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百分之百
“民自有智。无为是为有为。”
不知道思考了多久，周围的树木已经经历过了一轮四季更迭，白术对着面前的人影说出了她的答案。
人影点了点头，带着她走出凉亭，缓步下山。
远处通天的巨大树木，一只赤金色的鸟在树冠处出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旁边由遗迹内柱子变成的树木逐渐缩小，变得只有数米高，立在道路两侧。
人影走在前面，双手笼袖。
随着两人的前进，道路两旁的地面开始往下陷。后方两人开始前行的地方出现一节节向下的楼梯。
旁边凹陷的地面，无数光着上半身，露出自己古铜色的皮肤，跪俯在地上，年龄性别不同的人影开始出现。
古老的祭文自悠远的彼岸来至此地，微弱的声音逐渐变强，仿佛数万人一起赞颂自然的伟大。
道路的尽头，一座祭坛拔地而起。
人影领着白术走到祭坛下面，站立一旁。
“往上走，你可以脱离世间诸多苦难。”
祭坛之上，金乌的目光投射下来。
祭坛之下，白术身后，无数仿佛实体的目光怀着羡慕与嫉妒，看向她。
“往回走，你将回归你的宇宙。”
道路两旁的树木变成火炬，火焰无风自动，飘忽不定。
“只是回答了一个问题，不至于吧……”
看着这般场景，白术不自觉的握住手腕上的护腕。
“您的血统特殊，再加上您的回答确实得到了神鸟的赞同。故有此机会。”
“我离开了，还能回来吗？”
“不能。”
人影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去往彼岸，你不仅不能回来，还会失去这里所有的记忆。”
人影顿了顿，“包括那几年的记忆。”
“我拒绝。”
没有太多意外，白术坚定的摇了摇头。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一切痕迹如同从未出现一般烟消云散。
身后人群里传来惋惜，不知好歹的嘲笑声。
高处的金乌收回视线，消失在树中。
眼前的景象，变回那座尊像。
“嗯……也许应该先和你说一下情况才对。”
人影突兀的出现，摸着下巴，透露出惋惜的情感。
“你好像对我的出现并不惊讶？”
“吓习惯了？”
想着刚才的一切，就是面前这尊巨大的雕塑突然动起来，大概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你有出去的办法吗？”
白术看向人影，满怀期待。
“怎么可能，当然……有。”
还想吊一下白术的胃口，看她那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样子，人影只得交底。
“想出去，我待会送你。这可是地下百万米的深度，你确定要一个人走上去？”
听到这话，白术默默地转过身，一步走到人影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
人影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从背后拿出两样东西。
一根金色的羽毛，和一颗青色的珠子。
“这珠子，原来在你这？”
看见珠子，白术先是一愣，随即有些生气。
“不不不，这玩意是量产的。”
人影拍了拍手，柱子上方的光团飘向空中。
随机，尊像头顶的空间被点亮。
好似繁星一般，数不尽的珠子在空中闪烁着光芒。
而珠子的后面，是一只只龙形雕塑。
只是眼前这颗珠子，好像有些不一样。
白术看了看珠子，再看向人影那张看不见，却透露出“怎么了？这不就是个小东西吗？”的感觉，一时语塞。
“……你给我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外面的朋友需要他。”
人影松开手，两件物品无视重力，在空中飘着。
“外面？外面怎么了？”
听到这话，白术有些焦急的追问。
“没什么，就是死完了。哦，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
看着白术杂糅着震惊与焦急的表情，人影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
“你……”
“别质问，我可没有义务救他们。”
就像知道白术要问什么一样，人影像是拍了拍肩膀，像是在拍落灰尘。
“我不否认你们先民的智慧。”
人影指了指旁边的尊像。
“最开始的人类，确实有足够的资格去宇宙之中，甚至宇宙之外探索。”
“他们走后，给你们后代留下了相当的资本。”
“你们人类是怎么做的，你应该很清楚。通天绝地？可笑至极。”
“自己不爱惜，把它们都封印了，说是要靠自己的力量。结果从头发展，歪的一塌糊涂。杀自己人倒是挺乐呵。”
“好不容易发掘了，还以为是外星文明遗留的技术。还为此大打出手。”
人影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再说，我不救他们，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真正存在的东西罢了。”
像是不想再和白术说下去，人影一挥手，白术的身影就消失在他面前。
人影看着白术刚刚的位置，语气玩味。
“是蝴蝶，还是庄周？”
随着人影的消失，一切都归入黑暗。
说是龙骨，只是借助龙骨外形的巨大战争机器罢了。
数万米长的身躯在空中缓慢游动，即使是一只龙爪的直径，也有数千米。
铁青色的骨架上，密密麻麻的星虫组成血肉。无数的远程武器从身躯各处长出。
微不足道的身影撞在龙身之上，毫无作用。
“还不死心吗？这下面的人可是都死绝了，你又是为了什么？”
柞叶的声音在李云流的耳边响起。
又是一把武器断裂，沾染黑纹的武器不论是任何方面都大打折扣。
白色的机甲刚刚稳定身形，就被一道触手甩飞出去，狠狠撞在地面上。
“警告侵蚀以达百分之八十。”
冰冷的ai再次响起。
无视已经布满除了头部之外全部身躯的黑纹，李云流再次出现在龙骨的上方，狠狠挥下手中的武器。
被切开的表皮迅速恢复，周围冒出一个个由星虫组成的人影，每个人的脸都是那么熟悉。
这时，一道墨色的护腕扣在李云流的腕部。
两人同时感知到了白术的气息。
巨大的龙身在空中扭转身形，张开大嘴，试图吃下白术。
然而，一道微小的身影死死抓住龙尾。
“功率，全开。老子就是死，也要保证她的安全。”
李云流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龙骨。
侵蚀度91
龙骨无法斩断，但是被分成一节节散落在空中。
白色的身影不断出现在龙身上，周身的星虫全部湮灭。
92
银色的长剑出现在龙头，金色的波纹迅速扩散至整个龙身。整个龙骨如同落入浅滩一样，难以行动。
93
狠狠撕开覆盖在颈椎处的表皮。被龙骨狠狠击中身子。
94
雷霆游走在整个龙身，混杂着青色的光芒，除去龙骨自身原本自带的，其余所有外物被一扫而尽。
95
不断有细小的龙骨弹出，狠狠击中李云流，并将其箍住
96
赤色的身影划过龙身，来到龙头处。
97
黑色的光团骤然爆发，周身的重力被改变，龙头被挤压着，逐渐变形。
98
无数的星虫从周围涌出，落往大地。
99
唯有赤焰在整个龙骨身上飘曳。
100
利爪狠狠刺入龙骨，李云流将柞叶拉了出来，用另一只手穿透她的胸腔。
龙骨巨大的身躯轰然落地。
天空之上，黑色的裂纹不断扩散，似乎有什么想要冲出来。
白术手中的珠子突然光芒大盛，飞到李云流的身边，柔和的光芒将其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