”
【憨憨：月月，憨憨权限不够不能自主通过指令，已经向上申请需求，预计10分钟内出结果。】
姜月月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苏恋恋和林深的事情就像是前车之鉴，黑市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混，反而是危险重重，稍有差池搞不好就着了道得罪人招惹麻烦或者直接蹲笆离子，吃花生米。
她这种心态是真不适合混迹那种地方，她失去了预知能力以后，不再俯视而是与芸芸众生平视，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咸鱼，眼下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几年黑市的局势变化，风险系数太高，不适合长期投资。
她做不到暴富，就只能选择自己曾经最擅长的东西，学习。更何况，经过这个事儿她心里很清楚，顾之檐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甚至可见日后长成参天大树的趋势，为了未来，她也必须得早做打算。
………………
【憨憨：月月，批复指令已经到啦。第一同意更改工资内容，不过急救帮助只能使用一次。第二，由于农产品资产全部上交，空间会直接升级，但是以后每次农产品种植的种子需要月月从外界购买一半，自行付费，天数星不予报销，同时一年种植次数不能低于八次，不然判定违约，协议作废。】
虽然第二个条件有些鸡贼，但姜月月还是毫不犹豫地签订了新协议，有舍才有得，她不亏。
【系统升级准备！3！2！1！】
…………………（一阵忙杂音）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月月的灵魂都有些困倦时，突然传来了憨憨的声音，只见一只白色的小奶狗突然跳上她的膝盖，睁着一对萌萌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道“系统升级成功，全部调整完毕。月月，你以后可以灵魂或者身体自由进入空间，用意念控制就行，同时我们可以直接交流了呢。”说完蹭了蹭姜月月的手掌。
这还是姜月月第一次见到憨憨的本体，不过她好喜欢啊，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问道“那我的镯子呢？现在还有用处吗？”
憨憨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心虚，突然将前爪爪蒙在它的小脑袋上不敢多看姜月月一眼，瓮声瓮气道“整个逃生空间都是以镯子为载体的。我在原来的世界遇到月月是只是一串数据，呈现虚拟状态，是月月戴了镯子之后，逃生空间才启动过来的。”
姜月月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当初跟我说的升级大礼包是什么意思？”
提起这个憨憨的小狗脑袋就低得更下了，弱弱地道“当时业务不熟练，没弄清楚。后来跟隔壁星系的小统们一起聊天时，听它们提起过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对不起，月月。”
这认错速度，这委屈巴巴地可怜模样，她差点都要以为是顾之檐附身了。
姜月月刚想说点什么，她就听到了一阵哭天喊地的撕打哭喊声，一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憨憨也知道自己当初学艺不精坑了姜月月不少次，见她有些迷茫，主动开口解释道“月月，你出去看看吧，外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