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小孩子与大孩子
“生了，六斤六两！”柳嬷嬷自从上回接生了一个九斤五两的大胖小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轻松，轻松啊。
秦安韵满脸苍白，但总体上来说还算支撑得住，毕竟她的身体底子在那边。
按照顾家正室的命运来说，这基本可以肯定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她至少还要再生一个儿子。
不过按秦安韵的想法，再生一个怎么够，她想再生四五个……然后从里面选一个自己最不喜欢的当人柱，总之不能是这第一个孩子，她实在是舍不得。
“顾彬……”顾辰已经起好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取自《论语·雍也》中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顾星输入家族内网后查询……很幸运，没有重名的祖先，嫡系或旁系。
没办法，之前的列祖列宗已经把那些非常漂亮又炫酷的词组都用完了，连《康熙字典》里面的生僻字都有，所以顾家男丁的名字就只能越来越普通，没叫顾二狗就不错了。
至于女子……无所谓，整个顾氏宗族里面叫顾晓雨（音同……顾小鱼，顾筱语）的就有三个，反正以后的牌位上女子都是不写名字的。
比如林暖暖如果嫁给张鸿安的话，去世了以后牌位上写的就是“张林氏”；如果张鸿安入赘，写的就是“林张氏”，反正不会写“暖暖”两个字。
如果她一直不嫁人，以后顾风或者顾晓雨给她立牌位，写的就是“先考……林氏之位”，还是不会出现她的闺名，哪儿有侄子侄女直接叫姑母名字的道理呢。
不要说林暖暖了，甚至连尊贵无比的大明开国皇后……马皇后，她的名字马秀英……也只是戏曲创作，真实的名字并没有明确记载，可能朱明皇室里面有人知道，但他们也是绝对不敢直呼其名的，更不敢记载下来。
所以在封建男权社会，女子的地位到底是高还是低，其实也很难说；但总是与自己的父亲，丈夫，儿子……这三者互相牵连，这大抵是没错的。
秦安韵的居所刚刚搬离待产房进入月子房，卓念笙就又要进入待产房了；两个女人差不多一年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居然要为同一个男人生孩子了，而且最好还要接连不断地生……只能说是命运真奇妙。
“姐姐，疼么？”卓念笙握着秦安韵的手，发现她现在一点儿力道都没有……相对的，平常她握着卓念笙的手力度都跟老虎钳差不多，现在却只有一个普通女人的力道了。
“疼的，特别疼。”秦安韵倒没有说谎，而且她看卓念笙这个体格……可能要比自己更受罪。
“我只生这一个，绝对只生这一个。”卓念笙倒是不怎么怕疼，但是她实在受不了一连这么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哪里都去不了。
“好好好。”柳嬷嬷推着卓念笙的小床进入了产房，她是过来人，知道女人……生了一个就会还想生；而且分娩的痛苦是越来越小的，那种孕育新生命的痛苦和快乐是互相交织的，是人最接近神圣的状态。
……
顾思齐倒是不怎么急着要孩子，一来他自己就还是个大孩子，二来家里的医生已经给过意见……以小家主的体质来看，二十二岁到二十六岁之间要孩子最好。
他倒是完全没有“砍伐过度”的问题，如果两个妻子不撩拨他，顾思齐甚至想不起来要行周公之礼；他似乎还是对如何算计人，如何扩大再生产更有兴趣。
顾思齐现在拥有着海量的闲散资金需要投入到正当行业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的资金量已经足够永久改变一座中型城市的发展命运了，即便扩散到数个大区域，大行业，依然会造成相当明显的市场波动，就很……危险。
为了能够平稳落地，顾思齐需要做两手准备。
其一，化整为零：就不能挑熟悉的化工医药行业了，那里面全是顾思齐的熟人，顾小老爷突然变得更加阔气了他们肯定会怀疑的；所以随便什么行业，只要前景不是过于糟糕的，顾思齐就毫不犹豫地手持热钱往里冲。
顾思齐甚至连小零食都不放过，比如果酒……匆忙生产的第一批完全卖不出去，全堆在家里自己消耗了，顾思齐觉得还挺好喝的呀，为什么你们不买呢？
因为成年人喝白酒，黄酒，啤酒……小孩子喝碳酸饮料和果汁；果酒处于不上不下的中间状态，本来喝的人就少，市场天花板就在那儿；顾思齐一下子生产那么多，消费者又不认同你这个新牌子，哪里卖得动呢。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这点损失顾小老爷还是扛得住的，以后自然会慢慢好起来。
更大的问题在于国际形势恶化导致的总需求量萎缩，自今年下半年开始，顾思齐开的化工厂已经有三分之一处于停工或者半停工的状态了。
前两天还有工人闹事，说凭什么行政人员有班上，我们车间的人没有班上，光交保险有什么用啊，我们要上班，我们还要加班，不然怎么有钱给孩子买奶粉呐！
‘可是没有订单呐，我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生产出来就当危险化学品处理了吧……那也根本不允许啊！’
顾思齐也很头大，钱……他早就不缺了，他需要的是影响力，这些基础化学品产能就是他的影响力；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工人罢工闹事，一旦其他人发现他对自己的工业产能已经失去控制，会怎么对付他就不好说了。
什么，你说你有钱……那对付你不是更有理由了吗？！
顾思齐没有办法了，他只能开展第二手准备……与其他人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