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逃避
姜月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给俩小姐妹一人分了点,然后没骨头似靠在江兰身上自顾自地嗑了起来,不经意间瞥到前方不远处锁着的半旧自行车,突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两眼亮晶晶地看向苏恋恋“恋姐~咱自行车那事,售货员大姐咋说的啊?”
提起这事,苏恋恋顿时也发愁起来,这一来一回的几十公里山路腿是真受不住,她那空间里是有车,可不敢拿出来啊,不由得叹了口气闷闷道“没货,现在就是有钱有票都买不着。”
姜月月想想等会回去还得再走几个小时山路,整颗心都不好了,生无可恋地倒回江兰肩膀上,像霜的茄子,蔫蔫的,没有一点精气神,有气无力道“哎~上天赐给我一辆自行车吧,多旧都行,我不挑。”
江兰从容地掰开小姐妹的手心拿出剩余瓜子,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边嗑边安慰道“大白天的别做梦了。要我说你俩就是底子差,又不会吃,看着就弱不禁风的。不说别的,就说林深他俩上回从村上借的两头老黄牛,那体格,那食量,从公社到村上来来回回两趟啊,人家也就吐了吐舌头,其他啥事没有,你俩跟它们学学,多吃多睡多锻炼,保管有用。”
拿俩大活人跟两头老黄牛相提并论,现场一阵沉默…………
姜月月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直接毫不留情地拍掉江兰在她头上作乱的爪子,幽幽道“兰姐~你啥时候学得嘴这么损啊?这损人于无形的技术,我都甘拜下风了。”
江兰笑嘻嘻地摆了摆手“还好吧,也就一般般啦。跟你俩比,我还差得远呢!”
苏恋恋没好气地瞪了瞪头发有些炸毛的姜月月,冲她咬了咬牙道“跟谁学的?你心里没点数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姜月月听到这种有失指责,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面上仍是强装镇定“说事呢?看我干什么?搞得好像我们仨不是天天待一块一样。”
江兰瓜子也没嗑了,来来回回打量两个小姐妹好几番,认真道“我天天可不就跟你俩在一块吗?这有什么好争的。而且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俩别不信,我们家的孩子从小就是这么培养过来的,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走镖运货那可是从我太太太爷爷那辈就首屈一指的。咱们关系这么好,我带你们一起练。”
姜月月&苏恋恋:…………………
反应过来以后,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摆手拒绝“不,我们不用。”
大早上起床扎半个小时马步,睡觉前再来50个俯卧撑,碰到休息时还会再加练几个小时。对于一个要上工干活一整天的菜鸡来说,这tm谁能扛得住
江兰见小姐妹们脸上排斥情绪实在是作不得假,也就没有强求,撇了撇嘴“这么好的机会,你俩都不珍惜。”
姜月月和苏恋恋两个弱鸡在这一刻脑回路惊奇的一致,狗命保住了,呜呜呜…
太阳高挂正空,地表温度越来越高,甚至有些烫脚,空气中充斥着燥热和挥发的汗水气息,就是树下此刻也没有多凉快。
三米开外的马路边上,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男子不耐烦地转过头朝跟在身后的女子大吼道“你不要跟着我了好不好?都是因为你,我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说完就将手中的酒瓶使劲朝地上一砸,玻璃渣碎得到处都是。
身后身穿蓝色衬衣的年轻长发女子眼含着泪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不敢上前,弱弱地喊了句“建军,我们回家好不好?”
男子明显已经喝醉了,身体有些东倒西歪地,女子怕他倒在玻璃渣上,连忙上前扶住,还没碰着就被男子一把推倒在地,破口大骂道“我不想回家,我当然为什么瞎了眼喜欢上你。跟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别再耽误我了行不行?没有你,我这么些年早就升上去了,都是你耽误了我。”说完跌跌撞撞向前走去,任女子瘫倒在玻璃渣里,崩溃大哭,没有回过一次头。
江兰见那女子可怜,想上去扶一把,被姜月月抓住胳膊,摇了摇头示意别去,见小姐妹满脸疑惑,只得开口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做好人,而是眼下不合适。你看那周围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觉得这对夫妻怕是闹得整个镇上都知道他们这点事了,你去扶了,她只会觉得更丢脸,你不动,她心里也会下意识觉得咱们没看到,给她留点面子吧。”
苏恋恋听着姜月月这番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暗叹,聪明人果然哪个年代都很多。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后面就跟上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心疼的将那女子揽在怀里,痛心道“娇娇~,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他心里已经没有你了,听妈的话,放手吧,跟妈回家好不好?”
那个叫“娇娇”的女子听见那话,直接在自家妈妈的怀里委屈地嚎啕大哭,断断续续道“妈,我………疼,我心里……疼,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他…先喜欢上我的。”
姜月月特别想告诉那个女子,喜欢哪里分什么先后,从你喜欢对方开始,你们的起点就是已经是变成一样的,人家当初爱你时是真的爱你,现在不爱你也是真的不爱你,太执着,容易自伤啊。
老太太同样哭地一塌糊涂,却还死死得搂着自家闺女,不断安慰道“娇娇,妈在~~”
可怜天下父母心。
姜月月心里就像一团棉花堵在那里,不上不下,闷闷的,不好受。
她穿过来之前接触到的周围人的婚姻都是很幸福的,可是来这之后,先是一个姜常生,又来一个路人甲,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个这样的路人。
世上多痴男怨女,多情总被无情误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姜常生?
爱情这东西,还真不是个好玩意儿,姜月月觉得她可能真的处理不来,太麻烦了。远远欣赏多合适,自己开心就继续,自己不开心了,就放弃,不用关乎任何人,只在于她自己。
同在树下歇息的两个大娘看着眼前唏嘘道“造化弄人啊,当初那么好的一对,如今弄成这个样子。”
“对啊,当年谁见着他们不称一句金童玉女?”
江兰听见大娘们的对话,主动往旁边挪了挪,靠着从小姐妹口袋里搜罗的两把瓜子与她们迅速熟络起来。
“大娘认识他们?”
大娘边磕瓜子边答道“你这女娃娃不是本地人吧,难怪你不认识那是钢厂的李建军和薛娇。”
what???
那个女人是薛娇!!!
苏恋恋这气运,着实了得。
大娘没注意到姜月月在那片刻间的失态,陷入回忆中,悠悠道“他们当年可是镇上有名的天作之合呢,男方前途大好,女方温柔漂亮,谁不羡慕?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这小两口结婚没多久,孩子就莫名其妙地流了产,再然后李建军工作频出问题,职位一降再降,就是他手下的人都升上去了,他还在原地打转,有谣言说李家找人算过命,说这薛娇命里克夫,从那以后李家整天鸡飞狗跳,夫妻关系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就你刚刚看到的那出,两三天都得来一回。”
另一个大娘收了江兰的瓜子也没藏着什么压低声音开口道“你瞧着刚才那情形,谁能想到当年是李建军苦苦追求的薛娇呢?以前的模范女婿,谁不开口夸一句?再看看现在,要我说啊,男人就一张嘴,信了就倒霉,小姑娘,你以后可得擦亮眼睛找对象啊………”
姜月月已经听不见旁边的两个大娘后来再说些什么了,脑袋里诡异地想起姜二姐之前那段警告的话来“男子与女子不同,而且一贯会哄骗…………”,大夏天的后背竟然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对了,二姐还说过谈恋爱还会打断腿,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还好,还好,她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犯下大错,还能挽救回来。
半个小时后,温度越升越高。
“林深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江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口气猛灌了半水袋,转过头看向苏恋恋。
苏恋恋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凑近两个小伙伴压低声音道“说是顾同志知道另外一个地方,他们去碰碰运气,毕竟铁锅这种东西确实是不好买。”
哦豁,姜月月心里暗叹,果然,顾之檐不简单,这才来这多久,人家黑市的情况都摸清楚了,这人脉消息,不能比不能比。
但她总觉得除了薛娇的事情外她好像还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着,苏恋恋整个人变得娇羞起来,红着脸低喃道“他还让我在这不要走动,他会给我带橘子回来。”
姜月月要不是控制地好,整口水差点就直接喷了出来。
林深想当苏恋恋爸爸?
呸呸呸,想什么呢?
苏恋恋不知道这个梗?
姜月月没猜错,苏恋恋的确是不知道,她上辈子的人生中除了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压根没有时间浪费在网上冲浪。
江兰听完以后,转头看向姜月月,见她怏怏的样子就知道她啥情况都不知道,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说你咋回事,这么不争气?林深好歹还交代了几句,顾之檐屁没跟你放一个。”
疼痛闪过脑门,她真的想起了一部分隐藏剧情,那个写地很隐晦的关于顾之檐的片段,作者大大只是一笔带过,但她当时在评论区和其他小伙伴讨论过,最后激烈得引起了作者大大下场赞同。
姜月月揉了揉被小姐妹戳过的脑门,惶恐道“他为啥要跟我交代?兰姐~你这话可别再说了啊?”
怂着呢,她现在。
她记得那好像已经是全文的番外了,老年的林深和顾之檐路过南山镇,那一日坐在窗前下棋,林深问他“一生可曾遗憾后悔?”,顾之檐答“此生无憾”。
原文里他冷心冷情,眼里心里只有科研事业,一生不曾动过心,更没有为哪个女孩子停下过脚步。
她只是一条咸鱼,每天恨不得暴富以后立马躺平,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能看以外,都是缺点,没有一点吸引力,她何德何能让那朵高岭之花心甘情愿折下头颅,一生钟情不变。
顾之檐这人,从前只觉得是谦谦如玉的清冷贵公子,越相处越觉得这人的维度很深,背后掩藏着的东西太多,她看不透摸不准,甚至还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感和不可控感。
这人,当朋友可以,抱大腿当靠山可以,远观美色也可以,但真要是再靠近一步当伴侣,讲真的,当下她不敢,顾虑太多了。
就算斗胆在一起,万一成了刚刚看到的那样的怨偶呢?
她要是被他甩了,她能斗得过他那只老狐狸?她憋屈。她要是甩了他,耽误国家科研事业怎么办?他要像那个青年男人一样质问她为什么祸害他,为什么耽误他。
她承担不起啊。
此命题无解。
想到这些,姜月月突然板正小姐妹的身子,猛然盯住她的瞳孔,强迫对方跟自己对视,气场全放,无比严肃认真道“兰姐~答应我,以后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再开了。”
不是商量,是通知,不容反驳。
“嗯。”江兰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从江兰认识姜月月开始,在她眼里这个小姐妹一直都是咋咋呼呼,娇软可爱的,哪里见过她如此气势逼人,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模样,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不怒自威吧。
一旁全场观看全场苏恋恋见她这副模样,没多说什么,轻轻问道“想好了?”
姜月月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远方层峦叠嶂,感叹道“眼下不行,以后再看。”
顾之檐太过神秘,而她也有她不能言说的秘密,她不傻,自然能感觉到他对她的靠近和情绪变化。
但心动不一定要行动。
曾经或许有那么片刻她也被美色冲昏过头脑想着什么都不顾,开心就好,不过始终越不过她的爱情和婚姻底线,安全,忠诚和坦诚,更别提还有姜家两个姐姐磨刀霍霍在背后站着。
而现在的他们都互相做不到,各自有各自的顾虑,何必为难彼此呢?
再顺其自然下去,很大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她可真没胆子祸害科研界的大佬。
惹不起,还不能先躲躲吗?
苏恋恋一直都知道姜月月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娇软无害,说出口的话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好就行。”
江兰见她俩那副样子,就知道结局已定,想要开口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乖乖的点了点头。
她到现在都没明白小姐妹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怎么突然要回避感情了,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顾之檐对她的不一般了。她是真心觉得两人完全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下瓜没了,哎~~~
等待了近两个小时,林深和顾之檐两人穿着和早上截然不同的衣服各自扛了一个大麻袋,气喘吁吁走了过来,在那辆姜月月看过得半旧的自行车旁停下,顾之檐解锁,林深朝三个女孩子招了招手。
姜月月两只眼睛都亮了,敢情这是他们的车啊,她说啥来着,她运气,绝了简直。
林深见苏恋恋走到他跟前,立马跟只求摸脑袋安慰的大狗狗一样,乖巧得不的了,“去一趟那地方,来来回回换了三套衣服。这次要不是之檐机灵,我们就回不来了。”说完转过头擦了擦汗,看着三个姑娘,郑重道“那地儿这阵子不太平,刚抓走了不少人,你们最近可别掺和进去啊。”
“嗯嗯。”
江兰,姜月月是真不担心,她所有的消费需求镇上这个供销社基本完全可以满足。至于她自己,她可是路痴好吗?系统不升级,憨憨不给她导航,她没摸到黑市入口,就能把自己丢了好吗?
真是不争气,自己给自己拖后腿,成了暴富路上最大的障碍。
只有苏恋恋,姜月月见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消息意外打破了她的计划。她记得原文里,苏恋恋就是在南山镇的黑市狠狠赚了一笔,并借着这笔钱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那可是嘉良村的第一辆自行车呢!
一时风头无两。
可现在,苏恋恋明显短时间内不会再碰黑市,更不会再特地买一辆新车,现实终究还是跟原剧情脱了轨。
江兰看着自行车,也兴奋的厉害,试了试铃铛开口询问道“你们哪来的车啊?”
一直忙着将麻袋缠到后座上的林深平静回答道“从朋友那借的。”
朋友,姜月月听到这两个字,眉毛不自觉得挑了挑,这个词,意义老丰富了。
果然,水有点深啊。
hold不住,hold不住。
林深耷拉着脑袋,抿了抿嘴唇,歉疚道“对不起,苏同志,答应你的我没做到,橘子没能给你带回来。”
苏恋恋看着汗流浃背的大狗狗林深,只觉得心疼的厉害,摇了摇头温柔道“没事,你安全回来就好,辛苦了。”
姜月月再次猝不及防地听到“橘子梗”,一口水直接呛在喉咙里,忍不住咳嗽起来。
江兰抢先一步顺了顺小姐妹的背,心疼道“这么大人了,喝个水都能呛着。”
姜月月咳嗽了几声,缓了过来,“你不懂,碰到这种橘子问题,一般人都忍不住。”
一直待在一旁关切看着姜月月的顾之檐见小姑娘这副模样,开口问道“你也想吃橘子?”
姜月月站直身子,满脸惊恐地看着顾之檐,“你也想当我爸爸?”
顾之檐:??????????
他知道小姑娘思维有些跳脱,但没想到这么跳脱,他不太懂吃橘子和当爸爸之间走什么联系,仍好脾气道“你要想吃,过几天我可以给你买。”
姜月月几乎是想都没想,拒绝的话直接脱口而出“不用,我不配。”
这个年代的橘子有多珍贵难弄她是知道的,要大佬浪费精力时间给她买橘子,耽误科研工作,他敢买,她也不敢收啊。
顾之檐从回来以后,就觉得小姑娘怪怪的,见现下小姑娘直截了当的拒绝,就知道没感觉错她在躲他,顿时脸色难看的厉害,一双桃花眼死死得盯着姜月月,仿佛要把她看出花来。
“为什么不配?”顾之檐就像一个执着的小孩子,非要弄清楚原因。
姜月月也有些急了,这死孩子,不配就是不配嘛,刨根问底做什么,查户口的?呵呵干笑道“家教甚严。”
顾之檐明显不信,这姑娘就是敷衍自己,眯了眯眼,假装拿东西,弯下腰侧在她身边低声道“你谈论上面下面问题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拿家教约束自己?”
这大庭广众的,姜月月羞得一下子蹦开老远,恼怒地看着顾之檐,可偏偏又不能奈他如何,而且见他那架势,明显是不罢休,支支吾吾道“回去再说。”
11点半的时候,几人带着满车物资终于踏进了国营饭店,这明明是姜月月之前最期待的活动,眼下完全没心情了,随便点了一碗牛肉面以后就缩在角落里装透明,完全不敢抬起头看对面。
顾之檐话本来就少,心情不好更是沉默寡言,像看负心人一样冷冷地盯着姜月月,黑着脸一言不发。
姜月月要不是有点怂,智商又玩不过顾之檐,都想蹦起来拍桌子大吼一声了,那是什么眼神啊?她和他又没在一起过,她又不是渣女,更没渣过他,顶多就是不接受追求而已,他那副样子什么意思吗?
苏恋恋和江兰作为知情者,更不好开口了,只有毫不知情的林深见气氛怪异主动开口说了几句话,结果没有一个人理他,现场气氛更尴尬了。。
他们这一桌子在人声鼎沸的国营饭店里成了最特殊的存在,安静得有些诡异,明明是在下馆子,所有人都有些食不知味。
两个半小时以后,顾之檐将姜月月堵在了知青点厨房门口,眯了眯眼,压抑了一下心口即将要爆发的怒火,语气尽量平静下来“咱们谈谈。”
意思就是她答不答应,今天都得谈。
姜月月悄咪咪往后挪了一点点距离,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吞了吞口水,弱唧唧道“谈……谈什么?”
顾之檐突然弯腰倾下身,将她壁咚在门板上,声音低沉又禁欲,带着些喑哑的磁性,“谈你……为什么跑路?”
“我……我没有…”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