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血祸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疑问，出乎白术自己意料的，她自己是如此的镇定。
“于国，本也。无民，则国不存。无国，民亦难生。”
人影微微颔首，接着问道，
“民可知乎”
这个问题，白术犹豫了很久。
面前的人影并未催促，反而凭空变出一座凉亭，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
白术道一声谢，跟着人影走入凉亭之内。
随着两人的走入，一座高山拔地而起。
山中林影交错，鸟鸣涧中。
一条河流自山顶跃出涯间，直落地面，在山下蜿蜒曲折。
随着河流的烧干，李云流走出书本之中。
看着昏迷的小人，李云流只是将她扔进书阁之内。
顺手把白景和打昏以同样的方式处理后，李云流立在空中，看着周围的环境。
那道包围整座皇宫的屏障将所有人都围困在这片死地之内。
自那只成虫体内掉落出来的星虫已经将整片区域之内的活物吃了个干净。
察觉到李云流的出现，它们似乎像聚在一起。
顺手将这些虫子烧干净，李云流在皇宫内搜索一圈确定没有幸存者和漏掉的星虫之后，回到书阁。
探测仪上，白术的坐标短暂的出现了一次，又很快消失。
“地下……多少米”
看着那很多零的数字，李云流的眼角有些抽动。
确定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李云流叹了口气。
“最起码知道她人还活着。看来只能去马府那边了。”
回头看了眼那道屏障，李云流的身形消失在书阁内。
根据周通所在的位置，李云流来到马府的上空。
珠子所在的空间一处，扭曲了一下，浅荷从其中走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珠子，浅荷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舍弃真身，让意识来到此处。换了那么多身体，可算是能得到这数据的一二了。”
浅荷取出一个刻着奇异花纹的盒子，将其打开。
一只身体瑰丽，如同银河在其身上流淌的虫子爬在里面。
虫子不过一指长，感受到空气的流动，如同毛毛虫般的身躯开始扭动起来。
仿佛被这虫子吸引了一样，空中的珠子缓慢靠近盒子。
浅荷紧张的看着珠子和盒子里面的母虫，不免咽了下口水。
面对珠子的接近，母虫像是察觉到了威胁，张开它那不同于诡奇外表的，如同黑洞一般的口腔。
顿时，大量的星虫从其中涌出，互相挤压着飞向空中的珠子。
很快，一个由星虫组成的球将珠子包裹在内。
然而盒子里的母虫并没有放松警惕，已经吐出大量的星虫。
由星虫组成的球颜色逐渐变得和珠子一样，反而开始反噬盒子里面的母虫。
并没有给母虫接下来的机会，珠子突兀的出现在母虫面前，正欲将其吞噬。
见此，浅荷将盒子一把盖住。
很快，盒子里的震动消失了。
再次打开盒子，母虫身上的颜色都有些暗淡，有些虚弱的躺在里面。
见到这种场景，浅荷盖不住脸上的笑容，转身离开这片空间。
出现在马府上空的李云流，神色有些凝重。
出乎意料的，李云流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大型的星虫。
然而灾祸早已经蔓延，下面燃烧着的建筑附近躺着几个先前的雇佣兵。
李云流落到地面，拾起那只破碎的玉虎，环绕一圈，没有看见周通。
这时，马府内传来响动，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李云流。在下马惕守。”
不像其他那些衰弱的老人，面前的马惕守不仅面色红润，甚至有些朝气蓬勃。
李云流并未放松警惕，质问道，
“这些事，你说清楚。”
马惕守笑了笑，突然暴起，逼近李云流。
“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一个闪身，抓住马惕守的胳膊，转身将其狠狠甩在地上，狠狠将其踩在地上。
“嘿嘿。”
脚底的马惕守身形涣散，变成一只只星虫向着四周爬开，并再次汇聚成马惕守的模样。
没有犹豫，火焰自手中涌出，李云流出现在马惕守身后，一把握住他的脖子。
随着火焰的燃尽，李云流的面前只剩下一团灰烬。
就在这时，又一个马惕守走了出来。
只见马惕守擦了擦嘴，“不愧是闻名于各种风月场所的周公子，这肉，确实是嫩。”
没有丝毫空隙，火柱自地底喷出，再次将面前的马惕守烧尽。
远处的骚乱渐渐有些变弱，探测仪上，向这片区域聚集的星虫变得多了起来。
而旁边的灰烬上，一只只星虫从灰烬之中爬出。
周围的残垣断壁，不断有马惕守掀开碎砖，或是穿过火焰，走到这里。
只见一个马惕守走到一具尸体旁边，撕下一条胳膊，放入嘴中。
“呵呵，这人造的伪人吃久了，偶尔尝尝正常人的滋味，也还不错。”
“想知道那些民众的滋味吗？要不要我和你说说？”
回应马惕守的，只有滔天的火焰。
足以覆盖千里的赤焰渐渐平息，李云流看着已经快要覆盖整个下半身的黑纹，一阵无言。
“你这火，烧的还是疼啊。”
马惕守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浑身烧焦，只剩半边的炭烧爬了起来。
“别急着动手，我再和你说点东西。”
马惕守咧着仅剩半边的嘴，笑了笑。
“不要想着进遗迹了，这边的口子已经被我堵死了。”
“钱家的人体实验，是将星虫与人类融合。低级的，是代替神经操纵人类的一举一动。”
“高级的，则是与星虫合为一体，以自己的意识代替星虫。毕竟大部分星虫都没有自己的意识。”
“至于代价，就是吃人。”
看着李云流杀机浓郁的眼神，马惕守并未慌张，慢悠悠的说道，
“我可以这么和你说，现在整座城内的星虫，都是由我的意识所操纵的。”
随着黑色的粉末在空中飘散，赤色的流光再次在城内各处出现。
在李云流的视线中，一幕幕重复着的，是血流成河，四散残肢。
以及那一个个在城内游荡，脸上挂着笑容，嘴角却都是血迹的，马惕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