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女们
星海纪300年，在岁星一处刚刚结束的战场里，一台闪着蓝色光芒的机器出现在一处破损严重的建筑之下，随着机器盖子的滑落，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拍了拍机器感慨道，
“那家伙给的方法还真的管用，居然真的把这机子给带过来了。”
旋即，男人按住耳朵，随即在耳朵处浮现了一个类似耳麦的东西，面前则浮现出了一小块类似屏幕的东西，里面出现一位老者的面庞。
“这里是李云流，确认通讯状态是否良好，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收到，这里是跃迁中心，已确认通讯状态，可以接收到对方的消息。”耳麦的对面传来老者的声音，“云流，我需要确定一件事，舱体在不在你那边，这边在你跃迁转移过后，舱体也一并消失了。”
“啊，舱体确实在我这边，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舱体会和我一块出现在这里。不过舱体我这边可以先收纳起来进行保护，教授你还是先从那边确认一下跃迁的时间和地点是否正确，确定无误之后，我就开始行动了。”
“也好，你将舱体先收纳起来吧，我这边先进行核对，你先去勘察一下情况。核对完成之后这边会通知你的。”
“好，那我就先探查一下四周。”李云流挂断了通讯，随后远离破碎的建筑并抬头观察了四周，在看到某处之后身躯顿了一下，再次打开通讯仪说道，“教授，我想应该不用再进行核对了。”
李云流看着远处漂浮在空中的巨大机体和站在楼顶的一个黑衣人，抬手对着舱体扫了一下，将其收纳进手环之中，“我看见那场冲突中最具标志性的威胁手段，第一代的悬天机的投影，以及……衔尾蛇的人。”
“衔尾蛇的人”教授带有明显震惊情绪的话语透过通讯仪传过来，“和你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太过于巧合了吧，就好像刻意在等你一样。”
“舱体的事我问过这边的那个衔尾蛇的成员了，她否定了这件事。不管怎么样，云流，你注意安全，不要和这些家伙硬碰硬，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目标。”
“是，我明白了。但是近来的多次跃迁都有被这群家伙干扰过任务进度，甚至有几次直接失败，这不把账算一下，委实是有些不甘心啊。教授你总不至于担心我会被一个人解决吧？”
老者笑了笑，“我相信你的实力，把握好分寸，不要胡来。记住，此次任务的首要目标是确定界点的安全。”说罢，教授关闭了通讯仪，似乎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李云流。
李云流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对那个黑衣人招了招手，说道，“喂，对面的家伙，听得到吗？来这么早，请我喝茶吗？”
出乎李云流意料的是，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对他的喊话作出回应，李云流察觉到些许不对，
“倘若一开始的目标真的是我，从我到这里开始，再到发现他们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动手，为何到现在迟迟没有动静”
李云流一跃而起，小腿处的推进器打开，借着助推器李云流飞到这群黑衣人面前。哪怕如此，这一个黑衣人依旧没有动静。
李云流的疑惑更重，眼前这个黑衣人确实穿着衔尾蛇的衣服，包裹住全身的黑袍上确确实实画着他们信仰的衔尾蛇。李云流眯了眯眼，往后退了几步，双手虚握在一起，随后用力合住，一股冲击波对着黑衣人撞了过去，正好将他们的兜帽吹了下来，而兜帽下却不是人脸，而是一张机器脸。
随着帽子的脱落，为首的机器人眼睛亮起了淡光，发出了冰冷的电子音，“跃迁者李云流，你来的有点晚，这是一段我留给你的录音，衔尾蛇的人已经提前一步渗入了皇室和联邦的高层之中，包括界点，也就是岁星公主白术的身边。这身衣服和这个仿生人是我给你留下来协助你的的。你最好抓紧行动，我尽可能拖住他们的进度，时间不多了。”
说罢，机器人眼中光芒大盛，对着李云流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身份识别完成，跃迁者李云流，第五代仿生机器人，编号a-404，您也可以叫我云卿。根据主人的命令在这里等候您的到来，并协助您完成任务。在此期间您可以随意使用我。当然，是在您战胜我之后。”云卿对着李云流鞠了一躬，随后脱下身上的黑袍，将其收纳进腰带里面。呈现在李云流面前的并不是一具机械身体，而是一副穿着黑色机甲的的少女，机器脸也变成了一张稍显稚嫩的脸庞，而后机甲的面罩覆盖于上。
“尽管主人的命令是让我协助你，但公主的安危更加重要。我需要确定一下阁下的实力。”
“那么，请指教，李公子。”话音刚落，云卿抬起左手臂，一门小口径的臂炮从手部变换而出，一道激光朝李云流直射而来。
“？等等，有话好好说啊？”李云流先是一惊，随后抬手一道屏障及时出现在李云流面前挡住那一道激光。
恰在此时，云卿已经闪至李云流身后，右手已经变出一把黑色长剑朝李云流挥砍而去。察觉到身后的气流，李云流一个前翻躲过，顺势从手腕处取出一把手枪状的武器，从枪口中射出的几道激光直奔云卿而去。
云卿并未躲闪，激光在云卿面前几厘米的地方被散发着黑色光芒的长剑挡住，随后四散开来，穿透楼顶飞往远处的地面。
“那女人给她的人都装了什么东西啊，第五代仿生人居然会有冥霄矿做的武器，这隔了几个世代？”李云流不得不将激光枪收起，从左手腕处拉出一把白色的长剑对上。
而在短兵交接的一刻，李云流顺着云卿的剑势，开启同侧的腿部推进器，一个转身将长剑朝云卿的头部砍去。云卿一个下蹲躲过，背部的装甲裂开一个口子，几门炮口漏出，短暂蓄力便朝李云流轰击而去。
面对强于初次的炮击，李云流趁着蓄力的些许空挡加强推进器的效率，朝着右侧闪出一段距离，同时双手握住长剑，剑的中间分裂开来，两半剑身又各自从中间断开，各自悬浮在李云流左右，对着云卿射出光线。
与此同时，李云流不断从手腕中取出小型的圆形物体撒向四周。这些小玩意一脱离李云流的手中，在空中朝云卿冲过去一小段距离就消失不见。在撒出数十个圆形物体之后，李云流的右手处开始覆盖了一层白色的手甲，逐渐往上蔓延到前臂处才停止。
云卿面对断刃射出的激光没有硬挡，而是借助膝和小腿两侧的推进器迅速闪避，并拉近与李云流之间的距离。左臂处则出现一个倒三角型的护盾，不断发出发出一道道小型冲击波，在云卿冲向李云流的路上，不断有爆炸在云卿面前出现，只在几秒之间，爆炸销声匿迹。
只见硝烟，云卿的身影穿过烟幕直直的冲了过来。在不断躲闪着断刃发出的激光的同时也冲到了李云流面前，举起长剑一跃而起，便要劈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云卿，李云流并没闪躲，让四把断刃从不同方向封锁住云卿的退路，右手手甲处有些许电流闪动，随后右手举起直接借助云卿的一击，在接触的一刹那将手中积蓄的电流释放而出，直接瘫痪面前的仿生人少女。
即便有十成的把握已经将少女击倒，李云流依旧没有亲自上前去确认少女的情况，而是挥手将四把断刃以流体状态合为一体，变为一只机械手，触碰倒在地上的少女，确认对方已经无力再战后，便走到少女面前拍了拍她，说道，“我明白你担心公主的情况，但是这见面就下死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姑娘？姑娘？”
面对李云流的询问，云卿并没有做出应答，依旧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总不能是用力过猛把这家伙电短路了吧？”李云流看着倒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的云卿，无奈的扶了下额头，随后打了个响指，已经变回长剑的武器再次变形，分开成几个微型推进器，分别贴在云卿的胸前，后背，足底和双膝后面的装甲之上。
李云流看着远处悬在天边的巨大机体，皱起了眉头，“没记错这次战斗，联邦只是将悬天机的投影投射在了皇宫的上方，但是这个质感……为什么感觉像是真的下来了？”李云流按了一下眼角，半圈蓝色的扁平光柱便包裹住了他的眼睛，远处机体的情况也详细的呈现在李云流面前。
在李云流视野中呈现的出来的不同于虚拟投影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感，而是实打实的质感，通体以黑色为主，夹杂着暗金色的花纹，甚至能看见外出进行维护和检修的后勤人员在旁边悬浮着检查。
“以前看过一次记录，当时留下来的虚影录像是看不出这些暗金色的花纹，至于这些后勤人员就更不要说了，联邦还不至于把后勤人员也一块投影出来。”
李云流暗自咂舌的同时，也没有停止往那边前进的脚步，以推进器现在的速度，到达悬天机底部用不了半个时辰。
在前进后不久，身边的仿生人少女就醒了过来，李云流见她苏醒，便停了下来，将那几个推进器收入腕中，停了下来问道，“醒了？刚才比试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吧？”
“当然。”云卿按了一下右手腕部，随后身上的黑色机甲便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其中，露出机甲下穿着略显富贵的衣服，同时将手腕里的黑袍取出。
云卿将黑袍递到李云流面前说道，“根据主人的安排，我将以侍从的身份跟在您身边，接受您的安排。另外这身衣服请您收下，主人说您后面用的到的。”
李云流看着眼前的仿生人，默默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黑袍，将其收入手环之中，随后看了她几秒，伸了伸手，似乎想捏一下辨别真伪，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这张脸是你主人让你换的还是你自己随机生成的？”
“是主人让我换的，李公子”云卿笑了笑回答道，不同于之前冷冰冰的电子音，这次的声音很明显多了几分情绪在里面。
“那家伙怎么这么恶趣味，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搞到这张脸的数据的。”李云流扶着额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算了，这是小事，你既然是你主人派过来协助我的，那么你一定掌握了不少的情报，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在那之前，先带我去皇城。”
“是，公子。”云卿背部随后裂开，从中探出一副翅膀模样的推进器，加速超过李云流，朝远处那台巨大的机体底下飞去。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为什么悬天机会以实体出现在那里？现在双方交战的情况如何？衔尾蛇那帮家伙到底渗透到了哪一等级？”
“悬天机之所以会以实体出现，据联邦那边放出来的消息是因为国王迟迟不肯交出公主，联邦那边准备在这几天发起进攻。”
“战场情况不容乐观。岁星的体量已经支撑不起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而联邦那边基本上以小规模冲突为主，不断消耗岁星仅有的战力。现在除了宫廷卫队，还具有战斗力的也就一些民间组织了。”
“渗透的话……我只能这么说。双方的高层基本上都已经是衔尾蛇的人了。”
“这已经不是来的有点晚了吧？这要是再晚一会，这次跃迁就直接结束了。”李云流感到稍许的心累，随后问道，“不过公主啊……你知道白术现在在哪里吗？情况如何？”
“公主最近被国王软禁在寝宫之内，不许她随意外出，从战争开始到现在已经半年了。身心基本上没有大问题。公主曾笑着说现在终于有闲时间去读她喜欢的书了。不过对于联邦如此强硬的索要她的事还是有些担忧。”
“嗯……也就是说距离战争发生的契机只过去了半年吗？原本的大方向上岁星和联邦的战败是以岁星的失败为终，但记载的时间并没有那么久。”李云流摸了摸下巴，“联邦那边是不是说如果不把白术交出来，便要对岁星进行毁灭性打击？”
“没错，李公子”云卿这时停了下来，“白术公主担心的正是此事，虽然国王那边的态度也很强硬，但朝中的大臣并不在乎公主的死活，在他们眼里，公主只是国王从底下找到的一个替代品，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最近这半年，局部冲突可以说频繁发生，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块区域就是被一次冲突所摧毁的地方。”
“奇怪，岁星不是说还有一个擅长防御的老将军马惕守吗？”李云流感到奇怪，看见云卿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停在这了？离皇宫不是还远吗？而且前面已经可以看见皇城了……”李云流眯起了眼睛，“都能看见皇城了，也就是说在这片区域附近就能碰见联邦的兵了，是吗？”
“没错，而且这片区域之内没有任何属于岁星本土的活物，联邦对周围的区域内所有活物都抓捕了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主人派的是仿生人和公子您交接，而不是其他人。”云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前方出去之后，就能接连碰到小股联邦的部队，您是想正面突破吗？”
“不，虽然后面会直接和联邦起冲突，但现在还太早了。你有没有皇城的坐标？最好是那种隐蔽的地方的。”李云流走到云卿前面，从手腕中取出一个小型的类似手表的东西戴在手上。
“有，您这是要？”云卿歪着头看着李云流，不解的问道。
“这是简易跃迁装置，可以进行短距离的时间或者空间跳跃，但是有使用限制。根据你的描述，情况不容乐观，你把坐标报给我，我们直接跳跃过去。”
“是，明白。”云卿点了点头，随后抬起了手，空中浮现出一副皇城的地图，在地图的右下角有一个红色的点，“这就是坐标，数据已经传送给您了。”
李云流抓住云卿的手腕，随后将手上的装置对准空中的地图一扫，“坐标数据录入完成，确定此次跳跃为短距离空间跳跃迁。三秒后开始，请跃迁人员不要使用能源类装置。”
“跃迁开始，请跃迁人员注意安全。”
很快，二人就出现在岁星皇城之内一处破败的房屋之上。
“这么破？岁星的经济状况已经这么糟了？”
“没记错的话即使岁星在经历过战争的摧残之后，其皇城的繁华依旧在银河域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
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李云流皱了皱眉头。
“对，尽管联邦并没有对岁星实行经济方面的制裁。但是岁星近几年的财政依旧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人民的生活水平逐渐下降。”
“是吗？看不见传说中的‘雕栏玉彻，隐入高云。长桥卧龙，空行霁虹。百鸟环绕，神清脆声。’还是有些遗憾啊。”
“那些的消失其实和经济的衰退无关啦。以及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李公子。岁星国王本来想借此发展旅游业。但是之前公主有一次借助那些高楼偷跑了出去，结果失踪了好几年。国王一怒之下把那些建筑都给拆了。您不知道，估计是因为皇室没有把相关记录留存下来吧。”
“不过市井那边，还是有一些之前的景色的。”
李云流听闻这话，不禁笑了笑。“哈，那可又加了一份努力的理由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公主才行。皇宫现在的情况，硬闯不是个好选择。我先去坊市间打探一下情报。”
“如果李公子想看一眼公主的话，您打开您自己的探测仪，看向皇宫的方向就行了。”
“嗯？我试试。”
随着探测仪的打开，李云流在看似空无一物的皇宫高处，看见了一栋明显高于其他建筑的高塔。
而在一处阳台上，一位身着淡绿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借着清晨的阳光翻阅着手中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