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凌家
凌祈订的机票是下午的,所以两个人没有起早,舒舒服服的吃过了饭,又在酒店歇了一会儿才出发回m市。
下了飞机,行李依然由凌祈拿着。
回到家,管家迎了上来,表情有些古怪“先生,老爷来过电话了。”
凌祈眉头紧拧,心中大概也能猜到电话里的内容是什么“说了什么?”
“老爷说,让您回来之后带着夫人一块儿回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
“先生,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刘伯在电话里听老爷的语气,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凌祈没打算说,淡淡道“没什么。”
刘伯见凌祈不愿意细说也就没再问,想了想道“那先生和夫人晚饭还在家里吃吗?”
“嗯。”
“老宅人多,吃饭拘束,雪楹可能不习惯。等下我和雪楹吃完了再回去。”
“好,那先生和夫人先回房间休息一下,饭好了我去叫你们。”刘伯点点头应道。
温雪楹一直在旁边听着没吭声,心里隐隐担心。
“在想什么?”凌祈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开口问道。
温雪楹摇摇头“没什么。”
凌祈猜测她可能是不太想去,继续道“如果不太想回去的话,不要勉强,我自己回去也不打紧。”
“不会,等下我跟你一起去。”温雪楹答的很快,没有半分犹豫。
其实凌祈猜的没错,温雪楹确实不想去。但……让凌祈一个人面对凌父和继母,她做不到。如果自己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替他说上两句话。
“好。”凌祈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非常自然。温雪楹的头发很柔顺,摸起来很舒服。
温雪楹一怔,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怎么觉得,凌祈现在摸她的头越来越熟练了?
凌祈注意到温雪楹的脸红红的,问道“很热?”
“有一点。”温雪楹小声的回道,莫名有些心虚。
凌祈不疑有他,接着问道“要不要开一下空调?”
温雪楹听到这话,急急忙忙的摆了摆手。
“不……不用了,我先回房间!”
“好。”
没等凌祈说完,温雪楹便“逃”似的回了房间,连自己的行李都忘了。
凌祈轻勾了下嘴角,不紧不慢的走到温雪楹的房间敲门。
“叩叩叩。”
几秒钟后,门开了,温雪楹站在门内看着他。
“雪楹,行李。”凌祈没有提及刚刚的插曲,眼中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温雪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行李一直是凌祈拿着的,刚刚她只顾着“跑”了,完全忘了这回事儿“谢谢。”
“嗯,我回去了。”
“好。”
温雪楹趁着空档,顺手把凌祈的外套洗干净挂了起来。
……
吃过晚饭,凌祈叫了司机将两个人送去凌家。
到了凌家门口,温雪楹才意识到,原来凌祈和她所住的房子还不算奢华。比起凌家,他们两个人的房子已经算是非常低调了。
欧式风格的三层别墅,大门前稍远的地方有一个方形的喷水池,门边左右两侧是用围栏围成的小型花园,里面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儿,靠的越近越能闻到清新的花香味儿。中间是一层一层矮矮的台阶,一直延伸到了门口。
屋里的灯亮着,隐约能看到屋子里的人来回走动,看上去人还不少。
而温雪楹自下了车以后,心跳就快的不行,莫名的心慌。
“凌祈。”温雪楹小声的叫身旁跟她并排走的凌祈。
“怎么了?”
温雪楹声音小小的,听上去又软又可怜巴巴“那个……我能不能挽着你?”
“当然可以。”
凌祈一怔,主动牵起她的手,让温雪楹挽着自己。
感受到凌祈身上传来的温度,温雪楹才稍稍安定。
很快两个人便到了门口。凌祈开了门,还没等两个人进去,从里面啪的飞出来一个圆柱形物体,应该是一个花瓶。
那花瓶直逼两个人所在的方向,狠狠的砸过来。
事发突然,凌祈来不及做反应,抱着温雪楹转了个身,用自己的后背去挡。
花瓶砸到凌祈的后背上,而后掉落在地。
凌祈闷哼一声,想是砸的狠了,但仍旧抱着温雪楹没有松手。花瓶落地碎裂的声音在温雪楹耳边“炸开”,放大了无数倍。
温雪楹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摇摇欲坠。
“凌祈,你没事吧?”温雪楹声音有些哽咽。花瓶被凌祈挡了下来,不知道凌祈伤的严不严重,只敢轻轻的挣扎。
凌祈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脸色也是不正常的苍白。
“我没事。吓到你了?这次不应该带你回来的。”
“别说这些了,你伤到哪了?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温雪楹看他受伤了还关心自己有没有吓到,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凌祈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别哭。我答应你,进去待一会儿看了爷爷我们就回去,好吗?”
“好。”
温雪楹想到刚刚那个花瓶,手忍不住紧攥,生生的将眼泪收回。
她才不会让屋子里那群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欺软怕硬的道理,她懂。
而手心因为她的用力,落下了点点红痕。
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一个人出来看看情况的都没有。除非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明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却选择冷眼旁观,针对凌祈的一丘之貉。
当然,很明显是后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祈和温雪楹从挽着手臂变成了十指相扣,两个人谁都没有分开的意思。
两个人进了门,发现屋子里的人确实不少。
除了凌爷爷不在以外,凌父、路平、凌祈的继母几个人都在。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在场,温雪楹看着他们有些脸生。她在心中猜测,这两个人可能是凌家的远房亲戚之类的。
而本来和路平有说有笑的凌父,在看到他们进来的那一刻瞬间冷脸,一脸严肃的盯着凌祈“逆子,还知道回来?”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目光转向温雪楹和凌祈。
幸灾乐祸的、看戏的,各自心怀鬼胎。
“父亲,刚刚的花瓶是谁扔的?”凌祈没有答话,反问道。